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生注定無緣和霍謹言在一起,那就想辦法替他解決掉麻煩,跟邵盛元同歸于盡吧!
只是……
她不能讓早早跟著自己去死。
總要把孩子托付到霍謹言手里才行。
可是,想要把早早送回他身邊,又談何容易?
時念抱著早早坐在地毯上,趁女仆不注意,把剛才的水果刀藏進袖口里。
于她而言,這里危險無時無刻無處不在,不能沒有東西防身。
哪怕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于她而言,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邵盛元一走,女仆便對時念道:“時小姐,少爺請您參觀房間,請跟我來。”
女仆是地道的中國人,一看就是受過系統訓練的那種,很有氣質,也很危險。
時念總覺得她的眼神能看透人心。
所以,她不愿意跟這個女仆有過多接觸,立刻否決她的建議:“不必!我累了,哪里也不想參觀,你只要告訴我我的房間在哪就行!”
女仆聽完這話,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隨即又迅速掩蓋掉。
“好吧,時小姐的房間在三樓,左手邊第二個房間。”
她故意把話說的不清不楚,左手邊第二間?誰知道是左邊第二間,還是右邊第二間?
時念聽完,忍不住皺眉:“你還是對我說清楚一些的好,不然的話……”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放開早早,慢慢走到女仆身邊,冷冷凝著她的雙眼。
“我會告訴邵先生,你不按他的吩咐辦事。”
女仆聽完,臉色白了白,隨即指指左邊:“是上了樓之后左轉的第二間。”
時念沒有再說什么,打量她一下,帶著早早上樓去了。
小姑娘還沉浸在“新家”的喜悅里,不時問東問西,時念捏著眉心,太陽穴一陣陣揪痛。
這孩子!
可眼下的情形,如果她把實情告訴小姑娘,孩子肯定會害怕。
一旦孩子害怕,她做什么就會畏首畏尾,這不是她想要的。
左右為難。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小丫頭。
倒是邵盛元的那張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面具,讓她很是有興趣。
到底是什么樣的材質,才能讓面具這么服帖?
以前每次跟他見面,總覺得他身上透著一股子怪異和陰寒,如今才知道,是那面具的原因。
可為什么他做表情的時候,那么自然?
時念帶著早早回了房間,打開窗子,看向遠方。
她果然沒有猜錯,這幢別墅建在湖心之上,三面環水。
即便到現在,也能看到在水中游蕩的鱷魚,來來去去。
只有一條路通向陸地,那條通向外界的唯一出路,有很多保鏢把守,即便是到了夜里,還有紅外線感應器。
想離開這里,實在是太難了。
時念扶著疼痛的太陽穴,按了又按,痛意一點兒也沒有減輕。
早早拿了海鹽芝士味的餅干在吃,有股子海風的味道,時念聞到味道便覺得惡心。
急急忙忙沖進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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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謹言抱著葉婉儀的黑白遺照坐了整整一夜,沒有合眼。
陸景越和傅青時勸他吃東西,他也不肯。
人很快就消瘦下去,顴骨突出,眼窩深陷,下巴上布滿胡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