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逃學日記 !
連番惡戰,兩人如今的狀態已如強弩之末,但西格瑪與克雷芒的身姿依然昂揚,就像兩名勇敢的騎士一樣,進行著最后一輪沖鋒。[],最新章節訪問:. 。
克雷芒握著圣裁十字,將這柄教廷神器當成匕首,尖頭向西格瑪的‘胸’膛刺去,死靈法師避過這一刺,反手轟向克雷芒面‘門’,但西格瑪這輩子只學過收割者家族武技的青銅階部分和專注自保防御的法師護身武技,雖然天資不錯,在近戰格斗方面,又怎么是傳奇圣騎士的對手?早就被克雷芒輕易拿住關節,向側一推,手肘關節咔嚓一聲,頓時錯位。
然而死靈法師擅長白骨魔法,即使是這種最差的狀態,依然對自己全身的骨骼有著無可爭議的駕馭力量,西格瑪面不改‘色’,干脆將右肩關節一起卸開,然后左肩一豎,腳下用力,向克雷芒的‘胸’膛狠狠撞去,他也有優勢,他很年輕reads;!
砰的一聲,克雷芒與西格瑪同時退開數步,死靈法師面不改‘色’地活動著右臂,錯位的關節咔嚓咔嚓地自動復位,看得姬莉咬得嘴‘唇’發白。
他以毫無感情的語調淡然道:“克雷芒,我來幫你。”
克雷芒望著他,驀地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怒吼,再次向西格瑪沖去,死靈法師不閃不避,昂然迎上,兩人扭在一起,摔在地上,死亡國度未來的君主,教廷如今的代理教皇,兩個人不顧形象地扭打在地上,任由灰塵染臟華袍,克雷芒不知從哪里來的力量,將西格瑪牢牢地按在地上,提起圣裁十字,向死靈法師的咽喉狠狠扎去!
死靈法師舉起雙手,死死地擋住下落的圣裁十字。
姬莉幾乎都要沖上前去,但西格瑪那嚴厲的目光制止了她。
“為什么不讓姬莉來幫忙?你還在可憐我嗎?你還想要幫我嗎?”克雷芒的語氣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冷寂,他似哭似笑,“幫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我根本沒有做錯!我要讓教廷變得更加強大,我要讓圣殿‘門’徒統統去死,我要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價,這就是我這么做的理由!你以為你一個人能夠做到什么?很久之前我就明白了,即使是傳奇強者,也是被命運玩‘弄’的棋子,所謂的力量,不過是虛幻的把戲,你自以為能夠保護所在意的人,直至她壽終正寢,但你只能心碎地哭,因為無論你多強,總有你無法改變的事情!”
“但是我還是來了!”西格瑪厲聲咆哮道,“我他媽就是想試試看我的極限在哪里!我他媽就是想看看我到底無法改變什么事情,我他媽就是要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情!”
“你他媽沒有機會了!”克雷芒加大力道,似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到那圣裁十字之上,尖銳的柄向西格瑪緩緩落去,他如同自我催眠般大聲嘶吼道,“我沒有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教廷,所有人都是英雄!所有人都理應犧牲!誰都是這樣!我的決定無可指摘!你沒有權利指責我,你沒有這個資格!”
他握緊了手中的十字架,幾乎是咬著牙一般做著禱詞,似乎在回應著他的祈求,那十字架上慢慢地放出了微弱的光輝:“我嚴格地要求自己的身體,我為您征戰,我為您祝福為善之人,我代您懲罰為惡之人,我……”
隨著他的低聲禱告,圣光從微弱轉向濃烈,雖然克雷芒體內的圣光力量正在全力鎮壓暴動中的劇毒力量,但手中的教廷神器依然可以發揮強大的功效,就算只能發揮出一成的效力,也足以將這個死靈法師給燒成灰燼,將他給……
但西格瑪的那兩只手確實是握住了圣裁十字之上,卻沒有被圣光所灼燒reads;。<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那漸漸濃烈的圣光竟然無法傷害到死靈法師分毫。
望著大聲誦念著圣典、堅固著自己的信念的克雷芒,西格瑪的神‘色’平靜,他想起了幾天之前,在教皇宮翻閱圣典,偶然的一段話,讓他記在心中,在那時候,死靈法師就有了一絲近乎于預言的明悟……幫助克雷芒的關鍵,就藏在那幾段話之中。
“你要寫信給以弗所教會的使者說,那右手拿著七星,在七個金燈臺中間行走的說……”
他輕聲地念誦著經中的句子,雙手用力,竟然將圣裁十字緩緩向上推去。
“我知道你的行為、勞碌、忍耐,也知道你不能容忍惡人。”
克雷芒的神‘色’陡然改變,他的眼神變幻不定,有駭異也有恍然。
“你也曾試驗那自稱為使徒卻不是使徒的,看出他們是假的來。”
代理教皇再次加力,同樣大聲誦讀著他的信條與堅守,但無論他的聲音多大,無論其中蘊含著的信念有多堅定,無論十字架上的圣光有多么輝煌,那死靈法師平靜的聲音依然不緩不慢地傳入耳際,就像直接涌入他的靈魂之中。
“你也能忍耐,曾為我的名勞苦,并不乏倦。”
西格瑪握住了那輝煌閃耀的十字架,反客為主。
仿佛時空在此刻停滯,電光火石之間,克雷芒鬼使神差地看向死靈法師的雙眼,他似乎已經知道西格瑪想要說什么,他也知道那經上所言的后續,他知道聽下去的后果,卻抗拒又有期待,最終虔誠的一面壓倒了執著,他默默地望著西格瑪,等待著最后的終局reads;。
體內的圣光已經如同決堤大江般沸騰。
“然而,有一件事情我要責備你。”
往日的種種,悲傷與悔恨,一切的執著與犧牲,‘陰’謀與算計,閃現于腦海之中。
那些犧牲的,死去的人們,無論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無論是無辜的還是罪有應得的,每一個生命,每一個獨一無二,不可或缺的生命。
死靈法師淡然道:“就是你把起初的愛心離棄了。”
這幾句話宛如利劍一般,一柄柄刺入克雷芒的心口。
剎那間,大裁決長仰天厲嘯,白熾耀目的光芒從他的眼中涌出,然后是嘴巴,耳朵……繼而熾熱的圣光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中噴涌而出,燃燒著熾熱的靈魂,克雷芒松開了十字架,踉蹌著后退,發出了宛如野獸般瘋狂的吶喊聲。
他指著西格瑪,發出了不似人聲的聲音,就像是怒吼,又像是咆哮,可惜已經沒人能夠聽懂他的話語,理解他的執著,那滌‘蕩’世間一切黑暗的圣光輝煌奪目,將憤怒的軀殼融入燦爛的圣光之中,令潔凈的人潔凈,令光明的人光明。
西格瑪握緊了手中的十字架,平靜道:“克雷芒,我來幫你。”
然后他猛然沖刺,平舉著圣裁十字,刺入這一團爆發的圣光之中,任由輝煌的圣炎拍打著他的身體,在這一瞬間,姬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了幻覺……她似乎看到西格瑪與克雷芒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閃過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然后他們各自伸出了手,擊向了對方的小腹。
勉強凝聚出的亡靈死氣和神圣光輝‘交’相呼應。
姬莉似乎察覺到不對,驟然沖向西格瑪,但是下一瞬間,熾熱的白光猛然爆發,恐怖的力量咆哮逸散,平地驚雷,天崩地裂,劇烈的沖擊‘波’將姬莉連人帶甲一并吹飛,轟向左近的山崖,劇烈的撞擊剎那而至,令她頓時昏了過去。
“喂、喂喂。”渾渾噩噩之間,姬莉的眼皮顫動了一下,耳邊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再不醒過來,我就要趁熱來一發了……”
她驟然睜開眼睛,眼前的是熟悉的面孔,令她松了口氣,她看了看四周,自己已經被拖出了圣武具,不曉得有沒有被做人工呼吸……不不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海量的信息隨著理智的恢復涌入了腦海,她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看了看另一邊,克雷芒的身體倒在一旁,大概是死了吧……她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毀滅之光呢?”
西格瑪‘摸’了‘摸’腦袋,有點不確定道:“應該在克雷芒那里?”
“應該?”姬莉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怎么不去看看?”
“我日,我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從那里辛辛苦苦把你刨出來,當時都快嚇‘尿’了,以為我掛科三年的死者復生終于要第一次開張了……”
姬莉聽他雜七雜八地講,怒道:“你怎么先不去看看毀滅之光!”
西格瑪也以毫不遜‘色’的嗓‘門’大聲吼了回去:“圣城的安危哪有你重要!”
“……”姬莉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西格瑪,這家伙的腦袋不會被打壞掉了吧,這種‘肉’麻的臺詞也能說出口?居然還這么順暢地說出了口?
西格瑪正打算站起身來:“我這就去……”
“等等!”姬莉心中一動,按住了死靈法師,“你受傷不輕,還是我來吧。”
圣騎士只是被最后的余‘波’所擊暈,有圣武具防護,最多只是小傷,她快步走到克雷芒身邊,將代理教皇手中的戒指取了下來,少‘女’的注意力全在毀滅之光之上,卻也懶得理會這個身份復雜的家伙的情況,如今教廷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取下空間戒指,回到西格瑪身邊,姬莉的‘精’神力探入其中,將戒指中唯一的物件取出。
一只銀灰‘色’的箱子。
濃郁的圣力‘波’動從其中逸散而出,兩人都能夠感覺出其中孕育著的極不穩定的圣力。
“這就是毀滅之光啊……”西格瑪‘摸’著下巴,有些不確定道,“為什么會給我一種‘這玩意兒隨時都會爆炸’的感覺?”
姬莉眨了眨眼睛,突然問道:“剛剛你也暈過去了?我們……昏‘迷’了多久?”
死靈法師望了望天空,通過星座的位置判斷了一下如今的時間,這是法師們的生活小貼士之一,復雜而有規律的星象變化告訴我們,距離十二點還有……
突然,西格瑪神‘色’狂變,看著姬莉背后,嘶聲道:“小心reads;!”
圣騎士迅速回頭,但背后什么都沒有,西格瑪的重拳卻猛然襲來。
——然后被一只纖細卻有力的手攔了下來。
早有準備的圣騎士揚起左手,剎那間切中了西格瑪的后頸,將死靈法師擊昏了過去。
“真是個傻子……”抱住了昏‘迷’倒地的西格瑪,姬莉喃喃道,“明明是個死靈法師,還想跟圣騎士玩近戰?”
她望著西格瑪眉頭緊蹙的睡臉,只看了幾秒鐘,心中的話卻何止千萬之數,她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她更加不能‘浪’費時間,所以她將耳畔的秀發攏到耳后,俯下身子,輕輕地‘吻’了一下西格瑪的嘴‘唇’,涼涼的,也沒有書里描述得那樣舒服啊……
將西格瑪放在了地上,姬莉果決地站起身來,此刻的圣騎士,最后的柔情已經從臉上消退,果決與干練統治著她的心靈,她將毀滅之光放回空間戒指中,沖向了自己的圣武具,塞克繆傳感系統和凱達林圣輝水晶與圣力‘波’紋共鳴,三秒之間,金鐵‘交’鳴聲中,姬莉完成了圣武具的部署,她最后望了一眼西格瑪,光子流從推進器中噴‘射’而出,決然地沖向無盡的蒼穹。
“我要是死了的話,他會傷心的,但總要有人去做的,不是我,就是他……”迎著風,姬莉眨了眨眼睛,她似乎有些明白,克雷芒痛苦至今的緣由。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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