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軒嘗試著抬起右腿,沒想到“嗖”的一下,整個人瘋狂地向前跑去,速度快的像在飛一樣,池熙的反應都差點沒跟上。
突然,“飛”的感覺戛然而止,一回神,“撲通”一聲,龍軒掉進了河里,驚慌地游上了岸,大口的喘氣,慢慢平靜下來。
“咳。。。咳。。。嚇死我了!你個死秦天,整我啊!”龍軒已經是第二次成落湯雞了,一邊一步一步蹣跚地走在鵝卵石灘上一邊抱怨道。
“對不起!怪在下說的不夠周詳。用神行術行走,一定要在過程中不斷并且穩定地注入法力,否則要么神行不能長時間持續,要么神行的速度會忽快忽慢很不穩定,而且,以極快的速度行走,你的反應也要跟上,不然就會像現在這樣橫沖直撞。你是初學,自然兩者不能兼顧,再來一次吧!”
“還來?我要是撞墻上或車上怎么辦?”龍軒說著又走上了濱江路,看著自己濕答答的樣子說。但心想現在沒出租車,自己又渾身濕透,這個摸樣走在路上也太凄慘了吧!
于是,龍軒還是冒著不知會撞到什么東西的危險重新對雙腿注入法力。這次,先是集中精力看清楚前面的路線,想清楚該怎么走,然后才抬腿神行。
這一抬腿,龍軒的雙腿就舉步如飛,在濱江路上絕塵而去,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兩旁的路燈燈光拉成了兩條線,左右的景物都變得模糊不堪,只有眼前的東西還算看得清。
而當他看清前面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走上了跨江大橋的人行道,驚嘆之余也不忘連續不斷地向雙腿注入法力,更是注意著路面的狀況,急速地左拐,右轉,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龍軒如過隙白駒在街道上神行,只留下一道幻影和輕風,如果不是此時街道上已無人煙,恐怕早就造成騷動了吧。
最后,這道幻影鉆進一條老街停在了一棟六層的老舊公寓前。龍軒沒想到這么快就到住處了,興奮地沿著黑漆漆的樓梯走到了6-2號門前,掏出鑰匙輕輕地打開門進了家。
照常,爺爺早已熟睡,龍軒在輕手輕腳地洗漱后,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哇塞!太快了!太厲害了!今晚真是。。。”龍軒感嘆中又看了看濕透的破衣服,“真是倒霉!又得換衣服了!而且,這套以后都不能穿了!”
龍軒最喜歡的就是這身衣服,但今晚先是被風刃劃破,后來又被水打濕,慘不忍睹啊!而且還得扔掉,要是讓爺爺看見這千瘡百孔的衣服他會怎么想!會不會以為自己被打劫了?
龍軒剛想褪去衣褲換上睡衣,但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換衣服,秦天會不會看得見?自己換衣服可不想被鬼看著!”
于是對著手鐲問道:“秦天,你在嗎?”
“有何事?”秦天從他腦海中回問。
“那個。。。就是。。”龍軒實在是不太好意思問這種問題,一個男人害怕男鬼看什么,但他只是好奇,“我要換衣服了!你。。。”
“你的衣服濕了自然是要換的。”秦天沒聽出龍軒話中有別的意思。
“我是想說。。。。那個。。。你。。。”
“你有話但講無妨!”
“你現在看得見嗎?”龍軒始終問得不清不楚,也難怪秦天不明白。
“看得見什么?請你問清楚一點!”
龍軒不管三七二十一,面帶尷尬地直接問道:“我。。。我換衣服的時候你該不會看得到吧?”
“原來你擔心這個啊!沒關系,在下在封龍環里的確能感知外界的一切,不過要是你介意,在下就閉上眼睛便是!”
“隨便吧。。。反正都是男的嘛。。嘿嘿。。”龍軒真后悔問這么個無聊的問題,搞的自己反而不自在。
于是龍軒開始褪去上衣和牛仔褲,只剩下內褲。找了個背心穿上就當睡衣了,然后鉆進被窩里蒙頭睡起了大覺。
“叮鈴鈴——叮鈴鈴——”
鬧鐘的響聲叫醒了池熙。雖然昨晚又沒休息好,困意還未消退,但出于習慣他還是麻利地起床了。
雖然昨晚睡覺時已是接近四點了,但龍軒還是在六點半準時的開始做著早飯。爺爺習慣七點起床吃早飯,然后出去找他的幾個老伙計一起晨練,接著又會打打牌什么的,上午九點左右才會回家。所以龍軒才會每天起這么早,哪怕再疲憊也要堅持。昨天早上是唯一一次例外,也將是最后一次。
打著哈欠弄了一小鍋稀飯,煎了一個雞蛋,再加上一碟泡菜也就成了。走到爺爺房前,對著里面輕聲喊道:“爺爺!行了嗎?吃早飯了!”
不久,里面傳來起床穿衣的細微響動,蒼老的聲音說道:“起來了,你先吃吧!吃了再睡一會兒,昨晚你又回來晚了對吧?睡一會兒再打車去學校吧,今天別走路了!唉!別累壞了!”
這話聽得龍軒眼睛濕潤,爺爺始終那么關心自己,如果不是家境不好,爺爺是舍不得自己出去打臨工的。這兩天都很晚回來,一定讓爺爺擔心了吧!
龍軒照樣三兩口吃完了早飯,將自己的碗筷洗好,打開門就走了。雖然爺爺讓自己再睡會兒,但既然自己已經醒了,就不要浪費打車費了,走路去可以節省十幾塊錢呢。
爺爺出來的時候看見桌上的稀飯,泡菜和一個煎蛋,嘆息地念叨:“怎么不多睡一會兒啊!又走路去上學啊!苦娃兒哦!”然后慢吞吞地吃了起來,眼睛濕潤著。
早晨的空氣有些濕冷,龍軒穿著略顯單薄的校服走在大街上忍不住拉緊了衣領。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我不是已經學會了“神行術”嗎?還傻乎乎地走路干嘛?
“應該不會有人看見吧?”龍軒左右瞻望了一番后自言自語道,由于現在才七點一刻不到,街道上只零丁的幾個行人。
于是,龍軒停下腳步,閉著眼睛回想昨晚的情形,一股真氣再次自丹田注入雙腿,腳尖一點,如離鉉之箭般飛奔而去。
前面的幾個行人只感覺一陣微風從身旁掠過,也沒在意。只是,在后面遠處的十字路口處,一個胸前掛著照相機的眼睛男張嘴瞪眼站在那里,呆若木雞。
原本需要四十多分鐘的路程龍軒竟然只用了幾秒鐘就到達了。
抬眼一看,陵山高中的校門已經就在面前。現在校門前連一個學生也沒有,因為學校是八點才開課,大多學生要么有父母的私車接送,要么打車,最差也是坐公交車,走路的那些都離學校很近,所以才七點一刻是很難看到學生的。
“這樣也好,不用擔心有人看自己像子彈一樣來到這里。”龍軒心想,臉上浮現著驚喜的表情,感嘆道:“真是方便的法術啊!”接著就悠閑地走進學校。
之后二十多分鐘,其他學生陸陸續續的走進了校園。
龍軒早就坐在高三一班的教室里晨讀了,他的座位在第三排從左至右第一個位置,是靠窗的座位,也是他喜歡的位置。
“龍太子,又是這么早就來了!真是用功啊!”一個女孩的聲音打擾了龍軒的閱讀。
說話的女孩同樣穿著校服,圓圓的臉有一點兒嬰兒肥,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長長的頭發束在腦后,看起來蠻可愛的。
龍軒一聽到“龍太子”三個字,都不用抬頭看就知道是司徒慧心那死丫頭。沒好氣地回敬道:“你還是來那么晚啊,哈雷彗星!”
司徒慧心是龍軒在班里的鄰桌,也是他最好的女性朋友,但絕不是女朋友。
“是司徒慧星。。。啊不!是司徒慧心!別給我起綽號好不好!而且,不是我晚,是你太早了!”慧心嘟著小嘴說。
龍軒這才放下手中的書看著她說:“那我也告訴你,叫我龍軒就行了,別叫什么龍太子,跟個混混的名字一樣!”說完又回頭看自己的書。
慧心故意從龍軒身后擠過去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語文書說:“我要是像你一樣天天起那么早,早就長皺紋了。”
龍軒一聽不樂意了,用力拍了她腦袋一下說:“你個死丫頭,什么意思啊?想說我長皺紋了是吧!我才18歲!還會未老先衰不成?”
慧心揉著腦袋連忙改口說:“不是不是!我是說你每天起這么早也不長皺紋,真厲害!是不是你們男人都不長皺紋啊?嘿嘿!”
龍軒懶得理她這個整天唧唧歪歪的死丫頭,繼續專心閱讀課本。慧心在一邊只是隨便的翻閱課本,根本就是在擺個樣子。
就在他倆看書的時候其他的同學也已經全部到齊了。
這所高中與一般高中不同,并不是那種要求學生死記硬背的教育模式,因為這所學校的學生可以直接進入陵山大學學習,所以并沒有其他高中高三年紀那樣的緊張氛圍。并且還經常組織學生參加課余活動,豐富學生的生活閱歷。大家都在輕松的氣氛中度過高中生涯。
每周一的八點到八點二十這段時間是班會時間,班主任會在這段時間總結上周的情況或者宣布本周的各項事宜。周二到周五的這段時間就用作自習。
教室外想起了高跟鞋的踩踏聲,大家頓時停止了喧嘩。一位穿著黑色修身襯衣和黑色短裙的女人走了進來,站在了講臺上。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襯托出她修長的雙腿。這個女人叫丁蘭,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30歲出頭的她看起來成熟又嫵媚。
她環顧了一下教室,見沒有空位也就沒有點名,臉色嚴肅地說:“大家周末過的愉快吧!今天沒什么要宣布的。。。其實本來今天是有一件事的,可是。。。算了,等他來的時候再說吧,各位同準備好下堂課的書本,老師沒來之前也不許喧嘩,就這樣了。”剛要走,底下就有學生追問起來。
“丁老師!到底有沒有事啊?說吧!”
“說嘛!說說看嘛!”
丁蘭想了想,還是說了:“也沒什么!本來今天會有一個轉學生來我們班報到的,可是聽說生病了,改天才會來報到。”
聽完底下的學生又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我早就聽說了。。。”
“有新同學啊?男的女的?。。。”
“我不知道,別問我。。。。”
“我還以為是他們亂說的呢。。。。”
“大家安靜!”丁蘭大聲呵斥,“要上課了還這么吵,等他來了你們就知道了,有什么事下課再討論!”然后走出了教室。
“有新同學誒!龍太子,你猜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啊?干嘛高三才轉學?”慧心又開始唧唧歪歪了。
龍軒隨便敷衍了幾句又開始看書了。其實他心里也很好奇那個轉學生會是個什么人,為什么在最為忙碌的高三還大費周章地轉學呢?一般人都會擔心影響學業吧?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龍軒又進入了熟悉的校園學習生活中,卻不知原本熟悉的生活會因為那個青銅手鐲而就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