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往前走了幾步。
    眼前的視野就漸漸的開闊了。
    御書房里面一片狼藉和空曠。
    蕭月瑤看著桌案前的身影，夜墨寒墨發披散，他背對著她站著，挺拔的背影帶著些孤寂。
    蕭月瑤福了福身，聲音無半分波瀾:“陛下……”
    夜墨寒皺眉，轉身冷冷的看了過來，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了蕭月瑤的身上。
    似是想要將她整個人看透。
    想知曉她真的在看到御書房這幅狼藉和他的所作所為之后。
    真的就這么如表面上這般平靜？
    良久，蕭月瑤才聽到夜墨寒的冰冷的聲音在這空闊的殿內響起。
    “起來吧。”
    蕭月瑤站直，微微仰頭，無畏的直視著面前的帝皇。
    一個尋死的人，自然無所畏懼。
    夜墨寒看著蕭月瑤認真的小臉，笑了好一會兒，聲音從嗓子里的傳出，許久才靜了下來，“你，是第一個敢直視朕這么久的人。”
    蕭月瑤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陛下，臣妾希望臣妾不僅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夜墨寒的眸子一縮，深邃的瞳孔仿佛深不見底，讓人窺探不到里頭是什么。
    蕭月瑤繼續道:“只要陛下處死臣妾，自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陛下天人般的龍顏，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看的。”
    夜墨寒的笑加深了三分，道:“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就愛妃不知道。”
    蕭月瑤克制不住自己的嘴角，那這件事就更好辦了。
    她故作驚訝狀，隨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請罪道:“那么就是臣妾的錯了，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何況是臣妾呢，請陛下速速處死臣妾，以儆效尤。”
    正說話間，夜墨寒已經逼近到眼前來了。
    他的影子將蕭月瑤籠罩住。
    蕭月瑤看著地下的影子，心里頭莫名的也有一種潛意識的恐懼。
    是身體的本能。
    夜墨寒蹲下身，捏著蕭月瑤的下巴，強制的抬起了她的臉。
    兩人的距離很近，蕭月瑤不僅能近距離的看到夜墨寒看不到任何毛孔的皮膚，甚至還感受到他微熱的呼吸輕輕的噴灑在了自己的臉上。
    美色當前。
    蕭月瑤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夜墨寒在她的瞳孔里看到了他自己，他用指腹輕輕的摩擦著她的粉潤的唇，粉唇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蕭月瑤很不習慣這曖昧的動作，下意識的想避開。
    可夜墨寒根本不讓她動。
    只聽，他開口——
    “可，朕舍不得殺你了怎么辦？”
    “？？？”蕭月瑤瞳孔睜大。
    這劇情走向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啊。
    夜墨寒看著蕭月瑤震驚失望的神情，笑意更深了。
    這么一個好玩的小東西，他怎么舍得呢。
    夜墨寒放開她，站起身來，踢了踢身旁擋住他路的碎片，眉間帶著絲絲的疲憊，“走吧。”
    蕭月瑤不甘心，這是大好的機會，她要緊緊抓住。
    “陛下，為什么？！”為什么不殺了她。
    夜墨寒頭痛的更厲害了，嗓子又低幾度:“這世間難道每件事都要終究其原因嗎？你只要記住，你這條命在不在，只取決于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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