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一直以為,只要她先開口,便是輸了。
便忍下心頭的酸楚先開了口,向霍謹言低頭。
然而……
霍謹言并沒有為難她,看她一眼,把孩子放在地上,指揮小姑娘:“書包應該放在哪里?”
早早笑的肚子痛,腳沾地之后,先摸了摸痛痛的小肚子,隨后自己解下書包,主動放到霍謹言沙發后的架子上。
“爸比,這樣做對嗎?”
霍謹言點頭,摸摸小姑娘的頭,變戲法兒似的,不知道從哪里弄出來一顆糖果,遞到小姑娘跟前:“這是給你的表揚。”
一見到糖果,小姑娘就兩眼放光,尖叫連連:“哇哇哇,爸比太好啦!我愛爸比!”
說著,樂呵呵的接過糖果,撕了外包裝,開始吃起來。
時念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皺眉:“霍早早,你的牙齒都開始蛀牙了,再這么下去,你的牙齒里會長蟲子!”
早早這孩子也不知道遺傳了誰,特別愛吃甜食。
有時候,即便已經睡下了,也還要喝一杯甜牛奶才行,喝完牛奶,催她去刷牙,她就耍賴,弄得時念毫無辦法,只得順著她。
所以,小姑娘的牙齒已經出現了輕微蛀牙,時念只能阻止她吃甜食。
這會兒,霍謹言又給孩子吃糖果,她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新仇舊恨一起發作。
“霍謹言,你什么意思?!不知道早早牙齒不好嗎?”
“為人父親,凡事應該為孩子的健康著想!而不是一味縱著慣著!”
時念雖然很生氣,但當著早早的面兒,她不希望孩子看到父母吵架,所以用的聲音并不大,只是語氣聽上去極為不好。
早早是個小人精,聽到媽咪這樣說,就知道大事不好,生怕到嘴的糖果又飛了,急忙往決病房門外跑:“爸比,媽咪,你們先聊著,我去看看睿哥哥。”
不等時念叫她,小姑娘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時念看著這一幕,哭笑不得。
礙于霍謹言在身旁,只得生生忍住。
時念主動開口跟自己說話,雖然態度不好,霍謹言卻毫不介意,寶石藍色的眸子泛著星光,落在她臉上,淡淡道:“我霍謹言的女兒,就是寶貝!當然想要什么給什么!”
這話時念沒法兒接!
知道他寵女兒,可寵孩子也不是這么個寵法兒!
時念氣結,接不上話來,氣得轉過身去,沖出病房門,找孩子去了。
門口的保鏢立刻伸出手來,攔住她的去路:“太太,您現在身體不好,請回病房休息。”
不止一個保鏢,三個保鏢站在那里,將她的去路擋住。
時念還能說什么?
咬咬牙,只得又退回去。
霍謹言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退回來的女人,神態輕松,臉上寫著“想出去的話,求我啊”。
那樣的表情,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時念咬牙,停在他身前,朝著他冷冷一笑:“我才不會求你!”
語畢,伸出腳來,狠狠在他腳背上踩了一下,似乎踩這一下還不夠,又碾了幾下,這才覺得解了氣,往病房里走去。
獨留霍謹言一個人在門口。
霍謹言雖然被踩了一腳,锃光瓦亮的皮鞋上全是鞋印,他卻毫不介意,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帶著幾許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