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怎么了?
霍謹言的問題讓時念無言以對。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邵盛元的話歷歷在耳,只要看到霍謹言的臉,她就會想來自那個男人的警告。
“念念,你知道我從來不是什么好人,你可以不聽我的話,那也就意味著你再也見不到你的女兒。”
她甚至還想起那天在酒店里的事。
當時她有種錯覺,覺得跟自己做的人是霍謹言,現在想想……
說不定那個時候自己錯了。
邵盛元和霍謹言長的太像了。
心頭的那股子悲涼感愈發沉重,她已經沒有勇氣去看霍謹言的眼睛,半垂著眼睛站在那里,頭上的天都是暗色的。
霍謹言看她這副表情,好看的眉心擰的更緊,拉住她的手不放。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很了解時念,不管受了多大的委曲,她都咬牙忍著,一聲不吭。
眼下她這副模樣,分明就是很委曲,卻又什么也不愿意說。
她始終垂著眼睛不看他,一字不說,他也無可奈何。
若是換在以前,他絕不會有這樣的耐心。
如今……
因為那個人是時念,他很有耐心。
她不肯說,他也不逼她,就這么握著她的手,在太陽下曬著,等著。
五月末的天氣,已經有了燥熱的感覺。
站在太陽底下,即便沒有做任何運氣,也會有汗往下流,
霍謹言還是個病人,為了腿部肌肉不松弛,男人穿了固定肌肉的緊身衣,在室內的時候還好,不覺得熱,太陽底下曬久了,汗出的越來越多,腿上的肌肉便就泡在了汗里。
饒是這樣,他仍舊一聲不吭,在等時念的答案。
腿部已經有了感覺,只不過不像正常人那么行動自如而已,如今腿被汗水腌著,有些地方已經被泡的泛白,起了皺。
他明明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仍舊固執的站在太陽底下,捏著時念的手,等待她的答案。
對于他來說,時念和早早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恨只恨當初,沒有珍惜兩人在一起的那段好時光。
霍謹言已經陪著時念在太陽底下站了兩個多沖頭,男人的脖子上、手背上、腿上全是汗,葉運看兩人一直這樣僵持不下,忍不住過來勸解。
“太太,先生身體不好,有什么話還是上車說吧……”
時念不為所動,像是在賭氣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見她這副模樣,葉運只得又勸:“太太,請您心疼一下先生。”
一直不說話的時念像是找到了發泄口,突然掙開霍謹言的手,退后兩步,冷冷看著他。
“心疼他?那誰來心疼我?”
“我承受了多少,又有誰知道!”
其實……
她已經做好了決定,離開霍謹言,去往邵盛元身邊,不為別的,只為保護好早早。
至于愛情,這玩意兒太奢侈了,她要不起,放手也罷。
只不過……
從今往后,她不會再愛任何人。
心如死灰。
她突然這么大聲叫吼,霍謹言和葉運都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