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奪走神所要護著的人,就算同樣是死神也不行。齊楚輸入了一大股靈力進入楊承偌的身體里,接下來靜候佳音。
證據都已經做好了,人證物證都已經做好了這個時候楊承偌怎么能死?怎么能死在他所期待的世界的黎明?
這不行。
楊溪抓著楊承偌的手一直都沒有放,而一直在齊楚身邊守著的還有兩個入兵的娃,很幸運他們沒有死在戰場上,他們已經長大了啊。
可是卻不能為姐姐做什么,連姐姐最喜愛的哥哥都沒守護好,他們心情有點低落。
過了幾天,楊承偌身上的傷倒是開始好了,不過卻一點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齊楚有點慌了,因為今天是太子被廢的一天啊,而齊楚安排在朝堂上的人也發揮了作用。
雖然他們官職不大,但是正是因為不大的官職所做的指證才比較可信,這么一場好戲齊楚居然不能去看,她有點不開心了。
齊楚眼里閃過一絲精光,突然俯下身子在楊承偌耳邊輕輕地對著他說:“哥哥,你再不醒的話,我要被嫁給別人了……”
聲音才剛剛落下,楊承偌驟然就睜開了眼睛,醒來后還一副后怕的樣子。
而齊楚已經很久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突然笑了,像偷到了魚的貓兒,笑容狡黠又單純。
楊承偌轉頭就看見正在微笑的妹妹,直接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懷里就抱住了,齊楚有點迷茫,突然才想起來楊承偌很看重自己,所以自己剛剛才利用了這一點,他果然醒來了。
現在這反應,也可以理解。
楊承偌抱緊了楊溪才感覺到了安心,妹妹還在呢,真好?。?/p>
……
然而齊楚并不知道楊承偌所想的,如果她知道楊承偌是這樣想的話,她怕是會吐血,老子辛辛苦苦才換了太子,你現在跟我說只要我在就一切美好啦?我猜你想寂(死)滅了!
幸好齊楚不知道,否則可能又要鬧出一系列事情了。
三個月后,京都。
齊楚沒想到楊承偌經此一劫居然辭官回家了?。?/p>
齊楚:……???
我給你個榔頭哦!好不容易你想要的安定和平快要來了,你居然不去看了?那我做的這些有什么意思?
是把我的付出丟去黃河里面讓流水帶走了嗎?過分!!
嗯?說到過分,齊楚突然想做一件過分的事情。
夜晚,天牢。
一個獄卒拿著蠟燭踩著光來到了太子所在的天牢,太子沒有死,但是通敵叛國早就足夠他死了,但是畢竟是皇家人,就讓他在牢里一輩子了。
“喲,原來您在這里啊!”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進牢里,偌大的牢里也只有太子一個了。
太子沉重的抬頭,看見了一個很眼熟的人,以前一定見過,她是誰?她來干什么?
“看來您不認識我了,給您個提示,林顧軒?!豹z卒,也就是齊楚居高臨下的看著太子,不,應該說是前太子了,心里一陣酸爽,成功把在高位的人拉下來的感覺太好了!
太子眼睛遲鈍,仿佛是在回憶,突然瞳孔一縮,記起來了。這個不是那個小小塞外的將軍妹妹嗎?記得顧軒還娶過她來著,她來這里干什么?
“我當然是來嘲諷你的啦!”齊楚直接把目的說了出來,“怎么樣?被人算計的感覺好受吧?”齊楚直接挑開了說,而太子也不傻,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齊楚,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這么看著我干什么?雖然玉蘇瑟是我拐走的,雖然通敵證據是我偽造的,但是你,已經沒機會了?!?/p>
齊楚緩緩的聲音把太子打入了地獄,此刻他還有什么不明白?原來一切都在這女人的掌握之中嗎?那她未免太可怕了!
“那么那時候想算計我哥的時候是什么心態呢?”齊楚不管太子的反應,只要她還在這里,那么太子就沒有任何可以翻盤的機會。
“是捏死一只螻蟻的感覺嗎?我覺得我現在也是可以捏死你們這些螻蟻的人了,你覺得怎么樣?”齊楚撿起一根稻草挑了蠟燭,蠟燭跳動的火焰讓她的臉忽暗忽明,眼睛微瞇,看也不看太子的就回去了。
如果他沒有算計到這么小小的一個邊塞將軍,那么他的結局一定是風光無限,得到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坐擁這大好河山,可是,一步錯就沒有回頭路了。
因為齊楚,不會讓一個威脅到她要守護之人生命的人好好活著。
因為那樣,就太對不起楊溪所付出的代價了。
齊楚回到家里,半夜了,月朗風清,人倒是都睡了,不過齊楚卻沒有想要睡覺的心思。
點亮了書房里的蠟燭,還是以前的樣子,這接近一年的時間了,基本上都沒有在京城。
她從空間里抽出信簽紙和碳素筆,寫了一下這個世界她所做的事情和得到的結果。
1.信息網,還算可以。
2.玉蘇瑟,也還行。
3.江湖之行,找了個材料,還讓小丫頭星荷學了醫術,現在她在藥堂里面學著治病救人了。
4.江州之行,不僅前面復習了醫術還小小的擴充了一下病毒庫,有點意思。
5.邊塞,救下楊承偌。
好像她就只做了這么幾件事而已,其他的都是在家里面然后由情報網的人傳信息來,她最多只是提出理論方法,然后他們實行。
看來她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就是建立了個信息網,那么下個世界要不要花心思建一個相似的呢?
接下來的幾十年對她來說也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既然已經差不多完成了,那么按照她的習慣已經在開始考慮下個世界的事情了。
不過,并沒有想太久,她筆一停下來突然就想起了剛來這個世界時候感覺到的不對勁,前面好幾個世界好像也隱隱有些感覺不太對,但是都沒有這個世界的感覺強烈。
特別是在楊承偌辭官之后就更加感覺不對了,就好像自己的行事方法錯了一樣的不對勁。
自己錯了???。?/p>
夜里安靜的氣氛讓齊楚思維更加活躍了,在剛剛寫下的路線旁又重新寫下別的路線,比如一開始的時候她大可不必休夫,按著楊溪原來的身份把戲演下去,和林顧軒他們暗中抗衡,那時候她自己就是一顆安排在敵人內部的定時炸彈。
玉蘇瑟倒是好處理,這種無聊的宮斗戲一般離不開某些聚會,和玉蘇瑟的相認也許會按照另一種方式。
但是楊溪的身份和性別就無法讓她到達現在這樣,為所欲為,而自己不喜歡寄人籬下看人臉色行事。
她的武力值可以秒殺一切危險,什么陰謀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好像有點驕傲了,不對,應該是有點飄了。
把自己的想法強壓在別人身上,她已經忘記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她當做箴言的話了。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齊楚轉著筆,眼神冷清,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影響著她,讓她不顧別人的想法,開始變得驕傲又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