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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罵名?
為何,在墨云碟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之后,皇上會如此的照顧墨云碟?
為何,在言行舉止間,但凡有危害到墨良的事情發生,墨云碟的反應都是那么的決絕,一反往日的恬靜和淡然,表現出來的完全就是一國公主最高貴的威儀。
“亂又如何?”墨云碟輕輕的攏了攏墨良身上的被子,淡淡的說道。
“皇上的努力不就白費了。”青峰看著如此的墨云碟,本來很是熟悉的人,卻讓他越來越感到陌生。
“難道青峰沒有那個能力嗎?”墨云碟轉頭看向青峰,淡淡的問道。
墨良出征的時候,交代過,一旦他……,那么大同將會交由青峰,這不是戲言,更不是試探,而是真正的權力移交。
青峰是墨良最為信任的臣子,也是墨良最為得力的干將,他會背叛墨良嗎?
在墨良岌岌可危,在朝中勢力波濤暗涌,在權力欲望的沖擊下,青峰會抵抗得住這分誘惑,忠于墨良嗎?
雖然是自己所愛的男人,雖然是墨良最為信賴的臣子,可是墨云碟卻也有了防備。
“青峰就這么不只得信任嗎?”青峰是何許人物?雖然墨云碟的神態一如往常,可是微不可見得異樣感受卻讓他捕捉到了其中的涵義。
“我只看事實和結果。”墨云碟的花語無疑是一句重錘重重的敲打在了青峰的心上,雖然心中早有預料,墨云碟對他的信任慢慢動搖,可是當他親耳聽聞的時候,卻還是受傷了。
可是……
“皇上留有遺詔,一旦……駕崩,那么青峰就會成為大同的第二代帝王,這是事實,也是眾望所歸,我不會阻攔,因為我相信皇上的眼光,但是,現在皇上還沒死,他還活著,那么他就永遠是大同的天子,你的主人,還請青峰不要忘了。”墨云碟知道,此話一出,他們之間的情分將煙消云散,可是,此時此刻,她必須得說。
青峰的沖程她有目共睹,可是,在面對帝王的權力,這么巨大的誘惑的時候,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抵抗得住這權力的蠱惑。
更何況,他原本就是一個同樣有著帝王之才的男人。
雖然,她一直在宮里照顧皇上,可是,自古帝王之爭她聽說的還少嗎?她見得還少嗎?
兄弟手足都能兵刃相見,更何況是這君臣情分。
朝中大臣,絕大部分已經猜到墨良的狀況,越來越多的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慫恿青峰取而代之,好安定天下。
這些,她又豈會不知。
在墨良昏睡的期間里,青峰確實把政務處理得井井有條,里里外外滴水不漏。
如此雄才之輩,長期浸染在權力的漩渦中,又怎么會對唾手可得的權力無動于衷呢。
“為什么?”青峰忍住心中的晦澀,看著墨云碟問出了心中長久以來的疑惑。
到了這個時候,她為何袒護的是沒有生氣的皇上,而非自己。
難道她之前對自己的情意是假的嗎?
難道她的情意也是出于利用嗎?
“因為在這皇宮里,我是他僅有的親人。”墨云碟回首看著床上的墨良,溫涼的手指輕捋著那失去了光澤的銀絲,眼神中浮現的是讓人心悸的憐愛。
第202(一)章
“皇上,該醒了,再睡下去,她會擔心的。”不去理會青峰復雜的眼神,墨云碟輕柔的呼喚著沉睡中的墨良,明明輕柔的話語,可是卻讓青峰的心頭一震。
他怎么會忘了,忘了那個視皇上比自己生命還要珍貴的女子,那個讓皇上甘愿一生相系的女子。
那個一手培養出了自己的女子,那個讓他們到了如今卻依舊無法從內心深處剔除敬畏的女子。
默默的看著墨云碟,這個一度和自己同床共枕,望著自己整夜未眠,就怕這幸福猶如夢境一般破碎的女子,此刻的她是那么的淡然,卻也讓他感到好遠好遠,就在心傷的同時,卻也體會到了一種心痛。
一種掐斷自己幸福的狠辣,一種無欲則剛的無奈。
看著床上的墨良,這個他今生的主人,此生的守護者,本就瘦削的臉頰因為長久的沉睡已經深深凹陷,讓人望而生畏。
還記得多少個背對背的搏殺場景,他們是那么的信任彼此,從未懷疑過彼此,后背,這個最為脆弱的地方,永遠都是留給彼此。
這次,也不例外,當他整裝出發的時候,留給他的依然是毫不設防的后背,更有著讓他感到意外卻也覺得情理之中的囑托。
一旦他發生了意外,那么他將會是大同的下一個帝王,將會是這兩分天下的一代霸王,他的手中將掌握著天下多少梟雄期許的權力和尊貴。
可是,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有朝一日,當他做到了那萬人朝拜的龍椅之上,他就幸福了嗎?
那個時候的他,還會有人和他一起并肩作戰嗎?
“照顧好皇上。”留下一句話語,青峰走出了青玥宮,來的有些迷茫,可是走的時候,他的心卻出奇的平靜,他的腳步是那么的沉穩有力。
他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他希望等皇上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樣和安然。
然而,這一等,半月的時間又過了,窗外已經是冬雪漫天飛舞,床上的墨良僅靠湯藥的維系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了。
自然醒來已然成了奢望,還不如放手一搏,墨云碟命太醫院孤注一擲,一旦失敗,那么也該準備新皇登基大典。
當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青玥宮的空氣好似凝滯了,而青玥宮之外,卻一切如常。
“動手吧。”看到太醫投來的詢問目光,墨云碟果斷的說道,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這樣了。
在這么拖下去,墨良將再也不會醒來,只因他的體魄已經嚴重受損。
“動手吧。”同樣陪在身邊的青峰也給出了命令。
雖然在這大同皇宮中,眾人都知道墨云碟的身份特殊,但是卻也知道,他們該聽從的人是誰?
為了喚醒沉睡的帝王,太醫們大膽的利用針灸分割墨良腦后滯留的血塊,只希望,這樣能讓墨良醒來。
密密麻麻閃著冷芒的銀針一根根的扎進了墨良的后腦,隨著每一個動作的實施,酷寒季節,施針的太醫卻已是大汗淋漓。
寥寥幾根針,可是卻整整耗去了一個晝夜的時間,墨良原本蠟黃的臉色開始出現了潮紅,而這是太醫所想到,卻又害怕見到的。
“怎么回事?”守了一整夜的墨云蝶看著太醫凝重的臉色,啞聲問道。
靜默了整夜的喉嚨已經有些沙啞,墨云蝶淡然的臉上也有了厲色。
“皇上會持續高燒,如果燒退不下去……但是只要燒退了,那么皇上清醒就有望了。”太醫的話,無疑給了在場的人一線希望,卻也給了一把戒尺。
墨良的生死就在一線之間,最主要的就是看接下來的時間了。
本就體質虛弱的墨良能否經受得住這熱浪的考驗,這成了他能否活下去的關鍵。
“難道就沒有什么退熱的辦法嗎?”青峰的健美皺起,既然知道病因,總該有解決的辦法才是。
“皇上脾胃陰虛,一旦服用退熱湯藥,必然會引起腹瀉,到時候,熱退了,可是命也……”太醫的回答算是完全的斷絕了任何的希望,現在能做的,只有祈禱蒼天,能夠讓墨良安然的度過危險期,平安醒來。
“好好守著吧,希望圣倉庇佑我皇,逢兇化吉。”墨云蝶沉穩的話語算是為診治告一段落,卻也宣告了另一個開始。
一盆盆的溫水準備就緒,一個個宮女有條不紊的把擰得半干的濕巾遞到墨云蝶手中,由墨云蝶親手為墨良擦拭身子。
屋外已經是飛雪堆積,可是,屋內卻因為凝滯的氣氛而顯得有些憋悶。
墨云蝶的雙手已經酸軟,可是,她還是堅持著小心的擦拭著墨良的身體,只為讓那火熱的溫度能降下來。
“歇一會,我來吧。”看著墨云蝶鬢角的汗漬,看著墨云蝶不經意間因為不適而皺起的眉頭,青峰接過了墨云蝶手中的濕巾,說道。
“也好。”墨云蝶并沒有反對,反而起身,自己捏了捏酸痛不已的雙肩和雙臂,走到了拜訪卷宗的桌案旁。
攤開桌上的空白圣卷,提筆,落下,一揮而就,最終蓋上了大同皇帝的玉璽。
都已經過了大半夜,墨良的溫度不但沒有降下來,反而有著越來越高的趨勢,雖然期許墨良能夠安然無恙,可是她畢竟是墨云蝶,她不會掩耳盜鈴的以為墨良真有神靈庇佑。
該做的打算,該鋪的路,她會替墨良做好。
她唯一不能為墨良所作的就是她該怎么通知那個女子,怎么告訴她,墨良走了?
她該怎么去面對那個女子?
那個一度視墨良為生命的女子,那個代替了穆輕煙,撫養墨良長大成人的女子。
重新審視手中的詔書,看向正細心為墨良擦拭身體的青峰,墨云蝶的心出奇的靜。
“我來吧。”接過了另一塊濕巾,墨云蝶替換了青峰,如果這真是墨良最后的一程,那么她希望由她來完成。
默默地讓開了位子,青峰看著墨云蝶輕柔的舉動,卻也并沒有說什么,只因這個時候,說什么也都顯得多余。
溫良的濕巾,片刻之后,卻有了燙,蠟黃的肌膚,被一層赤紅取代。
沒有悲泣,更沒有慌亂,有的只是平和的寧靜。
然而就是這種沉穩和淡然,卻讓人感到一股難以言喻,難以闡明的悲哀,彌漫在整個空中,讓人隱隱作痛。
只要墨良還有一口氣在,墨云蝶都不會放棄的。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遠在千里之外的碧云寺里,本不信奉神佛的青青,卻出現在了碧云寺,這個香火并不鼎盛,卻地勢獨持的地方,青青享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寧靜和祥和,心情不自然的也舒坦了許多。
刻意的斷絕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系,封閉了所有的信息,青青卻還是感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心顫。
因為這心顫,肚里的孩子也顯得有些煩躁,搞得青青是坐立不安”
“難道你也知道爹爹出事了嗎?”沒有過于親昵的話語,有的只是讓人心酸的淡淡問話。
可這卻讓一直隱身于附近,保護于她的暗衛心頭一顫,他們本以為夫人不會知道的,可是卻不想,夫人還是知道了。
看著那越來越大的肚子,在看看那除了肚子之外,依舊誚瘦的身影,素來不信神佛的夫人,之所以來這個地方,為的是什么?
真的只是圖個安靜嗎?
在看看整個碧云寺里,里里外外,明的暗的哨衛,他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佛壇下的身影。
“皇后娘娘,回吧,外面風寒,還請娘娘保重鳳體。”侯了半晌,沒見青青走出的富貴,悄然的來到了青青的面前,輕聲提醒。
雖說這佛門境地本是神圣的,可是皇后娘娘這么待下去,那焚香吸入多了,對身體也不好,更何況,皇后娘娘的肚子里還有著奉天的皇嗣呢。
“恩。”轉身,木然的看了一眼富貴,青青毅然舉步踏出了圣殿,往后院的齋房而去。
腳踩在厚厚積雪的地面上,發出哧哧的聲音,不大,卻讓人無來由的趕到蕭索。
沒風,可是卻依舊讓人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衣服的領。處襲入。
“皇后娘娘,賢王求見。”還未走到齋房,只見一個小沙彌已經小步跑到了青青的跟前。
“宣。”青青的臉上并沒有因為聽聞賢王的到來而展顏,反而因為賢王的突然造訪,心頭一滯,隨之一種如同中箭之后,撥箭而出的刺痛襲來。
“臣弟見過嫂嫂,嫂嫂近來可好?”踏雪而來的獨孤鑫源雖然盡量擺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但還是掩飾不了初見面那一瞬即逝的擔憂。
看著眼前的獨孤鑫源,他叫自己嫂嫂,還記得之前的他一口一個母后叫的那個親切,可是現在卻也改變了,習慣難改,但是卻也不是改不了的。
習慣只能用習慣來更改。
“山下應該封山了吧?”沒有回答獨孤鑫源的問候,青青意外的問道。
“近兩月內,想進入這碧云山很難。”獨孤鑫源雖然有些意外,但是卻還是據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