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金闕 !
“我就一個大老粗,哪里懂什么農(nóng)事?自然是大家說什么,我就聽什么。”高威毫不乎道,也沒有明說所謂大家到底是誰。
楊將軍暗罵一聲老狐貍,“不過聽說有不少人為了支持太子,準(zhǔn)備開春就讓名下莊客都種雙季稻。”
高威雙目微合靠高元亮身上,楊將軍說了這么一會話,他居然就打起了鼾聲。
“高太尉?”楊將軍見高威如此,臉上勉強(qiáng)露出一絲笑容。
高元亮輕輕推了推高威,“父親。”
“啊?”高威驀然驚醒,他對楊將軍歉然道,“唉,年紀(jì)大了,不服老都不行了,楊將軍你剛剛說什么?”
“沒什么。”見高威如此,楊將軍還有什么不明白,“老太尉,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楊將軍老夫先告辭了。”高威說。
“高太尉請便。”楊將軍笑道。
高威讓高元亮扶著自己去馬車,等上了馬車后,高威一反之前老態(tài),睜開雙目,對高元亮道:“這件事你不要發(fā)表任何意見。”
“我知道。”高元亮微微頷首。
“太急了……”高威嘆氣,太子一心為國是好,但是大面積推行雙季稻卻有點操之過急了,高威是真不通農(nóng)事,可國以農(nóng)為本,民生無小事,太子可以選擇幾個地方試驗種一下,如果過上十來年真可以,那可以大面積推廣,但是現(xiàn)確不是適宜大規(guī)模推廣。
“父親,那么要不要讓莊客不種那些種子?”高元亮問。
“抽一成良田出來種植吧,如果真行話,也是一個好東西。”高威說。
“好。”
“今天回去,你陪阿崢一起練武吧。”高威說。
“父親——”高元亮眉頭一皺,對于高崢,他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相處,畢竟他長那么大,自己跟他說過話,十根手指都數(shù)來。
高威見長子如此,暗暗搖頭,這方面元亮比仲翼差遠(yuǎn)了,仲翼看著偏激,可做父親還是非常稱職,思及此高威又想感慨一句,妻賢夫禍少了。
雙季稻推行,是帝真正掌握后權(quán)利后第一次明確下達(dá)旨意,雖然官員們反對多,但畢竟帝堅持,而朝中幾個重臣,如高威、王玨、顧律等人都不表態(tài),余下官員也就沒有再堅持了,但依然不是大范圍推廣,而是開辟小部分試驗地以及讓民眾自主選擇。不過這些僅針對很多自主田地人家,對于官府管轄屯田,帝還是以降低賦稅形式,鼓勵民眾廣為種植。
“雙季稻?”陸希聽到帝推行雙季稻時候,錯愕了好半晌,她腦海里又浮起了之前那個想法,這皇帝真不是穿越嗎?
“是。”司漪點頭說著從京里傳來消息,“過段時間朝廷就會發(fā)種子下來,大娘子我們要讓屯民種植嗎?”
陸希說:“這些不應(yīng)該是縣令跟太守管事嗎?”陸希一向很贊成不其位不謀其政說法,她雖然來自一個知識大爆發(fā)時代,知道點這個時代人不知道科學(xué)知識,可歸根結(jié)底她還是一個普通人,讓她自己家琢磨下制度改革還行,搞些發(fā)明也可以,但農(nóng)業(yè)——這可是動搖國本大事,她什么資料都沒有,怎么可能做什么決定?大宋那么多官員又不是擺設(shè)。
“他們也管,但是這里附近屯民都是軍屯。”司漪提點陸希道,“還有家里田地。”涿縣、薊縣這片已經(jīng)屬于高嚴(yán)領(lǐng)地范圍了,這里高嚴(yán)有絕對話語權(quán)。陸希不管軍屯,也要管家里那些田地吧。
陸希皺了皺眉頭,“還是先分一部分人出來試種吧,這里這么冷,能種植雙季稻嗎?”陸希再不懂農(nóng)業(yè)也知道雙季稻應(yīng)該是氣候相對比較溫暖區(qū)域種植。但是陸希對雙季稻實不報太大希望,來古代這么多年,她已經(jīng)很能體會所謂純天然綠色種植辛苦了,如果肥力不夠,所謂天然種植種出來果實那叫一個難吃,別說沒有農(nóng)家,很多病蟲害……農(nóng)民種一季糧食就辛苦要命,如果是兩季,他們能支持住嗎?
司漪點頭應(yīng)是,又對陸希笑道:“大娘子,當(dāng)今陛下看來又是一個愛民如子好皇帝。”能這么關(guān)心民生皇帝可不多。
“對。”陸希點點頭,但心里又隱隱覺得有一絲不妥,怎么說呢,這生產(chǎn)力決定生產(chǎn)關(guān)系,生產(chǎn)力沒上去,光搞這些會有效果嗎?陸希覺得這個時代,根本不用搞什么跨時代發(fā)明,只要讓大家重視科技就足夠了。
“阿娘——”高山山咚咚沖到了陸希面前,“給你!”
“這是——”陸希驚訝望著高山山捧來一束野花。
“阿娘給你。”高山山摟著陸希給了她一個大大口水吻,“你喜不喜歡?”
陸希失笑回親了兒子一口,“從來找來?”
高山山咬著手指說,“我去外面給你采,人家說女人都喜歡。阿娘,你喜不喜歡?”
陸希小心移開花束,量不讓花束上小蟲子落到自己身上,“喜歡。”
“喜歡才怪!”一雙手伸了過來,直接把野花丟,“全是蟲子,萬一咬到阿娘怎么辦?”高崧崧進(jìn)門就聽到高山山撒嬌,很不服氣將花束給丟了。
“胡說,阿娘喜歡我花!”高山山一見大哥踐踏自己心意一下子紅了眼眶。
“阿崧!”陸希沒好氣呵斥長子,“不許欺負(fù)弟弟。”說著她小心拾起花束,牽著小兒子手柔聲道:“山山,跟阿娘一起去把花上小蟲子洗干凈好不好?”
“好!阿娘,我?guī)湍阕バ∠x子!”高山山爪子一伸,就掐住了一個瓢蟲捏死。
陸希看著兒子舉動,皺了皺眉頭,但也沒說什么。
高崧崧委屈看著阿娘,陸希揉了揉他頭,“崧崧,你大了,以后不能這口無遮攔了,知道嗎?”
“嗯。”高崧崧點點頭。
陸希一手牽著一個兒子,“走吧,跟我們一起去洗花好嗎?”
“好!”
陸希剛起身,就覺得一陣眩暈,她身體晃了晃。
“阿娘!”高崧崧和高山山驚慌大叫。
“我沒事。”陸希想安慰兒子,但覺得頭暈離開,她不由托住了額頭,她想安慰兒子,但又說不出話,她借著兒子力,緩緩坐回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