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算。”陸墨瑾嘴角的笑意似乎深了一些，聲音呢喃，“這是念念對我的愛。”

他貼到蘇念念耳根處，幾乎要吻了上去。

這話不知道是在為蘇念念解惑，還是在說服自己。

蘇念念見他表情有些緩和，小手往上，環住了他的脖子，指尖按在他脖子后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輕點著。

“所以我也不貪心呀。”

她聲音嬌軟，帶著一股兒撒嬌意。

泛著一抹緋紅的臉蛋如同熟透了紅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那么一口。

事實上，陸墨瑾也這么做了。

一口咬住了蘇念念的小臉蛋，在那白里透紅的小臉上留下了淺淺的牙印。

似是很滿意自己的杰作，陸墨瑾嘴角一勾，“可我貪心。”

貪心到恨不得將她永遠禁錮在自己身邊。

可是理智卻在提醒著洶涌澎湃的欲望，如此深刻的提醒著他，他不能這么做。

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他不能那么自私的將她困在身邊。

終究是強大的理智占了上風，陸墨瑾低下頭來，像是一頭被馴服的狼。

“罷了。”

他低低嘆息一聲。

“念念若是想去醫院工作就去吧。”

指腹輕輕摩挲著蘇念念臉蛋上的牙印，他眼里劃過一抹無奈。

“只要在我能看見的地方就好。”

她乖巧一些，他就能不那么貪心一些。

蘇念念見陸墨瑾松口了，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那我明天繼續去醫院工作？”她詢問道。

“嗯。”陸墨瑾低低應了一聲。

至于工作到什么時候，兩人都沒有主動提起。

————

楓花醫院，B棟大樓，606房間。

一身病服的程清書孤零零的坐在病床上。

他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膝蓋，原本均碼的病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襯得他身形纖瘦無比，仿佛一碰就會倒下。

他將頭埋于雙膝之間，瘦得幾乎只有一層皮包著的大手緊緊扣住自己的膝蓋處，指尖隱隱泛著一抹青白色。

病房里只有他一個人。

窗戶緊緊關閉著，連一絲風都透不進來。

厚重的窗簾也被拉上，一點兒光也照不進來。

整個病房里唯有床頭那一盞微弱的昏黃之光照映出程清書的身影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清書緩緩抬起頭來。

比起半個月前的他，他更瘦了。

臉頰兩邊幾乎都凹陷了下去，眼窩也深陷，泛著淡淡的青黑色，一副沒什么生氣的樣子。

他看向前方，低喃道：“妹妹。”

他又做那個夢了。

夢里，剛剛出生的妹妹被看不清臉的男人蠻橫地搶走，耳邊隱隱傳來母親的哭泣聲，撕心裂肺又痛苦無比。

每次到這里，他都會驚醒，茫然四顧，不知所以。

今日，又是如此。

程清書緩緩的伸出手，昏黃的燈光從指尖處泄了出來。

長睫輕顫，緩緩垂下眸來，時間仿佛停滯，空氣一片安靜。

指尖微動，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可指尖所觸之處，卻又是一片虛無。

他保持著這個動作，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咔嚓一聲，從外面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