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梨花就擺在蕭承衍的書案前,為了應(yīng)景,他在又紙上寫了句詩:“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
今日已經(jīng)是沈易安將他困在殿里的第五日了。
入夜,蕭承衍早早的熄了燈。
聽得殿門響動,知道是沈易安來了,他也沒有起身,依舊閉上眼假寐。
沈易安見殿里昏暗,便去掌燈,瞧見那株梨花開的甚美,又看見那句詩,不由得起了興致。
提筆填了一句:“鴛鴦被里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他一時興起,執(zhí)了那株梨花,向床榻邊走去。
“我記得你最愛的是紅梅,何時喜歡上梨花的?”沈易安知道蕭承衍并未睡著,開口問道。
“梨花清純嫵媚。”蕭承衍想了很久才回答,又補(bǔ)充道:“許是更惹人憐吧。”
沒有聽到滿意答案的沈易安,從手中的枝丫上摘下一簇梨花,放在了蕭承衍唇間。
蕭承衍的鳳眼微挑,眼神勾人,那雪白的梨花襯得他的唇鮮紅欲滴。
沈易安輕撫著他的臉,笑道:“確實是惹人憐愛。”
那梨花清香悠悠,甚是好聞。
他又摘了一簇,手向被子里伸去。
感受到沈易安想做什么,蕭承衍抗拒的想要躲開。可他聽到沈易安用威脅的語氣說:“別動。”
蕭承衍身子輕顫,卻不敢再躲。
沈易安將蕭承衍的身體翻轉(zhuǎn)過來,又解下腰帶綁住他的雙手,笑道:“陛下可要夾得緊些。”
蕭承衍埋首在枕頭里,等待著沈易安的動作,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沒了聲音。
他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沈易安已經(jīng)倒下了。
蕭承衍吐出口中的花,艱難的起身,費了些力氣解開手腕上的腰帶,將其縛在沈易安腕間。
“易安,被我騙了這么多次,怎么仍不設(shè)防呢。”
小順子是蕭承衍的人。
蕭承衍在梨花樹下尋了很久才找到那株微粉的梨花,那花上被下了藥,而小順子早就將解藥交給了蕭承衍。
梨花清香撲鼻,迷|藥不易察覺。
從蕭承衍寫下那句詩的時候,就在等待沈易安上鉤了。
伸手在沈易安身上摸到了兵符和信印,蕭承衍吹了聲口哨,殿門外掠進(jìn)兩名黑衣勁裝的男子,正是消失許久的羽衛(wèi)。
“事情辦得如何了?”蕭承衍開口問道。
其中一名羽衛(wèi)呈上奏本,“回稟陛下,這些都是與安國公來往密切之人,現(xiàn)下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
看著那份名單,蕭承衍的臉色陰沉,“好,繼續(xù)嚴(yán)密監(jiān)視。明日行事,不要走漏風(fēng)聲。”他將兵符交給那個羽衛(wèi),又道:“去接管驍騎營,若有人反抗,殺無赦。”
“臣遵旨。”那兩名羽衛(wèi)恭敬的離開。
蕭承衍坐回床邊,拾起那株梨花。
“梨花清純嫵媚,可誰讓朕更愛清雅孤傲的紅梅呢?”
花簇輕掃過沈易安的臉,“愛屋及烏,朕也更偏愛你這身難馴的傲骨了。”
他低頭輕吻著沈易安的眉眼,又吻上他眼角的那道疤痕,這是他親手賜給沈易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