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下作。”</br>
軒轅墨邪不自覺得低咒，“爺的意思是，皮肉一樣，某人也是無可替代的？”</br>
他總是張口某人閉口某人的，軒轅墨邪睨著夢江南，“江南，你幾時也變得那么無聊，關心一些有的沒的無謂的事。”</br>
“江南的確無聊了，為了微不足道的人和爺浪費時間。”</br>
軒轅墨邪避開夢江南看過來的眼神，似乎怕被人看透了心里掩藏的秘密。</br>
“王妃就要臨盆，軒轅龍奕那邊卻是安靜得出奇，江南擔心，軒轅龍奕在密謀著什么，遲早會派人上府作亂。”</br>
軒轅墨邪嘆了口氣，不用江南說，他也覺得軒轅龍奕那邊的反應過于奇怪。</br>
他又怎么會放任離蘇羽誕下孩子。</br>
“加強蘇羽苑的看守，確保她臨盆前萬無一失。”</br>
“救命啊！救命啊！</br>
這邊夢江南剛應話，那邊就傳來風鈴情急的大喊，“丫頭，發生什么事了？”</br>
“小姐，小姐……她……”</br>
“離蘇羽怎么了？”</br>
軒轅墨邪兇狠的一把抓起風鈴的手臂，“王爺，王爺……剛才小姐突然……不見了，小姐……她跑去……后花園……跳池……跳池……自盡了！”</br>
軒轅墨邪立刻丟下風鈴，飛奔向后花園，后花園里，侍衛將墜入池水的離蘇羽救了上來，場面一片混亂……</br>
軒轅墨邪吼著將她抱住，離蘇羽虛弱得臉色慘白但是嘴角卻帶著笑，看著軒轅墨邪驚恐錯愕的表情，她笑得越發猖狂，“軒轅……墨邪……你以為……你能控制……一切……但你……管不了……我的心……我絕不……生下這個……孩子！”</br>
軒轅墨邪驚恐得眼神落向離蘇羽的下/身，那腿間潺潺的流出殷紅的血……</br>
“離蘇羽，這個孩子若是有事，本王定殺了你！”</br>
那一刻，離蘇羽渾身顫瑟，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對她鉆心的痛，“軒轅墨邪，你后悔了……你后悔……殺了那個女人了……”</br>
軒轅墨邪將離蘇羽抱回蘇羽苑，夢江南竭盡法子救她，但情勢危急，羊水破了，鮮血不止，“眼下只有開膛取出孩子。”</br>
“取！”</br>
夢江南一怔，沒想軒轅墨邪那么決絕，“還愣著做什么？”</br>
“開膛可能危及母體的性命，也無法保證孩子的存活，到時可能一尸兩命！”</br>
軒轅墨邪眼中有著一瞬即逝的慌張，取而代之的是恨烈毒辣的冷色，“取！”</br>
“軒轅墨邪，你不是人！”</br>
榻上的人咒罵，離蘇羽不曾想軒轅墨邪眼皮都不眨一下的要對她開膛破腹，“王妃，若非如此輕率也不會事至于此，這個孩子既是死了，也不能留在你的腹中，必須開膛取出！”</br>
離蘇羽怔住，傻傻無語，她想的只有殺了這個孩子，忘卻了她有了八個多月的身孕，孩子已經成形，即使死了也不可能化作一灘血水，就這么消失……</br>
軒轅墨邪和一班下人都在屋外等候，時間溜走的緩慢，好像幾個春又冬的，最后……終究沒有等到孩子的啼哭，而是夢江南抱著一個沒了聲息的孩子走了出來。</br>
“爺，見最后一面吧……”</br>
軒轅墨邪背著身，眼眶紅腫，淚水生生一道道落下，他竟然不敢回過身，不敢去看那個孩子，“那是月芽的孩子……那是我和月芽的孩子！”</br>
他突然暴跳如雷的嘶吼起來，回身保住襁褓里的孩子，他不敢去看他的容貌，只看到滿身的血覆蓋著他小小的身子……</br>
就好像又一次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br>
“月芽……這是你對我的報復，連孩子都不留給我，對不對……”</br>
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崩塌！</br>
軒轅墨邪將孩子給了夢江南，沖進屋子，“離蘇羽，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儈子手，殺了本王的孩子，你滿意了吧！你害本王母妃慘死，害本王活得豬狗不如，皆是月芽為你彌補了一切，讓本王放下對你的仇恨，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將一切就這么殘忍的摧毀，那是條性命啊，也是你的孩子啊！”</br>
離蘇羽奄奄一息，根本沒有氣力與他辯駁，當她看著夢江南抱著沾滿鮮血的襁褓走過來，她的眼眶也紅了……</br>
她并沒有冷血到殺死一個孩子，因為她不能要他，那不是她心甘情愿所求的孩子……</br>
“你沒有資格哭！你沒有資格做他的娘親！那是月芽的孩子，你害死了他！本王只要你生下他罷了，比起你犯下的種種作孽，為何連這一點點小小的補償，你都做不到！為了你，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呵呵……哈哈哈……是我該得的懲罰，我狂妄自大，無情無義，是我犯下的作孽，錯信了你這個毒婦，害死我的骨肉！”</br>
軒轅墨邪恨不得剝開離蘇羽的心口，看看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狠毒。</br>
“把她扔出去！”</br>
“爺？”夢江南靠過來，他早已察覺到軒轅墨邪對古月芽的真情，那份痛徹心扉的愛并非所為離蘇羽，但他也不曾想他會真的那么絕情對待離蘇羽。</br>
“扔出去，聽不懂么？扔出去！”</br>
夢江南不動手，其他下人也不敢動手，“好啊，都不做是么？”軒轅墨邪一把抱起離蘇羽，“軒轅墨邪，你做什么？”</br>
“送你下地獄！”</br>
“放下我，放下我！”離蘇羽無力抵抗，她驚了慌了，不知他真的會這么做。</br>
軒轅墨邪將腹上剛縫合的離蘇羽扔上王府的大街，紅腫的眼睛瞪著她，轉身絕漠的離開……</br>
那一刻，離蘇羽躺倒在地，孤立無助，腹上的傷口好像破裂了，鮮血滲了出來，她意識越來越模糊……</br>
好像……</br>
就只能這么……等死了……</br>
閉上眼前，好多好多的人影圍了過來，他們竊竊私語的說著什么，突然又雙手溫柔的將她抱起，“羽兒，朕帶你回宮。”</br>
“皇上……皇上……”</br>
是夢還是幻象……離蘇羽一聲聲的念著，墮入無止盡的黑暗之中……</br>
哐嗆一聲，古月芽拿著銅鏡的手一滑，“哎呀，月芽姑娘，你沒事吧！”</br>
小雅急著跑過來，拉開她，蹲下身拍開那些碎片，“姑娘，你怎么了，怎么那么不小心，是不是傷著了？”</br>
古月芽捂著肚子，不知道為什么，覺得肚子好痛，就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塊骨肉……</br>
“姑娘，你怎么了？我去請大夫過來。”</br>
見古月芽倏地變了顏色，死死捂著肚子，小雅都慌了神，正跑，古月芽猛地拉住她，“丫頭，我沒事。”</br>
剛才就好像被生生挖出了一塊肉，但就只是那么一瞬間。</br>
古月芽拭去額上的冷汗，就是被碎片砸到也沒可能痛到肚子啊。</br>
腳底一撥，根本就沒有碎片砸傷她，“丫頭，小心把這些都是收拾掉就好，我沒事。”</br>
“真的？”</br>
小雅見古月芽臉色稍微好轉了一些才松了口氣，把清理的碎片倒出去的時候，迎面撞上形小小的某個人，一抬頭，“嗬，太子殿下？殿下，萬福。”</br>
“嗯，退下吧。”</br>
段姬翎小手負在背后，煞有大人摸樣道。</br>
他眼角余光掃了眼小雅端下去的那對鏡子碎片，急急的他邁進屋子。</br>
古月芽站在梳妝臺前，眼神怔怔地不知道在看著什么，她一手撫著小腹，就好像是有了身孕的女子。</br>
“嗬！月芽姐姐，你不是有了我六哥的孩子了？”</br>
段姬翎倒抽口氣，奔到古月芽的跟前，冷不丁被那一聲驚呼嚇到，古月芽后知后覺回想他吼的那句話，臉頰撲哧紅透了，“小鬼，胡說什么？”</br>
她懲罰性得輕輕點了下段姬翎的腦門，之后立馬想起來他可是北冥的太子，日后的北冥皇帝。</br>
“呃……民女一時尊卑不分，還望殿下恕罪。”</br>
古月芽著急得半蹲下身子，她那亂糟糟的行禮和用詞怪異的請罪，段姬翎扶住她，“我的好姐姐，你這是在戲弄我么？你幾時給我行過這么大的禮，我才不要你這樣生疏的待我。”</br>
“哎？”古月芽一愣，“我們才見過兩次，上次我不知道你是太子殿下，所以才沒行禮，所謂不知者不罪，殿下不會那么記仇吧？”</br>
古月芽錯解段姬翎的意思，杏眸瞅著他，這小鬼頭表情冷鷙起來，還挺有王者霸氣的。</br>
段姬翎眼神微微一顫，他差點忘了答應六哥要隱瞞月芽姐姐他們之前就認識的。</br>
“那個……本殿下才沒那么小氣，倒是你，魂不守舍的，還做了讓人誤解的動作。”</br>
段姬翎正了正表情，古月芽瞧了瞧還無心搭在肚子上的手，哎喲，難怪是要被人誤會了，她好端端的撫什么肚子。</br>
“那個……我餓了，所以才摸了摸肚子，倒是你個小鬼，才幾歲大呢，見女兒家摸摸肚子就說人家有了身孕，可知道被人聽著了，會壞了人家女兒家的聲譽？”</br>
“壞什么聲譽，你不就是六哥的女子么？六哥今早進宮就是請求父王讓你們成親呢！”</br>
“成親？”</br>
古月芽差點驚得說不上話，她對段流云雖然挺有好感，可是她分明就說了，要先“戀愛”才能談婚論嫁嘛。（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