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對(duì)?”蕭昱辰問。
淑妃和溫鈺也好奇地看著溫錦。
溫錦回頭看了眼已經(jīng)離開好一段路的鳳棲宮。
“皇后娘娘傳我進(jìn)宮,其實(shí),她沒病。她也不是讓我給她看病?!睖劐\說。
淑妃輕嗤一聲,“裝得唄。挑撥離間,她慣會(huì)用!以前我在宮里還有幾個(gè)不相互爭寵的好姐妹……都叫她挑撥沒了!
“今日,她既想挑撥你我的婆媳關(guān)系。更是想挑撥你和辰兒的夫妻關(guān)系!
“幸好??!咱們都沒上當(dāng)!”
淑妃嫌棄中又帶兩分褒贊地看了眼兒子,“今日還行,沒給母妃丟臉?!?br/>
蕭昱辰:“……”
溫錦卻搖了搖頭,“不僅如此。她是叫我來給攬?jiān)鹿髦尾〉摹!?br/>
“攬?jiān)鹿??!?br/>
蕭昱辰和淑妃都是一愣。
顯然,連淑妃都不知道,攬?jiān)鹿髟邙P棲宮這事兒。
“奇怪吧?攬?jiān)鹿髟缇筒×?,太醫(yī)也輪番給看了一番。
“上次我們喬莊去公主府的時(shí)候,從攬?jiān)伦约旱脑捯羯吓袛?,她已?jīng)知道,自己氣數(shù)將盡。
“并且,她之前就想讓我給她醫(yī)治。為何那個(gè)時(shí)候,皇后不下令,強(qiáng)迫我去給她治呢?”
蕭昱辰微微蹙起眉頭。
淑妃娘娘不知道他們喬裝的事兒。
她狐疑地看看兒子,又看看兒媳。
“因?yàn)槟莻€(gè)時(shí)候,他們就知道,強(qiáng)迫不了你。你一定會(huì)設(shè)法拒絕,不趟這渾水。”蕭昱辰道。
溫錦頷首,“正是??蔀槭裁船F(xiàn)在又來強(qiáng)迫我?明知我會(huì)拒絕。他們更清楚,這病沒得治!”
“她是……想設(shè)套害你!”
淑妃眸子一凝,“我可太知道她了,為達(dá)目的,她什么都做得出!利用攬?jiān)聸]剩下幾天的命,來嫁禍陷害你,這事兒她干得出!”
“她想逼迫溫錦給攬?jiān)轮尾 尾∈羌?,因?yàn)槊髦尾缓?。想借攬?jiān)碌乃?,拉錦兒下水?”蕭昱辰眉頭緊蹙。
“對(duì)!必是這樣!”淑妃重重點(diǎn)頭。
蕭昱辰還有些狐疑,“攬?jiān)乱呀?jīng)快病死了……她就算死了,也不能怪錦兒呀?”
“她病死自然不能怪錦兒。可如果她死于別的原因呢?比如,藥錯(cuò)了?”淑妃壓低了聲音,臉色清寒。
三個(gè)大人不說話了。
沉默著往前走。
鈺兒皺著小眉頭,忽然道:“我嗅到,送我們出來那嬤嬤身上藏了毒。是以前嗅過的一種毒……在哪兒嗅過來著?”
他歪著小腦袋,咬著手指尖。
淑妃娘娘正要把他的手從嘴里拉出來。
他卻忽然眸光一閃,“我想起來了!萬公公!”
淑妃腳步一頓。
萬公公……是她宮里的老人兒啊。
跟了她十幾年,卻還是背叛了她!
“你確定嗎?會(huì)不會(huì)弄錯(cuò)?”溫錦盯著兒子,兒子這鼻子,趕上哮天犬了吧?
“就是萬公公給祖母的減肥茶里放的那種!阿娘你要相信鈺兒呀!鈺兒鼻子可靈了!”溫鈺期期艾艾看著她。
“那嬤嬤是皇后的人?還是別人的細(xì)作,要毒要害皇后?”淑妃娘娘不確定道。
她這么一問……
“皇后娘娘沒有中毒?!睖劐\篤定道,“我給她把了脈?!?br/>
“那嬤嬤跟著皇后的時(shí)間,可比萬公公跟著母妃的時(shí)間還長呢?!笔掙懦揭驳馈?br/>
淑妃微微瞇起眼睛,“原來……是皇后?!?br/>
新仇舊恨加起來……
“不能讓她得逞,還要借此反擊她!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淑妃揮拳道,“實(shí)在不行,我晚上蒙面,去鳳棲宮打她一頓!反正她打不過我!”
溫錦哭笑不得,她這婆婆太可愛了。
“蒙面?母妃若蒙了面,那些會(huì)功夫的太監(jiān)可不會(huì)跟您客氣!您還以為您功夫真的很了不得嗎?”蕭昱辰好笑道。
“母妃當(dāng)然了不起,有勇有謀?!睖劐\笑說,“不過這點(diǎn)小事,就不用母妃親自動(dòng)手了,殺雞焉用宰牛刀?”
淑妃原本正生氣,一聽溫錦的話就笑了。
“還是我家錦兒眼光好!”
她抬手?jǐn)Q了蕭昱辰一把,“生兒子有什么好?除了氣人還是氣人!”
“嘶……”蕭昱辰吸氣,“疼,疼!母妃您真使勁兒啊!”
淑妃冷哼,一手挽著溫錦,一手牽著鈺兒,將親兒子扔在后頭。
“也不是所有的兒子都?xì)馊耍 睖剽曆鲋?,頗有些無辜地說。
淑妃微微一愣,繼而笑道:“那當(dāng)然!咱們鈺兒就從來不氣人!鈺兒最是鐘靈毓秀了!”
溫鈺扭頭得意洋洋地沖他爹吐了吐舌頭。
蕭昱辰哭笑不得。
他湊到溫錦身邊,低聲問,“說說,你的殺雞刀是什么?”
……
“娘娘,娘娘別睡了!娘娘快醒醒!”
嬤嬤連搖帶喊,折騰老半天,才讓皇后娘娘睜開眼來。
“誒?這什么時(shí)候了?晚上了,還是早上了?你怎么早不叫本宮?”皇后娘娘懵懂問道。
黃嬤嬤也有點(diǎn)兒懵,“娘娘睡糊涂了?這還是前晌呢,懷王他們剛走一陣子。”
皇后聞言一陣驚訝,“許久沒睡這么好過了……這才睡了不到兩刻,竟比以往睡一夜還踏實(shí)!”
皇后娘娘說著,目光落在了那只銅香爐上。
溫錦給她點(diǎn)上香時(shí),鏤空的花紋向外吐出裊裊煙氣。
此時(shí),香爐卻已經(jīng)沒有煙氣升騰。
“香呢?”皇后急聲問,“本宮能睡這么踏實(shí),必是那香的功勞。她別的不說,這藥是真好!以藥入香,也是個(gè)中翹楚?!?br/>
“那香讓娘娘睡得沉,怎么叫也叫不醒,就用水潑滅了?!秉S嬤嬤臉色微變。
“什么?!”皇后急忙起來連鞋子都沒穿好,快步來到香爐旁。
果不其然,里面的香灰已經(jīng)濕了。
未燃盡的盤香,也濕透了。
“你……”皇后皺眉,怒視黃嬤嬤。
黃嬤嬤跪在那兒,頭低在胸前,“奴婢以為,那是懷王妃的東西,娘娘必定不喜……”
皇后深吸一口氣,“罷了,念你是本宮陪嫁,多年忠心耿耿的伺候……更衣,本宮要去求見皇上!”
皇后坐在梳妝臺(tái)前。
“頭發(fā)不必綰發(fā)髻,不要配飾,只用一根白玉簪……
“多敷粉,把唇色也蓋住,顯得蒼白一點(diǎn)。眼睛……來點(diǎn)辣的,蔥蒜皆可……”
重新裝扮的皇后娘娘,一身素淡的顏色,一根極簡的白玉簪,整張臉憔悴沒有血色,唯有眼睛紅紅的,微腫,明顯是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