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瘸子,等到回家,爹爹要是問起來我們該怎么回答呢”剛走到南城門的門口,顧蛾回過身來,問道。
“如實說罷,我看顧老太公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曹信回道。
“不行不行,不行!爹爹平時雖然很溫和,但是但是對顧家莊的人是很有偏見的。”
聽到這話,曹信略微眉頭一皺,也是停了下來,問道:“到底是什么過節(jié)?”
顧蛾當(dāng)下小腦袋一歪,邊回憶邊說:“好像,是因為早年顧雍的爹和我爹一起看上了同一個女子。”
“最后你爹輸了?”
“不,他們兩個誰都沒贏,最后那女子心灰意冷之下嫁給了一個武將,聽說后來還當(dāng)上了什么吳國太。”顧蛾笑了笑說著,便是又向著城門口走去。
“哦吳國太啊”
曹信反復(fù)念了這名字,撓了撓頭,隨即又跟了過去。
“所以啊死瘸子,決不能跟爹爹說起顧家莊三個字,必須想個理由出來。”邊走,顧蛾又道。
“想什么理由?”
“嗯比方說啊”顧蛾說著,又停了停腳步,道:“對了,我們就跟爹爹說,在出去散心的時候不小心碰上盜匪!之后又見我們無財可取,所以又放了我們,所以才這么晚回來!你覺得這個理由好嗎?”
曹信聽著聽著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這個理由的確是千古奇聞,之后盜匪更為了表達對你我窮苦的善意,還送上一袋米糧,歡送你我,顧老太公聽了。一定很歡喜呀。”
說完,曹信不時又拿起米袋子在顧蛾的面前晃了晃,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可惡!竟敢耍我!!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別跑!!”
曹信在前面狂跑,顧蛾在后面追著,一眨眼的功夫,二人頓時走出了城門。
“民者。栗食者乎,富者,栗食者乎,岐公曰:富者好聚,仁者好施,施不得聚,道相反也哎呀呀,我的書啊”
就在出城門的剎那,曹信剛要繼續(xù)跑。卻是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傳來一聲痛叫,回頭一看,竟是顧蛾不小心與一人撞在了一起。
而那人似是個書生,身材還不是一般的魁梧,顧蛾當(dāng)即痛的倩影倒地。
“喂!窮書生!你撞人!!疼死我了嗚嗚”
“你沒事吧?怎么跑的這么急啊”這時,曹信也跑了過去,連忙扶起顧蛾,說道。
“都怪這個人!哼。撞了人家,快道歉。”
這時。曹信才認(rèn)真看到那人的樣貌,其實要真算起是誰撞誰,顯然是顧蛾撞得這個人。
只是奇怪的是,顧蛾明明是主動撞得他,卻反而倒下的是顧蛾,對方卻連踉蹌也沒有。只不過眼前的這人倒更像是個書呆子一樣,面容寬寬正正,手中的書都被撞得滿地都是。
“哎呀哎呀,可惜可惜,這些書可都是祖上所傳的呀。”這文士一邊連忙俯身撿著四處的書。一臉心疼的模樣。
而更讓曹信和顧蛾感到奇怪的是,前者突然撿到一半,又翻開了其中一本書的某一頁,靜靜地蹲在地上卻是良久嘟囔著什么。
“原來如此春秋孟子曰:為富者不仁,原是這個道理,明白了明白了。”說到最后,前者更是不顧周圍人好奇的嬉笑聲,一個勁的蹲在地上忽而點頭忽而搖頭,讓曹信看著看著都覺得很無語。
卻是一旁的顧蛾,突然又急又氣的道:“你你你說誰不仁了!臭書生,給本姑娘說清楚!”
顯然那人這時才注意到顧蛾與曹信二人,方才連忙撿了其余的書,站起來望著顧蛾,竟是突然一本正經(jīng)的整了整衣衫,認(rèn)真的道:“姑娘,這為富不仁一說,卻是要從孟子騰公書上,開始說起,戰(zhàn)國時時年天下大亂,梁國公國勢衰微,一日聞孟子來梁,自輕車往而問曰其治國之道者乎,孟子則云”
“行了行了!本姑娘不想聽不想聽,你撞了人還說這些大道理有何用!?”
這面前的人,倒還真是個書呆子,曹信苦笑間,也是暗暗好笑顧蛾今天竟然碰上了這樣一個號人物。
“啊?此話怎講??在下在下竟撞了姑娘,哎呀,得罪得罪圣人云,男女授受不親,唉真是有違圣人祖訓(xùn)耳。”那人連連懊惱著,一聽說顧蛾被自己撞傷了,整個人就如同觸犯了天大的罪行一樣。
反正曹信看了的確是感到有些夸張,這個人太腐了,合著剛才這個人只注意到了自己的書,沒有注意到顧蛾撞了他更是沒注意到自己被撞了還被人誣陷!!
“少廢話,賠錢!”顧蛾倒是不管這些,小嫩手一攤,向那文士比劃起來。
“什么??賠錢??”
說這話的,倒不是那個文士,而是此時的曹信,后者可沒有想到,原來這小妮子還這么缺德。
不過當(dāng)曹信一看到那個人,就馬上又閉上了嘴巴。
那文士臉色更是認(rèn)真,又是一本正經(jīng)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應(yīng)該應(yīng)該,在下有錯在先,這位小姑娘所言甚是,你看賠一銖錢如何?”
“一銖錢能買兩斗米了,夠了夠了。”曹信此時在一旁連忙說道。
一銖錢曹信可真沒有料到,心知這個人雖然外表老實呆呆的,但看起來家境還不錯。
“夠什么夠嘛才這么點。”卻是哪料這一刻,顧蛾小腦袋一歪,雙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來,此時曹信不猜也能知道這小丫頭在打什么算盤了。
“人家哎呦,人家剛才被你一撞,傷了腳踝。”
曹信在一旁看到這里,頓時有些哭笑,顧蛾的演技不算好,幾乎算很爛的一種,這書生應(yīng)該不會再上當(dāng)了。
“腳踝傷了你抱著頭做什么”
“要你管死瘸子哎呦我、我腦袋也疼。”
“這真是失禮,失禮呀,在下眼拙未曾見姑娘傷的這么重,那三銖錢可否。”
三銖錢能買兩只雞吃了曹信這樣想著。
“哎呦,我的腰也疼。”顧蛾又說道。
那書生這一刻又一次一本正經(jīng)的整了整衣衫,“失禮失禮,枉費在下受圣人教導(dǎo),自古得道者、重氣節(jié)于命,何乎財哉,這里有六十銖錢,乃在下全部盤纏”說著更是連忙向著顧蛾作揖起來。
曹信看到這里不禁都覺得有些不忍,曹信從沒有見過像這個人這樣老實,這樣好騙的。
想到這里,曹信不禁想要知道對方的姓名。
“敢問足下,如何稱呼?”
將手中的盤纏都給了顧蛾,那文士向著曹信又是一本正經(jīng)的整了整衣衫,灑脫一笑。。
只不過那一個舉動,忽然又酸的后者激靈靈一個冷顫來。
“在下魯肅、表字子敬,敢問足下大名。”
魯子敬
曹信的腦子,忽然下意識的“嗡”了一下。
江東老實人,奇才魯子敬??(未完待續(xù)。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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