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因?yàn)檫€有個(gè)眉清目秀的少年跟在軒轅墨邪的身邊,還入住了青玄宮,岑子衿那女兒還跑到蘭心閣跟瑾蘭萱哭訴,也許王爺玩膩了女人,喜歡上了年輕少年。
瑾蘭萱自然不信,她跟在軒轅墨邪身邊多年,多少對他的性子了解,他越是緊張的東西就會藏得越深。
夢江南會易容術(shù),制作的人皮面具惟妙惟肖,自從軒轅楚楚入住蘇羽苑后,那離蘇羽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雖然軒轅墨邪有令,外人不能進(jìn)蘇羽苑,但是春竹幾次三番從蘇羽苑外走過,還去膳房洗衣房打探,連那個(gè)離蘇羽的貼身丫頭風(fēng)鈴都不見了。
實(shí)在可疑。
這兩天王爺突然出宮四五日,回來身邊帶著一個(gè)年輕男子,當(dāng)夜入住青玄宮,還被春竹親眼瞧見風(fēng)鈴跟在那俊俏男子身邊入了宮。
答案還不擺明了放在那里,離蘇羽被王爺換上男兒裝保護(hù)起來,還隨著他自由出入。
瑾蘭萱拿過那把匕首,一拳砸在梳妝臺上,她看著銅鏡里的自己,看到的卻是離蘇羽傾國傾城的臉。
她怒喝,將匕首狠狠砸在銅鏡上,“主子,小心傷著自己!”
春竹將她來開,瑾蘭萱看著一地的碎片,都怪她生得不如離蘇羽佳人絕,她付出了十年青春,到頭還抵不過她美人一笑。
讓她假扮男兒放在身邊,王爺,你就那么寵惜她,害怕失去她?
什么恨她,什么要折磨她個(gè)體無完膚,都是騙她的。
立她的孩子做儲君?
那根本是個(gè)天大的謊言,她都伺候了他那么多年,還從未有過身孕,這么下去,離蘇羽遲早懷上孩子,這王府里哪還有她的容身之地。
藏在青玄宮里,“呵呵……呵呵呵……”瑾蘭萱失神淺笑到放聲大笑,就是和軒轅墨邪有肌膚之親,他對她恩寵有加,可是那青玄宮他從不讓女人踏足。
上次岑子衿來她跟前炫耀,軒轅墨邪在青玄宮里大白天的寵愛她,她都嫉妒得要死。
現(xiàn)在想來,他找去岑子衿的那日正是被離蘇羽撞碰的那一日,他分明是知道離蘇羽回去,存心找個(gè)女人刺激她,他才不是真的要岑子衿,從離蘇羽回到他身邊的那刻起,他的眼中就再也什么女人也容不得了。
王爺,軒轅墨邪。
這是你逼我這么做的!瑾蘭萱被淚潤濕的眼眶一點(diǎn)點(diǎn)凝固成恨,成毒。
“去給軒轅楚楚放了個(gè)話,約她明日午后在后花園見,告訴她若想除掉離蘇羽就單獨(dú)來。”
“主子,你真的打算那么做?”
春竹見瑾蘭萱臉色變得越發(fā)陰森,心骨不自覺的發(fā)涼,“我還有的選擇么?你都為我找來了那么好的兵器,不用豈不是折煞上天給我的機(jī)會?”
瑾蘭萱突然抹去臉上死灰的神色,媚眼如絲的緩緩勾起,“難道你怕了,還是可憐那囂張跋扈對你大呼小叫的軒轅楚楚?”
幾日前,春竹走過蘇羽苑不小心撞到了軒轅楚楚,當(dāng)即被她像狗一樣罵得可是難聽。
春竹眼里立馬被挑起了怒火,不過就是出生好罷了,仗著是安王千金目中無人,“哼,我才不可憐,春竹一定站在主子一邊,主子的敵人就是春竹的敵人,春竹這就給主子去捎話?!?br/>
春竹轉(zhuǎn)身奔去了蘇羽苑。
對于春竹的造訪,軒轅楚楚下意識的反感,她知道她是瑾蘭萱的人。
對那個(gè)瑾蘭萱她也沒什么好感。
不過是個(gè)最卑賤的下人出身,就因?yàn)楦吒缛チ吮壁な辏貋砭谷粨u身一變成了他的女人,還是最為寵愛的那一個(gè)。
有朝一日她要嫁給七哥,可不會同個(gè)下人平起平坐。
她瞧也不正面瞧春竹一樣就要打發(fā)她,春竹立刻用離蘇羽拋出誘餌,“你家主子有何妙計(jì)?”軒轅楚楚立刻上鉤,春竹賣關(guān)子:“郡主明日后花園見就知道了,我家主子說為了保密起見,勢必單獨(dú)來?!?br/>
“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要是我一定會去!”
春竹轉(zhuǎn)身離開,驁麟奕從遠(yuǎn)處走了過來,“楚楚,那丫頭是哪個(gè)閣的人,找你什么事?”
“哪有什么人找我,你怎么像只蒼蠅一樣盯著我!”
軒轅楚楚不悅得瞪驁麟奕,這家伙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她都罵了他一天一夜了,他還能屈能伸的賴在這里,時(shí)刻盯著她,真是討厭!
明日去找瑾蘭萱,可千萬不能被他跟上。
翌日,軒轅楚楚為了避開驁麟奕假裝跟他親昵,說突然想通了要跟他回府,但是她需要帶一些胭脂水粉回去,所以把他支開去市集一定要幫她買回來。
軒轅楚楚如約在后花園里等著瑾蘭萱,她想知道她能除卻離蘇羽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聽到動(dòng)靜,她看到瑾蘭萱緩步而來,“你可是遲到了!”
軒轅楚楚開口就是斥責(zé),“是,讓郡主久等了,是妾身不對?!?br/>
她福了福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更讓人不快了。
妾身?
她可不記得七哥有娶她為妻,她不過是個(gè)養(yǎng)在王府里的女人。
軒轅楚楚傲慢的冷笑一聲,“待七哥娶了你,你才有資格自稱‘妾身’?!辫m萱面色一僵,卻襯著笑臉,“是,郡主教訓(xùn)的是?!?br/>
惡心!奴就是奴,被罵還笑得出來。
軒轅楚楚還是討厭極了瑾蘭萱,“有話快說,別在這里浪費(fèi)本郡主的時(shí)間?!?br/>
軒轅楚楚多呆一會兒,同她說話都覺得降了自己的身份。
“郡主是想知道如何才能鏟除離蘇羽的法子吧?”
瑾蘭萱湊進(jìn)一步,氣若玄絲,突然有點(diǎn)陰冷的感覺,“當(dāng)然,不然你有何資格單獨(dú)和本郡主說話,你還不快說,磨磨蹭蹭的做甚么?”
軒轅楚楚覺得氛圍突然陰冷得滲到骨子里,她下意識的往后一退,瑾蘭萱卻又跟上一步,湊上她的耳邊,“妾身這就告訴郡主……只要你死了,離蘇羽也會跟你陪葬?。 ?br/>
軒轅楚楚一驚,頭一低瞧見的是瑾蘭萱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直直插了她的肚子……
軒轅楚楚大喊,瑾蘭萱果斷抽出匕首,鮮血四濺,血流不住,“呵呵……呵呵呵……妾身奉勸郡主還是不要?jiǎng)优暮?,不然死得快?!?br/>
瑾蘭萱癲狂大笑,就像個(gè)失心瘋的瘋子。
見軒轅楚楚渾身是血,她簡直就像得到了全天下一般滿足。
軒轅楚楚捂著肚子,腿越來越軟,瑾蘭萱逼上來伸手推她一把,她就只能狼狽倒在地上,一地的枯葉被染成了血色殷紅。
“瑾蘭萱,你個(gè)賤女人,誰給你的膽子,本郡主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呵,膽子?”
瑾蘭萱將染滿鮮血的匕首仍在軒轅楚楚的腳邊,“猜猜這匕首是誰的?你要死了,離蘇羽就會陪葬,如你所愿哦!”
軒轅楚楚瞪大了眼睛,她后知后覺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局,“這匕首是離蘇羽的?”
瑾蘭萱淡笑不語,“郡主還不算笨,但可惜太遲了!”
蠢蠢得相信她,毫無防備的來,要怪就怪她自己就是個(gè)被驕縱慣了的傻女人!
軒轅楚楚大喊起來,瑾蘭萱沒有一點(diǎn)的慌亂,相反一步步逼近,軒轅楚楚動(dòng)一下都痛得獻(xiàn)血直涌,“你喊??!這兒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沒人會知道,啊……你應(yīng)該喊,反正你不聽勸,喊得越大聲就死得越快?!?br/>
“瑾蘭萱,你個(gè)賤人!”
軒轅楚楚撲上來,卻被瑾蘭萱一腳踹倒在地,她蜷縮著,眼前發(fā)昏,視線模糊,該死的,她就要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這個(gè)女人手里?
“妾身可不是賤人,你才是!倒貼的蠢貨,可惜王爺一眼都不瞧你,軒轅楚楚,你記著,王爺?shù)呐酥荒苁俏遥蘸筇ど哮P座的人也是我,王爺娶不娶我不勞你費(fèi)心,有朝一日他一定會當(dāng)著天下的人娶我,只有我!”
軒轅楚楚捂著肚子,鮮血透著她的十指涌出來,她連罵人的氣力都沒有了,倒在地上,眼珠子憤恨得瞪著瑾蘭萱。
難道真的就要這么死去,就這么死去,她不甘心!
“救命……救……救命啊……”
她喊著,聲音輕若蚊蠅,而越來越模糊的視線里,瑾蘭萱越走越遠(yuǎn),耳邊是她猖狂的大笑,知道走得不見了蹤影,還能聽到……
“救……救命……救……”
就在雙目就要合上的時(shí)候,模糊的視線里突然闖入了一個(gè)人,“軒轅楚楚?”
那人喊著她的名字,她是,她是……
“離……離……”
“離什么離,不要說話,我給你包扎!”
古月芽蹲下身子將滿身都是血的軒轅楚楚扶起來靠著自己,撕開自己的外袍當(dāng)作包扎用的紗布繞上她流血不止的小腹。
她怎么也沒想到,從青玄宮出來閑逛,越走越遠(yuǎn)無心來到這片幽靜的后花園,卻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撥開樹叢看到的就是一具倒在地上的血尸,走近一看竟然還是軒轅楚楚。
還好以前學(xué)校里教過他們緊急處理刀傷的包扎法,古月芽的手法很好,出血狀況比起剛才減少了很多,但是軒轅楚楚的傷口似乎很深,不及時(shí)縫合傷口,肯定有性命之憂。
“軒轅楚楚,你還走不走得動(dòng)?我扶你去鴆鳥閣找夢江南?!?br/>
古月芽滿手都沾滿了血,輕拍軒轅楚楚煞白疲乏的臉,她情況很糟,眼皮耷拉著,“不要,不要……你管我!”
這個(gè)時(shí)候還倔強(qiáng)得亂發(fā)小姐脾氣,軒轅楚楚倚著古月芽的肩頭,抓著她的衣襟,似乎很不甘接受她這個(gè)敵人的幫助。(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