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松柏知道南夫人看不上蘇家,從一開始的蘇妍心,到現在的蘇雨菲,其實一切都歸咎于顧柔。
顧柔是老師的女兒,而他是老師的得意門生,當初老師也是有有意將顧柔嫁給他,只是后來多了一個蘇厲天,而他后娶,所以南夫人還這么多年始終與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
她覺得,南松柏一直都忘不了顧柔。
尤其是在南家和蘇家訂婚后。
“我說錯了嗎?妍心那個孩子,從小沒了母親性格古怪,而蘇雨菲那個孩子,和莊玉容,恐怕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南夫人白了南松柏一眼,見車停在了南家別墅門口,隨即打開車門,將外套交給迎上來的傭人,自言自語道:“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南夫人的語氣不咸不淡,卻讓南松柏有些難堪。
蘇家這門親事,是他礙于老師的面子上定下來的,其實定的就是蘇妍心,如果沒有那件事,也不會到現在不能收場的地步。
“老婆,事已至此,我們只能接受,就像是接受其鈺……”
南松柏腦子一熱,脫口而出。
南夫人腳步一頓,臉上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悲痛,隨即恢復冷漠,將發絲繞到了耳后,冷冷道:“南其鈺是南其鈺,他永遠不可能讓我接受……”
“老婆,其鈺那個孩子也很孝順,對你,對我,對這個家都很好,也很有建樹,你當年答應他進門,如今給他機會,她是把你當成親生媽媽看的!”
南松柏心頭一痛,擰眉道。
南夫人走到門口的腳步驀得一頓,聽到這話,眼底劃過一道重重的痛色,語氣驟冷道:“那他也代替不了我的親生兒子!我那么優秀的兒子……”
“陳婉!”
南松柏見南夫人舊事重提,目光陡寒,他們說好的,對這件事絕口不提,就當沒有存在過。
南夫人聞言,眸光冷冽了幾分,沒有多言,可是目光依舊冰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所以,蘇妍心最好不要進門,因為她的存在就是在提醒我這件事,我忘不了的事情!”
沒頭沒腦的丟下這一句,南夫人便兀自進門。
她和南松柏之間的硝煙,就連傭人都能感受到,瑟縮了一下,看著兩人之間的氛圍,默默的將手里的衣服送到了洗衣房。
是夜。
蘇妍心替薄靳言用完餐,便安安心心的替他的腿部做理療,屈膝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在他的穴位上仔細的揉按,目光多了幾分狐疑。
“你的腿,按理說應該能下地了……”
復建加上理療,按理說應該能用上力,可是過了這么久,薄靳言依舊坐在輪椅上,蘇妍心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專業性,抬眸,看著薄靳言問道:“腿上什么感覺?”
“不錯。”薄靳言聳了聳肩,從蘇妍心在他的腿上揉按開始,便目不轉睛的望著她,半個小時,始終沒有移開目光。
仿佛,看不夠一般。
“別鬧,我認真地……要是一直這樣,我要回醫院和院長商量一下,你的腿是不是要想別的辦法了……”
蘇妍心緩緩起身,下意識敲了敲自己的膝蓋,雖然坐著,但是保持一個姿勢久了,還是會有些疲憊。毣趣閱
薄靳言見狀,黑眸微沉,隨即伸出手,將她摟坐在自己的腿上,低聲道:“休息一下。”
現在,薄靳言這家伙已經開始得寸進尺了。
蘇妍心沒好氣瞪了他一眼,看著宛如鐵鉗桎梏在自己的腰間的胳膊,佯裝搵怒道:“薄靳言,你別過分了,我可還沒有答應你。”
“我這是,提前收利息。”薄靳言挑眉,不為所動。
蘇妍心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因為距離很近,注意到他的下巴上竟然還有些胡渣,驚奇道:“你胡子沒有刮干凈哎。”
蘇妍心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下意識伸出手在薄靳言的下巴上摸了摸,感受到粗糙的磨礪感,不覺笑開。
堪稱完美的薄靳言,竟然也有這么煙火氣的一面。
剛認識薄靳言的時候,蘇妍心甚至懷疑他需不需要上廁所……
而薄靳言,順勢睨了一眼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經道:“確實不方便刮。”
頓了頓,他抬眸,再次出聲——“你幫我刮。”
她幫?
“沒有我你就不能刮了?”
蘇妍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看著這胡渣也不像是幾天沒刮的樣子,白了一眼,便想要起身,可是腰被他牢牢的桎梏。
薄靳言輕聲貼在蘇妍心的耳邊,笑容漸深——“幫我。”
美色當前,蘇妍心果斷的服軟了,從薄靳言的身上爬起來,推著他走到了浴室,看著手里的工具,她突然覺得有些茫然。
“這……怎么刮?”
她看電視上,不都是一個電動刮胡刀嗎,怎么這手里的和電視里面的不太一樣?
“熱水敷一會兒,然后涂抹剃須刀泡沫,才能刮得干凈。”
薄靳言此刻是一個認真的老師,雙手合十,一本正色的教導。
說了這么多,都已經刮個來回了。
蘇妍心無奈一笑,瞧著薄靳言一副大小孩的幼稚模樣,倒是沒有抵觸,在薄靳言的口述教程下,擰干熱毛巾,敷在了他的下巴上。
因為是第一次刮,蘇妍心難免有些緊張,這感覺跟頭一回上手術臺一樣,仔仔細細,生怕刮傷了薄靳言。
“好了。”
蘇妍心雖然第一次有些生疏,卻還是仔仔細細的將薄靳言下巴的每一處都刮的干凈,正準備拿毛巾將他下巴上的泡沫拭去,薄靳言驀得出聲——“c?”
“什么?”
蘇妍心怔楞一秒,下意識低頭,一張臉漲紅成了豬肝色,吼道:“薄靳言!”
她在家里只是簡單的穿了圓領家居服,因為專注一件事,竟然忘了避諱,聽到薄靳言的調侃,惱羞成怒,直起身子,將毛巾甩在了他的腿上——“再上當我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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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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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