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越給她做了詳細的檢查,時念體內(nèi)的J病毒又加重了。
雖然漿細胞的數(shù)量還是和以前一樣多,但……
它們的體積大了許多,吞噬了不少血紅細胞,隱隱還有繼續(xù)經(jīng)長大的架勢,再這么下去,誰也控制不住。
陸景越把自己的擔憂和實情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霍謹言。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要么去找邵盛元問解藥配制方法,要么去問溫曉晴。”
“但我個人覺得,溫曉晴不太靠譜,還不如直接問邵盛元。”
當然,他也知道霍謹言不想讓時念見到邵盛元,便小聲勸道:“讓她見邵盛元或許她不會死,不讓她見邵盛元卻會受更多的苦,你如果舍得她吃盡苦頭,受盡折磨,就繼續(xù)軟禁她。”
這段時間,霍謹言和時念之間發(fā)生的種種,他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也做了許多他能做的事,然而……
許多事情不是你努力就會有結(jié)果,尤其是在生病這種事情上,面對未知的新病毒,無能為力成了家常便飯。
時念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不好,再不研制出解藥來,說不定她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他不得不顧及霍謹言的感受。
哪怕結(jié)果太過殘忍,也必須告訴他。
沒有哪個男人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在自己跟前一點點死去,卻什么幫不到她。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手里抓著一把沙子,想握住它,卻只能讓它從指縫中流走。
霍謹言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
眉心里寫滿疲憊。
表情凝重的緊。
這一刻的他,不再是那個睥睨眾生意氣風(fēng)發(fā)的他。
只是一個為了心愛的女人而不得不做某些決定的尋常人。
男人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握成拳頭,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什么重大決心似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大步走出陸景越的辦公室,坐進車里,消失在中心醫(yī)院的大門前。
陸景越看著他的車離開,搖頭嘆息一聲,隨即又回到時念病床前,叫了護士來替她護理。
霍謹言的車子開的飛快,最后定格在警察局大門前。
時值冬季,男人只穿一件白色襯衫,長身玉立走進局長辦公室,也不知他跟周局談了些什么,十五分鐘后,門打開,他在工作人員的帶領(lǐng)下去往會面室。
不大會兒,戴著腳鐐手銬的邵盛元便出現(xiàn)在他對面。
看到霍謹言的時候,他一點兒也不意外,反而笑嘻嘻的朝他打招呼:“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又或者是哥哥,你怎么來了?”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看我的!”
嘴上這么說著,眼底卻盡是得意。
他在這里關(guān)了半個多月,絲毫未見清減,反而還比進來之前豐腴了些,臉色也不再是那種沒有血色的蒼白,而是多了幾許紅暈,看上去他日子過的很不錯。
霍謹言慢慢坐下來,凝著對面的男人,久久沒有出聲。
時念就是他的命,可是現(xiàn)在..
對面這個他最討厭、最想殺死的男人掌握著時念的命運,讓他不得不把所有的恨都埋在心底。
以前的時候,只是覺得邵盛元和自己長的有六分相像,再加上他化妝的效果,最多有八分相像,如今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