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無法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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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萬素飛雖然蒙著眼睛，一路跌跌撞撞的，卻能感到，自己越走越向一個高級的場所去，空氣里漸漸彌漫了不知名的熏香，人們的言談也漸漸低聲而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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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黑暗揭開時，映入她眼中的卻是一片驚人的景象：身處一間廣大的宮室，四根浮雕水紋的大理石立柱支撐半圓型的穹頂，四壁繪有壁畫，其上人物或走或臥，或耕織，或捕獵，或祈神，無不美輪美奐，當是神話傳說中的場景，腳下地面則倒映出一眾人等的影像，顯得大氣而又精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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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后，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一個人影，一片片金色鱗片覆成的長裙光華流溢，將****包裹成流線的形狀，若不是看露出的足趾上染著瑰色，幾乎以為她就是一條人魚。 目光放開，才注意到她外披的玄黑大氅，以及頭上高聳入云的金色冠冕，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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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完蛋了！我娘不是偷了人家皇室寶物的什么小偷吧？這是萬素飛認出眼前人的身份后涌上的第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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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叫萬素飛，從海的那邊來，是來做生意的，這里有沒有會說我們的話的翻譯？……”，沒辦法的辦法，雖然知道他們聽不懂，也不能不說話等死啊，她開始用盡渾身解數(shù)來表達，手舞足蹈，一會兒就滿頭大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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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稟告帝君，她好像不會說我國的語言”（南鮫語，以下南鮫國人的對話同理），一旁押送她地軍官有些尷尬。 上前向帝君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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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朕知道了”，青梵帝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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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作為一個帝王，她照例的喜怒不形于色，但自己清楚，手心里竟已經(jīng)微微有了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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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孩子一進來，她就突然地感到內(nèi)心被什么沖擊了一下，那輪廓。 很像瑪依那年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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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并且，與以前那些冒充者不同。 她居然連南鮫話都不懂，要說一個不通語言的人來冒充公主，雖然不是不可能，但實行起來難度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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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以前也曾有過猜測，瑪依那并沒有死，而是漂流到遙遠的海外去了，難道是她在那邊成婚生子。 這就是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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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不會這樣巧吧？也許她只是海外的客商，偶然得到皇家的信物——可這樣，難不成，現(xiàn)在還沒回宮地小皇孫路上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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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是，說不定只是兵士們弄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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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啊……也許想的太多了，青梵帝收住翻騰地思緒，向下頭的軍官道。 “你們說搜到皇家信物，給朕拿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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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軍官遵旨呈上一只銀盒，里頭正是萬素飛那枚惹禍的玉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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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帝君翻來覆去看了看，精細的鱗紋，透著清冷的柔光。 確實很像她親手發(fā)出去的“靈玉”，心里的疑云越發(fā)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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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們聽著，給朕去辦三件事” ，她最終下了這樣三道旨意，“第一，叫檢官來檢驗此物真假；第二，去找通商驛地人，看有沒有會說她這種話的翻譯；第三，去查查小皇孫到了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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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的語氣依然鏗鏘有力，然而。 這次連軍官都聽得出來。 帶有一絲罕見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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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人呢！人呢！！人呢！！！”，伴著陸濤的大吼。 長刀下木屑橫飛，幾條簡陋的桌椅瞬時變作一堆條塊，有的碎片甚至濺射出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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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里是他以前例行跟“水鬼”接頭的地方，早上他左等右等不見萬素飛回來，派了許多人去找都沒消息，又突然發(fā)現(xiàn)水鬼也消失無影，這才一下將二者聯(lián)系起來，跑到這里來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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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而，茅屋空空如也，他也是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通過上一任地海盜頭領(lǐng)知道這個接頭地點而已，對于“水鬼”的其他情況，幾乎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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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頭想想，那么一個雙面的線人，不用說也不會是什么正人君子，怎么就壓根沒提防他呢？！一想到這點，就讓陸濤捶胸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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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他要帶走萬素飛做什么？無論財還是色，都有更好的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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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發(fā)飆，外頭氣喘吁吁跑進一個人來，正是他派出去找萬素飛的隨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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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找回素飛了？”，陸濤忙棄了那堆桌椅上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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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沒找回來……可是好像看，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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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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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西邊！被一群官軍模樣的人壓著脖子在走……轉(zhuǎn)一個彎進了官府……就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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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軍？”，陸濤一驚，有些不解官軍為什么要抓萬素飛，又難道，她地失蹤跟水鬼并無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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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腦中一團問號如同紛亂繩結(jié)，不過他也素來不是有耐心去解的人，于是喝令，“那就跟我去官府問！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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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人，語言不通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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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陸濤看看，問題又回到水鬼消失這里，沒想到這還真變成一個**煩了，不過也顧不了那么多，一邊跑起來一邊喝道，“去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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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帝君，吉時就要到了，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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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梵帝看著四下焦急的侍女，終于也站起身來，讓她們最后為她整理大典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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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的三條詔令，兩條已經(jīng)有了回應，第一，大內(nèi)檢官誠恐叩首，說萬素飛的信物是真的；第二，最小的皇孫已經(jīng)在兩個時辰前最終回宮，并且一樣通過了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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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剩下的一條就是她努力在等的：各種語言地翻譯找來了一堆，可顯然跟眼前地女子還都無法溝通，她想等到合適的人前來，但看時間似乎是不得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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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她怎么辦？”。 謝連指著萬素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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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帶她去！” ，青梵帝看著在場所有地人，最終這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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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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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然，先不要跟其他皇嗣在一起，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也不要宣布。 還有，繼續(xù)去找會說她那種話的翻譯”，女帝平和而堅定地說著。 “朕自會看時機行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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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果最后也沒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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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就是她命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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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完這句，金色的長裙開始曳動。 鱗片在光滑如鏡的地面上倒映，散發(fā)如萬花筒般炫目的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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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些突兀而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帶給南鮫帝君的混亂并不能馬上理清，然而她必須馬上平靜下來，去應對那萬眾矚目地一場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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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暈，這里修文的時候弄重復了，因為修改地字數(shù)不能比原有低，大家湊合看吧。 反正包月也不是按字數(shù)收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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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下面的一二三章和后一個章節(jié)的一二三章是完全一樣的，要是太長看起來累就翻過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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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一二三章 選嗣大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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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萬素飛弄不清楚周圍到底在發(fā)生著什么，只知道自己又被幾名軍士押著開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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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出宮殿的前庭，大片壯闊的景色映入眼中，都是她來時由于蒙眼而不曾看見地：三座白色大理石建造的宮殿排列成馬蹄鐵的形狀，中間圍起一片綠草如茵的廣場，三色堇花叢中簇擁著小型的噴泉，點綴在廣場四周。 好似一方錦帕上的精美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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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再仔細看去，沿著這條花邊，立著荷甲的軍士，戰(zhàn)槍擦的雪亮，整齊地豎向天空。 被這些士兵阻擋住地是黑壓壓的民眾，個個踮腳伸頭。 希望再靠近一些，不過已經(jīng)算是令人佩服的秩序了，并沒有推擠混亂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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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像有什么重要事情要發(fā)生的樣子？萬素飛猜測著，又把目光投向廣場的內(nèi)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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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廣場內(nèi)列著兩條長席，呈現(xiàn)有些奇怪地景象，一邊約有四十人，一色的寬大黑袍，正襟危坐，另一側(cè)卻有一百余人，衣著不但尋常而且雜亂。 有漁民的短腳褲、織婦的梭子裙。 甚至乞丐的百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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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很久之后萬素飛才知道，這是南鮫的上下閣會。 上閣會是從貴族階層中由帝君選出，下閣會卻是純?nèi)坏钠矫瘢敃r他們的裝扮這并非要對大典不敬，反而是突出他們下閣會存在的意義，便是代表各個行業(yè)的平民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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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看著，耳邊突然爆發(fā)巨大地祝頌歡呼之聲，果不其然，是金冠黑裳地帝君款款步出，似乎想要登上廣場正中央的一座浮雕蓮花地白玉高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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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所以用“似乎”，是因為萬素飛還在繼續(xù)被軍士帶著走，在人群里穿行，場內(nèi)的情景也就不時被人們的后背遮住，時隱時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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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直到最后，她被領(lǐng)到一個位置，不再運動，她左右環(huán)顧一下，發(fā)現(xiàn)這是現(xiàn)場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能看清場內(nèi)的情況，卻不會有很多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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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對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依然一頭霧水，但總體上心情還算平靜，觀察著事態(tài)的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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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抬起頭，卻突然有一份驚詫：帝君并未如她所想走上中央的高臺，而是在偏左的金色椅子上坐著，高臺上不知何時站上一位黝黑健壯卻略帶稚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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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道即使南鮫的帝君，也不是今天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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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自然，整個儀式不以萬素飛能否看懂為標準，在照常進行著，站在臺上的少年正是南鮫最小的皇孫瑪瑟，此次選嗣大典的候選人之一，今年剛滿二十歲，不過與五年前的模樣已經(jīng)有了很大差別，若是在路上遇見，連至親之人只怕都要猶豫一下才敢叫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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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禮儀官引導完成立誓等一系列程序后，不等別人問，少年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開始大聲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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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自從當年落輦（開始平民生涯），我就去北丹參加軍隊。 ”（照例，南鮫語，為方便用漢語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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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言一出，四周圍觀的一些年輕人發(fā)出歡呼驚嘆之聲，南鮫、北丹和新沙是這片大陸上相鄰近的三個國家，其中北丹國最小而貧瘠，民風也最獷悍，據(jù)說那里的嬰兒一出生都會被烈酒所洗浴，只有強壯的才能存活下來，幼兒如此，可以想象成年的訓練有多么嚴酷。 而嚴酷自然有嚴酷的效果，這讓這個小國以極其精銳的軍隊而著稱于世，在大國環(huán)伺之間頑強生存，也成為周邊國家青年心中一種“男兒本自重橫行”的夢想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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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瑪瑟歷數(shù)著他的功績，跟隨衛(wèi)隊長去捕捉虎鯊、作為傭兵去剿滅海盜、與新沙的大規(guī)模戰(zhàn)爭，越到后來越氣勢高昂，聽得下面的年輕人滿臉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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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殿下，敢問帶了什么‘手信’回來？”，禮官好容易才在他的激揚講演中插入一句，將程序繼續(xù)下去。 “手信”是大典上的術(shù)語，指皇嗣所認為的最值得帶回來的東西，用于證明他們的能力，早年也有帶一捧泥土的，近世卻越來越追求貴重。 畢竟口說無憑，這件東西對帝君以及上下閣會的參考意義才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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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自然是有的！”，瑪瑟一笑，從腰間抽取佩刀，噌地一聲出鞘，登時寒光四射，滿場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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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也不回鞘，將那刀用幾層錦緞包裹，遞給禮官。 對方接手時，卻又突然喝一聲“上官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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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禮官一個冷戰(zhàn)，看時，包覆的錦緞已經(jīng)盡數(shù)裂為兩半，雪片一樣從刀上飄下去，刀鋒如水，只覺一股寒意從后心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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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然是名刀，定是北丹軍中立過二等以上的大功才能被賜予的吧”，寶物被傳閱一圈，最后由驗官長躬下身去，雙手呈還，這樣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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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健壯的少年露出笑意，抓過刀來啪啪挽了兩朵刀花，三步并兩步地跳回他的位置，高高舉起，長聲大呼，“以此‘碎牙’為證，若我為帝，必將縱橫天下，北取丹國，西平新沙，建成前所未有的廣闊帝國，后世難及之偉大功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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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全場回蕩著年輕人喔喔呵呵的回應聲，上了些年紀的人卻大多保持沉默，上下閣會的成員各自在不記名的票箱里給出自己的意見，帝君安靜地坐在原位，臉上掛著不置可否的微笑，讓人猜不透她的內(nè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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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沒見過這個女人？”，立有兩匹青銅馬雕像的大邸門前圍著一眾人，先前看見萬素飛背影的周國船員指著一幅畫像問守衛(wèi)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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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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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是不是被你們帶走了？帶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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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搖頭，不知是否定，還是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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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們是海外來的商人，一定抓錯了，讓我們進去看一下！”，船員圍著比比劃劃，要往里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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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銳利的槍尖突然都調(diào)出，形成一片柵欄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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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們隨便把我們的同伴抓走，連個交代也不給，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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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默，槍尖卻毫不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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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船員們七嘴八舌還想再解釋，突然身后卻暴起一聲大喝“都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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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驟然安靜，轉(zhuǎn)過來看著發(fā)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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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車轱轆話說了三四遍了！這么下去有完沒完！”，陸濤狠狠啐了一口吐沫，指向他那位獨眼的老部下，“回船上去，搬火藥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