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帶著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刺穿她的耳膜。
有時候,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不如意十有八九。
她原以為被軟禁也沒什么,只要瑞瑞開開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現在她才知道……
哪有什么順心如意?
不過都是表象平靜罷了。
她并不想陸長風知道她和傅青時的事,便一直想怎么拒絕他的邀請,可..
事實就是這樣,她找不到理由。
時念雖說是她最好的朋友,可她并不是時念的家人,來看看照顧一段時間,已經是仁至義盡。
而且時念除了記憶有問題,其他都是好的,根本不需要她的照顧。
所以……
她沒有留在南城的理由。
陸長風等了一會兒,聽不到她的回應,便有些著急:“小晚,怎么了?是不是你那邊出了什么事?需要我現在趕過來嗎?”
他越是溫柔,莫小晚心頭的負罪感就越重。
到最后,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嘴巴張了又張,終究沒吐出一個字。
電話那端的陸長風更急:“小晚,你說話!是不是碰上什么難處了?還是我的要求讓你為難了?”
六年前,外婆腦溢血,她即將分娩,手里只有幾千塊,連生孩子都生不起。
那個時候,她跪在醫生跟前,求他救救外婆,求他先救人,錢她會想辦法。
醫生心狠,讓人把她架起來,推到門外:沒錢不救人!
走投無路之下,他隨意拉了一個穿著不錯的年輕人,跪下求他:先生,求求你,幫幫我,我會一輩子記得你的大恩大德,我會報答你的。
那個年輕的男人把她扶起來,立刻吩咐助理去繳費,他則是親自把莫小晚送進產房。
“我可以幫你,條件是嫁給我!我需要一張結婚證幫我媽沖喜。”
數額高昂的醫藥費,還有他溫柔的聲音讓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陸長風的聲音更加溫柔:“很好,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丈夫了,戶口本和身份證帶了嗎?”
她強忍著陣痛,從包里摸出身份證和戶口本。
男人把她扶到產床上,這才拿走她的包,接過她手里的證件:“安心生產,我就在門外等著。”
“有事叫我,我叫陸長風。”
等瑞瑞生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是陸太太了。
看著紅本本上的兩個名字,她沒有半點喜悅,只有心如死灰。
從那一天起,她就告訴自己:莫小晚,從今天起,你和傅青時再無瓜葛。
如今,她住在傅青時的房子里,騙著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實在是荒謬至極。
真是太可笑了!
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壞情緒都壓下去,像是在對以往的自己道別。
“沒問題的,我會回來的,安心等我。”
陸長風聽著她說話的語氣不對,又多問了一句:“小晚,你是不是情緒不好?”
莫小晚假笑兩聲:“沒有,就是舍不得外婆和瑞瑞。”
哪里是舍不得?
而是沒辦法,傅青時捏住了她的軟肋,眼下她無路可走。
他一直在逼她,逼她求他。
聽到她的笑聲,陸長風這才安心:“這樣啊,那你把外婆和瑞瑞一起接過來好了,我去高鐵站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