男人不敢相信這樣的結果,松開時念的手,兀自推著輪椅,去往里間。
他需要靜一靜。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也太過讓他措手不及,委實令他覺得難受。
那樣的一個人,怎么會跟他有血緣關系?!
最最可笑的是,他居然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后代!!
男人坐在輪椅上,看著屋外的陽光,似老僧入定一般,久久沒有動靜。
如果不是他還有呼吸的話,真的會以為他已經離世了。
時念看著他孤獨落寞的背影,很想上前安慰幾句,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好像……
現在情況更復雜的人是她!
她先是嫁給了霍謹言,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后來又和他同父異母的兄弟滾了床單。
天啊!
這到底是什么烏七八糟的關系!
一股子惡心感從胃部涌起,時念顧不上許多,匆匆沖進洗手間,干嘔。
她吐啊吐,吐了很久,也沒吐出東西來,嘴巴里除了胃酸的味道,還有膽汁的味道,苦澀不堪。
這下,她再也沒有臉面呆在霍謹言身邊了!
時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病房的,只知道葉運攔住她:“太太,您這是要去哪里?”
她用一種茫然又空洞的眼神看著他,好半天眼珠才轉動一下:“我想去見我爸爸。”
因為霍謹言吩咐過,會帶時念去看時遠風,讓他專程在這里等著,看到時念出來,而先生沒有出來,他不禁有些疑惑:“先生呢?他不陪您一起去嗎?”
時念沒有回答,而是機械漠然的往前走。
葉運看她狀態不好,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來,急忙拉著她上了車:“太太先坐,我送您去見時老先生!”
霍謹言坐在明亮的窗前,看著外頭明晃晃的太陽,只覺得刺眼。
原來……
他的身世這么令人討厭!
那個最神秘古老又偉大的家族,做事居然這般齷齪!
有機會,他一定毀了那個人人向往的家族!
邵盛元是嗎?
沒給你點顏色,你就不知道我是誰,是嗎?
既然是這樣,對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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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盛元在南城購置的別墅,一套風景非常好的園子,除了綠化良好之外,有山有水,環境優雅。
木槿花開的正好,他坐在園子里的竹椅上,看著遠處的黛山綠水,臉上卻翻滾著怒意。
“你是怎么做事的?!”
嘩啦……
一個雍正朝的青花瓷杯碎在查爾斯腳邊,濺起的碎片劃過他的褲管,留下一道細細的痕跡,使得那個地方比其他布料顏色都要淺。
“少爺,都是我的錯,請您懲罰我。”
他甚至主動拿過鞭子,遞到邵盛元跟前,然后跪在地上,背對著他。
“少爺,請動手。”
邵盛元抓起鞭子,真就毫不猶豫的在他背上狠狠抽了一下。
絲……
老管家上了年紀,身體早就大不如前,卻還是硬生生忍下這一鞭,只是..
臉色白的厲害,像是被漂白過的紙。
“知道為什么打你嗎?”
邵盛元指尖夾著雪茄,右手拿著鞭子,看著背對自己的管家,眼底一片暗沉。
查爾斯急忙轉過身來,仍舊跪在地上,道:“是我沒有把事情做好,少爺打我,我沒有什么要為自己辯解的,沒做好就是沒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