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燁這番話訓(xùn)斥完畢,整個包房內(nèi)都寂靜無聲。
許久,鐘昊南率先拍手鼓掌,對展燁這番言論給予了最由衷的贊嘆。
朗坤激動的直接將展燁熊抱住,顫巍巍的喚道:“二哥,我被你這番話感動死了!我好想嫁給你,我覺得誰要是能嫁給你,簡直就幸福的冒泡,美翻了耶!”
對于朗坤這番真情告白,展燁毫不留情的將其一巴掌拍飛,“滾!老子不搞基!”
“……”朗坤被拍飛,幽怨的直撇嘴兒,“二哥,就算不搞基,你也不用下這么重的手啊!萬一哪天我當(dāng)男人當(dāng)膩了,去做變性手術(shù)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會后悔今天這樣對我的!”
“媽的!受不了你這沒節(jié)操的賤樣兒,刀呢?老子現(xiàn)在就廢了你,讓你先過過癮當(dāng)把太監(jiān)!”展燁氣勢洶洶站起身,圍著茶幾來回轉(zhuǎn)圈兒。
果盤里放著一把水果刀,展燁毫不猶豫的抓在手上,唔嗷粗吼著對朗坤又砍又殺,嚇的朗坤拔腿就跑。
沙發(fā)前,鐘昊南和韓御軒并排坐著,抬眼看向不停跑來跑去的展燁和朗坤。
須臾,鐘昊南抬手拍了拍韓御軒的肩膀。
他沉聲說:“老二說的話,重了點兒,你別往心里去。這世上的男人,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媽和妻子能夠好好相處?可是,當(dāng)媽和妻子注定不能和諧共處,只能選一個的時候,每個男人的選擇肯定是不同的。
因為每個人成長的環(huán)境不同,接受的教育也就不同,所以他們對媽和妻子的在意程度也就多有不同。比如老二家!他爸和他媽年輕的時候,感情坎坷,沒少被老二他奶奶從中作梗。
他爸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的典型,眼看著他奶奶不肯接受他媽,就狠了心把老二的奶奶囚禁起來,自此他奶奶和他媽兩不相見,直到他奶奶死的那一天,他爸才帶著他媽和他去見了他奶奶最后一面。
老二說,他奶奶人之將死,很多事情都看開了,拉著他和他媽的手哭的不行,滿嘴說的盡是懺悔的話。意思就是她老太太不惜福,生生把眼見的幸福推開了,悔不當(dāng)初。
你看,老二他媽年輕的時候也很不容易,也很苦楚。但是他被他爸那樣一個糙漢子教育長大,得到的啟發(fā)卻不是多心疼他媽,而是以后要對自己的女人加倍的好。
我跟老二他爸喝過酒,老爺子很敞亮。掛在嘴邊的話有意思,他說,老子的女人,老子不疼誰疼?老媽怎么的,媽是爸去疼的。爸不疼,那是媽眼瞎沒找到好男人。
當(dāng)時聽著覺得這老爺子忒不孝,可是轉(zhuǎn)念想想,他那是話糙理不糙啊!這男人要都只疼媽不疼媳婦兒,世界還不亂了套去?”
鐘昊南難得一口氣說這么多話,乍一聽是在安撫韓御軒,實際上字字句句都暗含隱意,在拼了命的給韓御軒這個愚孝的男人洗腦。
韓御軒從小生活在韓父不疼韓母,日日跟韓母吵架的環(huán)境中。他跟韓母親,年紀(jì)小,思維簡單,對韓父多有怨恨,所以心疼韓母。這種影響力根深蒂固,時間長了,他潛意識里見不得韓母受到半點委屈和傷害。
鐘昊南覺得,他挺能理解韓御軒的為難之處!但是,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最起碼,他要是個女人,或者有女兒,斷是不敢接近韓御軒這樣的男人。
他愚孝的,令人頭疼!女人跟著他,不會有幸福可言。
韓御軒不傻,在鐘昊南和展燁各自的言語之中,聽懂了他們想要對他表達(dá)的意思。
他喝了很多酒,聽了很多意味深長的洗腦話語,腦子和心里亂的一塌糊涂。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傷害了那樣一個愛他入骨的女人。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賣后悔藥的!
韓御軒一個人離開帝爵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他開著車,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鄭雯雯的家中。
一路上,靖雪的一顰一笑都回蕩在他腦海,像放電影一樣的被他回憶起來。而他想的最多的,是靖雪在他們這段婚姻中受到的委屈和傷害。
時至今時今刻,韓御軒發(fā)現(xiàn)自己對靖雪并非沒有愛意。只是彼此相處中,靖雪一直占據(jù)著主動的一方,他享受著靖雪對他的愛,自私的將他對靖雪的愛壓制下去了。
他錯的多離譜,他不能對別人說,也不需要對別人說。自始至終他對不起的人,是靖雪!他現(xiàn)在瘋狂的想要見的人,想要說對不起的人,只是……靖雪!
七點四十多分,韓御軒開車來到鄭雯雯家中。他站在門口,不停的狂按門鈴。M.
“誰呀?這么早,別按了,這就來了!”不隔音的低檔門內(nèi),傳來鄭雯雯不耐煩的聲音。
當(dāng)門拉開的時候,鄭雯雯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韓御軒。
她怔愣,有些懵,“總裁大人?你怎么會來我家啊?”
韓御軒強行進(jìn)門,急聲問道:“靖雪在你家,住哪間房?”
鄭雯雯不假思索的回應(yīng),“二樓左邊房!”
韓御軒頭也不回的邁步上了二樓,鄭雯雯見狀,急忙跟在后面呼喚:“哎!總裁大人,你這是要干什么呀?靖雪她不在我家,她人已經(jīng)走了。”
鄭雯雯這話,韓御軒是不會相信的,他認(rèn)定了靖雪就在鄭雯雯家中。
他三步并作兩步上了二樓,沒能擰開左邊的房間門。他站在門外,將門‘咚咚’的敲個不停。
眼見門內(nèi)無人回應(yīng),韓御軒沉聲喚道:“靖雪,是我!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想見到我,我不逼你出來。但是,我必須要跟你誠懇道歉。
沒能像你信任我那樣全身心的去信任你,我很抱歉,也很對不起你。我知道現(xiàn)在說再多道歉的話語,都不能彌補你心中的悲痛。
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只盼你能給我一個補過的機(jī)會!靖雪,你不回答我的話,我就當(dāng)你是愿意給我補過……”
鄭雯雯聽不下去,出聲打斷了韓御軒的話,“總裁大人,你到底是鬧哪樣啊?靖雪不在里面,你說這些話給誰聽啊?”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果然那種撕心裂肺跪在地上哭啼啼哀求女主原諒的男主只能出現(xiàn)在狗血電視劇里面。韓御軒這番干巴巴的道歉話語,連她聽的都沒有任何感覺,更別說靖雪了。
韓御軒還是不相信鄭雯雯的話,他堅持面向緊閉的房門繼續(xù)著自己干巴巴的道歉話語。
鄭雯雯忍不住,掏出隨身的鑰匙,將緊鎖的房門打開。
她推開房門,指著空蕩蕩的里面對韓御軒說:“喏,你自己看!靖雪真的不在我家,我可沒騙你!”
韓御軒邁步進(jìn)門,看到里面干干凈凈,連床單都沒鋪,一點都不像住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