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開霧低頭親吻了過來!
他的吻帶著兇猛的雄性侵略氣息,細碎的輕吻,吻過李慕白的線條圓潤的大眼,鼻翼,細細的唇瓣,像是要從她身上一路燒起熱源。
李慕白一陣發慌,雙手無力地推拒著,原先想逃離的心,在看到云開霧深邃的眼時也不由地消退了。
她氣喘著,很想說讓它別那么快,但她突然又想到如果他慢慢來的話,那她的羞恥心怎么忍受得了呢?
而且,天知道她只是想來這里請他去查看一下那血跡的,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啊!
而且最糟糕的是,她竟然一點也沒有想要拒絕的意思!
于是李慕白沒來得及說出的話和思緒,就被云開霧疾風驟雨的吻淹沒了。
決定做親密的事前一秒,人還是有可能禮性的思考,而后一秒,則是另一種本能——多么大的反差!
然后她在想,他是不是也是這樣,不能做任何思考只能靠本能了。
但不知道該讓李慕白慶幸還是失望的是,云開霧還算理智了一回,并沒有徹底失去控制,他只是親吻到她的鎖骨后,就幫她把衣物整理好了。
然后他把被他的行徑“嚇得”不停顫抖的李慕白抱了起來,云開霧側身開門出去。
高大的身影在辦公室里投下挺拔的身影,云開霧對著角落里試圖在黑暗中隱匿的Perry冷沉道,“帶上人,一起去”。
云開霧的效率總是很高的,這次在李慕白身邊尤其是。
案件的新證據證明,那個西國官員雖是不堪其表,也已經在所有物證下幾乎被認定了犯案的可能。
但現在看來,殺人,還是殺親近過的情人,和她的家人也還是不敢的,而且現在想來奇怪的是,為什么那華國情人的家人會出現在那西國官員和情人幽會的地方呢?
而且之前眾人一直不信那官員說他在那時就已經暈了的話,現在看來,也變得可信起來,不過案犯是誰,至今也還是暫時不知。
不過當然,這是警方需要去解決的事情了。
因為云開霧通過分布在17樓到18樓層的細微血跡分布的特殊物質,和命案現場的特殊物質結合,竟然最后成功推翻了嫌疑人是那個西國官員的論斷,挽救了西華兩國暫時的外交友誼——
因為沒有一個西國人會地道到用上華國本地特有的草藥殺人的。
云開霧從醫藥公司的記錄上找到了那個真正的殺人犯——是那個被害情婦的另一個情人,是個很老實的一個人,學過醫術,在鄉下赤腳醫生家庭出生,走山穿野,有很多有關于草藥方面的學識,不過人卻很偏執。
那人來到城市后,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就是那個女人,他也不介意她有家庭還被包養的事情,他求過她很多次,讓她和自己過吧!
那女人也答應了,但卻只是玩弄他,所以感覺全世界都崩塌的這個男人,卻還是因為那個情婦始終不肯離開西國官員,所以他才對她的家人痛下殺手,并拉那西國官員下水——
他雖然不敢殺了別國官員,引起爭端,但也還是不會讓那官員逃脫的……
李慕白后來知道那男人的內心想法后,對此唏噓不已,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那是去理智的男人最后卻還是有顧忌到國家顏面,還是該嘆息如果他本就有這種國家意識的龐大覺悟,那為什么又不能讓那些關于感情的小事,就隨便過去呢?
李慕白是真的不明白,有疑惑,有訝異,但也僅限于此。
但當云開霧真正注意到這件事,對李慕白才剛萌發的愛情觀造成的毀滅性影響時,已經是有些久以后。
非常可惜的是,云開霧后來為了將這種愛情悲觀從李慕白心中驅逐出去,費了好大一番勁兒——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之前說過的,云開霧因為最近是李慕白沖擊她人生中關鍵事情的時刻,所以那天的親吻過后云開霧并沒有怎么著她,也任由她一天忙到晚,還跑去了別處!
真是,這就顯示出了云開霧所謂的“自傲”了,他一直以為她懂得他的,所以也并不會介意他那天的舉動,所以并不擔心李慕白的去留。
只不過卻沒想到,直到李慕白的片子拍完后,云開霧也還是不見她的蹤影。
這種舉動,無疑讓覺得他們的關系還算美妙的云開霧臉上,感覺狠狠地被甩了一巴掌,他的整個人也莫名陰沉起來了。
也有可能或許是云開霧親吻她后的“默不作聲”,讓李慕白敏感的心更加多想。
因為李慕白明明都肯接別人的電話,但換到他說話的時候,卻又都是匆忙掛斷!
云開霧不是很想嚇到她,但那曾窗戶紙捅開之后,云開霧無法用其他的約束力能讓她屈服了。
畢竟他現在是一個試圖想要盡力追求她的男性,而一個男性想要追求一個女性,無疑就會處在弱勢,更何況是他先要喜歡的!
打個比方說,就好比以前,李慕白可能喜歡他,又或者她也知道他喜歡她,但沒有說出口,或者做出越矩的行為,云開霧以一個警察,或者其他身份,就能讓李慕白乖乖見他,而且李慕白不能拒絕。
可自從那天那個吻過后,拋卻了其他的身份,這意味著他們之間只是男人和女人,而李慕白作為某種意義上被追求的一方,有權利躲躲閃閃——
雖然她自己并沒有意識到這樣做大概也使她淪落俗套了。
畢竟她一直都想做個稍微獨特一點的人的。
這樣的躲躲閃閃總不是不能解決的,終于有一天,云開霧在這片華國的土地上游蕩得像幽魂似的,尋尋覓覓,在李慕白曾經就讀過的問經大學的宿舍走廊上,又見到了她。
那天的雨非常地大,刮地走廊上都是雨水,一灘一灘地狼藉,很是荒涼,倒襯著遠處的綠林倒是越發顯得濃綠,青翠欲滴起來。
新鮮的空氣混合著絲絲地青草氣息,李慕白還是聞不太出來,也沒來得及去欣賞那遠袤的美景,因為她正試圖和307那個女生溝通,讓她可以允許自己進去稍微看一眼。
“看什么看?”,那個女生也還算脾氣好,只是警惕地問,并不想讓李慕白進去的樣子。
李慕白很想跟她解釋一下,自己那難以言喻的情感,她就是想進去曾經的宿舍看一眼怎么就不行了勒?
不過現在的擁有者也的確并不是她而已,所以她不能如此強硬的要求。
而且最近幾年,問經大學也將周邊山林里的區域圍了起來,加強了安保,如果那些女生真要做的話,是可以打電話叫保衛把李慕白拉出去的,是以李慕白也不好太過強硬闖進去,或者大聲喧嘩——雖然那些舉動她也做不出來。
站在門口的那個女生見李慕白那么想進,又“心懷不軌”的樣子,表情越發冷冽起來,咄咄逼人的態度似乎下一秒就要報警了。
而李慕白就那么站在那里,呆呆地也說不出什么,一副泫然欲泣的無奈模樣——
好像又回到了那以前被所有人針對的時候,她的心情又低落了下來。
其實那些事情并沒有對她影響太大,只是,只是會讓她降低一點生活的自尊心而已,然后讓她的眼不敢抬起來罷了……
李慕白放棄了,她尷尬地笑了笑,明顯掩飾不住失望地欠了欠身,表示自己馬上離開,有些心灰意冷。
卻沒想到一轉身的走廊盡頭,一臉瘦削的云開霧堪堪地立著,風卷起他白色襯衫的一角,蓬松的金色卷發在背后藍天暮景下,每一根發絲的弧度都顯示著憂傷的氣息。
而李慕白干澀的嘴唇碰了碰,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一陣風刮過,映入眼簾的滿是白晃晃的眼色,然后是她干澀嘴唇被咬破的地方,有鐵銹般的味道在交纏著。
呵,這可能就是命吧!李慕白暈倒前的最后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但在以往前,那只是對無奈命運的完美掩飾,今天看來,卻是她心之所向,卻并不敢要的賜教,這大概足以讓她下定決心不再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