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課桌四尺左右,陳斌揮著戒尺拍打著講臺,江祁在這節(jié)數(shù)學課上聽得格外認真,新學期嘛,總得給老師留個好印象。
中午的陽光是熾熱的,像忠誠的烈火,隨風而燃。
“祁祁!”黎溫芷趴在窗外靜靜看著收拾東西的江祁。
“溫芷你來了,我們?nèi)コ燥埌桑∥叶亲雍灭I啊—”江祁見到黎溫芷臉上瞬間有了笑意,燦爛的笑容在黎溫芷的臉上熠熠生輝。
江祁與黎溫芷一起去了食堂,拿了餐盤排隊,江祁一把將口罩扯下,“熱死我了這一上午。”江祁朝著黎溫芷抱怨道。
“不過包已經(jīng)消的差不多了,別戴了吧怪丑的。”黎溫芷開著玩笑。
偌大的食堂已經(jīng)沒有多少空位了,她們走到一個空桌,黎溫芷四處看了看。
“怎么了?”江祁有點疑惑。
“我剛剛看見了一個帥哥,超級好看!”黎溫芷雙眼發(fā)光,“唉唉唉,在那兒!”她指去遠處走來的少年。
少年的校服領(lǐng)子立著,手插進褲兜,臉上帶著幾分笑容,在堂中十分惹眼。
江祁眼神一閃,沒說什么。
“不帥嗎?”黎溫芷很疑惑江祁的表情。
江祁別了別劉海兒,望向黎溫芷,“沒,他就是池靳。”
“我的天,學習好人還這么帥!”黎溫芷眼睛一瞪。
池靳和蔣亦陽也四處張望,眺見一處,他看了看一眼蔣亦陽,轉(zhuǎn)身走過。
這個位置只與江祁和黎溫芷隔了一塊玻璃隔板。
“祁祁,呢……”黎溫芷話還未說完,蔣亦陽一轉(zhuǎn)頭,“唉,溫芷?”蔣亦陽有些驚訝。
“嗯?蔣亦陽!”黎溫芷看見了蔣亦陽也很吃驚,“好久不見了。”
黎溫芷與蔣亦陽小時候是鄰居,算是青梅竹馬吧。
江祁側(cè)身一瞥,看了眼蔣亦陽,又看了眼黎溫芷。池靳認出她了,她是今天那個戴口罩的女生,他的眸子落在江祁臉上,停了幾秒。
黎溫芷與蔣亦陽聊了幾句就開始吃飯了,“對了,祁祁,我今晚下晚自習之后要去趟銀行,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黎溫芷望向江祁。
江祁吞吞吐吐擠出三個字,“嗯……好吧。”
蔣亦陽拍了拍黎溫芷,問“你們家還住在晏明小區(qū)嗎?”
“嗯,我們沒搬。”
“我搬到附近了了,我今晚把她送回去吧。”蔣亦陽對著黎溫芷說道。
“那行,謝謝你了哈。”
許久,一個男聲響起,“大半夜,孤男寡女,不好吧?”池靳手扶在椅背上,側(cè)著頭對蔣亦陽說。
“那你陪我一起吧。”蔣亦陽隨口接上。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教室中是書聲瑯瑯,江祁翻了翻幾篇必背古文,她覺得自己腦袋不大夠用了。
江祁的目光落在池靳身上,少年正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睫毛烏黑濃密,眉宇間帶著幾分英氣。
“叮鈴鈴鈴——”
晚自習的鈴響了,江祁給黎溫芷打電話,“嘟——嘟,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江祁皺了皺眉頭。
此時,池靳的電話響起,“喂,你在操場?我-拒-絕。”電話掛斷聲傳來。
“你找蔣亦陽嗎?”池靳走到江祁桌邊,“我原來是想找他的,但……。”江祁抬頭看著池靳。“他有事不能來了。”池靳看著他說道。
江祁拿起書包,戴上帽子向門外走去,已經(jīng)8:16,月色正濃,江祁拿著手機手電筒照明,緩緩向車站走去。
“喂,你好,”池靳的電話再次響起。
“你好,我是黎溫芷,是池靳嗎?”
“是。”
”江祁走了嗎?”黎溫芷焦急的問
“走了。”
“糟了,那一地帶路燈壞了……”黎溫芷整個人提了一口氣。
池靳在黎溫芷的話語中聽到了夜盲,他眉頭一皺,拿起書包向外跑去。池靳跨上他的摩托車,朝車站方向奔去——
池靳遠遠望見地上的一個黑影,他走近一看,一征。
“江祁。”池靳的聲音貫穿于道路之間,江祁緩緩抬頭,“池靳?你怎么來了。”江祁有些驚訝。池靳掃了眼她的腿,看了看地下散落的石頭。
江祁的腿很白,上面的一塊淤血格外顯眼,在月光下,江祁池靳四目相對。
池靳攙扶著他,將她放在摩托車后座,“我送你回家。”
江祁的電話響了,“喂,溫芷。” “我遇見池靳了,我沒事,就是摔了一跤。” “沒事,我不著急,你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