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了勇氣,我小心翼翼地向倉庫靠近,破舊的大門已經(jīng)裂開了一道巨大的門縫,讓里面的一切一清二楚,沒有人?是我來早了?看看表,距紙條上寫的時間的確早了一個多小時,幾番猶豫下,我還是決定進去,找個隱蔽的位置藏好。</br>
邁進空曠的倉庫,一股發(fā)霉的味道迎面而來。我蹙著眉頭往前走,正四下看著有沒有合適的位置,身后忽然響起了腳步聲,轉(zhuǎn)身,是一臉驚惶的李沁。</br>
“李沁。”</br>
“夕言,跟我走!”李沁飛快地拉住我,把我往外拽。</br>
“你干什么!”我掙扎,她怎么會在這里。</br>
“你不想活了?這是個陷阱!”</br>
“什么陷阱,又是你?”</br>
“跟我走,快走!”李沁四下張望著,再次拖住我,“離開這里,快點!”</br>
“不!”我掙脫開她的牽制退后“我憑什么相信你。”</br>
“你瘋了!”李沁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總之,你快點跟我走,離開這里,我把一切都告訴你!”</br>
我動搖了,懷疑地看她一眼。</br>
“我無意聽到了嚴弈打電話,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他向來就喜歡慢慢地玩弄獵物,重要的是,他要證明,證明給嚴曜看!”</br>
嚴曜!我的身子一僵。</br>
“夕言,乘他們還沒有來,跟我走!”</br>
嚴弈知道了?證明給嚴曜看?</br>
我的腦子頓時一片渾濁。我看著李沁那張驚慌失措的臉,耳邊尖銳的聲音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耳朵不斷地轟鳴。</br>
“夕言,快走吧,嚴弈又有多狠,你想象不到的!”</br>
“不。”我猛地推開她,李沁驚訝地看我。</br>
如果他知道了,都知道了,那么,這是一場陰謀,那么他是有備而來,如果左霖他們……還有,既然已經(jīng)功虧一簣,既然已經(jīng)不能為路夕惟報仇,既然什么都白費了……</br>
幼稚啊,我果然是幼稚啊,為什么明明知道,還是傻到去抱希望,傻到以為自己可以為路夕惟報仇?</br>
“我不走,如果他知道了,我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我不會讓路夕惟白死,我要讓兇手血債血償!”</br>
“路夕言!”</br>
我木然地站著,是啊,血債血償,那么,我就在這里等著,等著那個惡魔。</br>
“路夕言,你瘋了,你瘋了,你知道嗎?嚴弈他……”</br>
“嚴弈他……”</br>
面前,李沁咬緊牙關(guān)痛苦地注視著我“路夕言,你白白地犧牲又能挽回什么?為什么要那么傻?”</br>
傻,沒有路夕惟的世界哪里不是一樣?只是,心中偶然閃過母親哭泣的臉龐,她說,她只有我了,只有我了。</br>
對不起,媽媽,也許,女兒也要離開你了。</br>
“路夕言!”李沁見我鐵了心要在這里等著嚴弈,攥緊了拳頭,不斷地吸氣。似是下定了決心,下一秒,她竟沖過來,抓緊我的手,使勁把我向外面拽。</br>
“放手,你放手!”如果可以,就算下地獄,我也要拉著那個惡魔。</br>
“路夕言!”</br>
“你放手,我不走,我不走!”我就在這里等著。</br>
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我猛地一推,把李沁推到一邊,她踉蹌地后退幾步,扶著身后的木樁“路夕言,你根本無法想象嚴弈會怎么折磨你,他不會看在你是他弟弟的女友放過你的,你知道嗎?你知道……路夕惟他……”</br>
“路夕惟!路夕惟他怎么?”一聽到這個熟悉得名字,我死灰一般的眼睛猛地一亮,在看著李沁痛苦的表情時,心中又猛地一沉,直覺地知道,是有什么真相要曝露了,這個結(jié)果……</br>
“路夕言,你說過,我是不是很享受兩個男人爭奪我的感覺,你錯了,你大錯特錯,一直以來,不是路夕惟和嚴弈爭奪我,是我和嚴弈爭奪路夕惟!”李沁發(fā)了狂地大吼,“你知道嗎?你的哥哥,你的哥哥才是嚴弈的愛人!”</br>
“不!”我大叫,腦子里電光石火地閃過路夕惟那張憂傷的臉。</br>
丫頭,如果沒有你想要的,就算得到了全世界也不會開心!得到全世界。</br>
不,不會的,不是這樣的,不會的。</br>
“嚴弈連自己最愛的人都狠下心來下毒手,又何況是你,路夕言,你知道嗎?你的哥哥,也是因為愛上了嚴弈暴露了身份,如果警方繼續(xù)查下去,他連那枚勛章也得不到,他愛上了自己要逮捕的毒販!”</br>
“不會的,不是的,你騙我,你騙我!”路夕惟不是的,他怎么會愛上嚴弈,怎么會,他不是的。不是的!</br>
“真是精彩!”一聲冰涼的男聲打斷了我們的對峙,門口,一身休閑西裝的嚴弈從容地佇立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br>
“弈哥,你就放過夕言吧,她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就當(dāng)是……為了路夕惟!”李沁把我擋在身后苦苦地哀求道。</br>
嚴弈冷冷地一笑“你以為搬出路夕惟就能改變什么嗎?”</br>
李沁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br>
“李沁,我倒是沒想到路夕惟死了你還對他死心塌地!”</br>
路夕惟。一聽到哥哥的名字,還呆滯地沒有從震撼中反應(yīng)過來的我一下子清醒了,惡魔,這個還是路夕惟的惡魔,我推開李沁,抽出懷里事先準備的刀“你這個魔鬼。畜生!”我發(fā)了狂地向嚴弈刺去,他竟然沒躲,冷笑著看著我手中的刀向他沖去,可是下一秒,我的手已經(jīng)被人狠狠地拽住,面前,是一雙猩紅的眼,一張冰寒到讓人心悸的臉。嚴曜!</br>
我試圖掙脫,卻被嚴曜箍得更緊,動彈不得。</br>
“放開我,放開我。嚴弈,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br>
“是嗎?那么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看誰先死!”嚴弈冷冷地看著被嚴曜牽制住的我“你想知道我們怎樣懲罰背叛者嗎?”</br>
身后,箍住我身子的手也在用力,我痛得叫不出聲,咬著牙瞪著嚴弈“畜生!”</br>
‘啪!’下一秒,嚴弈身邊的扎非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前方,李沁猛地跪下“弈哥,你放過路夕言吧,放過她吧,小弟……小弟……她是路夕言啊,小弟!”(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