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身陷泥中,沒有辦法躲避,只能長嘶搖頭,它的頭上,耳朵上已經有好幾處被禿鷲的爪子抓傷。脖子里的鈴鐺發出一連串的響動。漸漸的連鈴鐺聲都時斷時續,因為它越掙扎越深陷,現在整個馬背都陷到泥潭里,只剩下馬脖子,在絕望的搖擺,有氣無力的喘息。
馬上女子再堅強也忍不住仰面長嘆:“父親!哥哥啊,我們天堂見了。”
天空里一只怪鳥遮住太陽,下面向她飛撲過來,利爪直抓她的咽喉。
馬上女子不再做掙扎,閉了眼睛,坦然接受死亡。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慘叫,一只禿鷲跌落到她身邊,她睜眼一看,那只禿鷲已經死了,兩條腿還抽搐兩下,完全不動。緊接著,耳邊又嗖地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劃破空氣,又一聲慘叫,又一聲,又有兩只禿鷲從半空里落下來。
剩下的兩只禿鷲再不敢停留,倉皇逃走,再不敢回來。原來是陳二蛋出手了。
他撿起地上的小石子,運起彈指神通功夫,錚的一聲,從手指尖彈出。那石子發出尖利的破空之聲,比出膛的子彈還快,那些禿鷹哪里躲得開。
撲撲兩下,石子彈無虛發,每個石子射出,禿鷹身上就是一個血洞,轉眼間,三只禿鷹被擊落,剩下兩只倉皇逃走。
陳二蛋把手中剩下的石子丟到地上,站在十多米外的一個草堆上和她打招呼:嗨,美女。沒事兒了,那些怪鳥已經被打跑了。
他也不敢輕易過來,這種泥潭太可怕,表面上看起來與其他的草地沒什么不一樣,可腳一踩下去,馬上就被陷住。饒是陳二蛋有極高的輕身功夫,他也要小心翼翼,怕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的一世英名就陷進去,出不來了。陳二蛋對于草地泥潭這種地形實在不熟悉,腳下似水非水,似泥非泥的東西,又如能一個魔獸的軟舌頭,不知什么時候一個翻卷就能把人吞下去。他只能走到離那姑娘六七米的地方,也不敢輕易過去。
馬上那位姑娘一邊安慰著她的馬兒,不要亂動,一邊焦急的望著陳二蛋,一急之下,她唱起歌來,她的歌聲悠揚清脆又滿含著凄婉:“天上的白云啊,總是手牽著手。地上的駿馬啊,總是肩并著肩。人間的英雄啊,看到有人在受苦難,你為什么不肯走向前?”
陳二蛋一臉苦笑:“姑娘啊,您還是別唱了,我也不會對歌,也不是不想救你,這不正想辦法嗎?啊,這樣吧,你把頭巾解下來。”
姑娘愣了一下,還是很聽話的把頭巾解下來。她頭上纏了一條火色似的頭巾,一解開,一頭秀發如同瀑布一般散落到身后,好漂亮的頭發如絲如絹直垂到腰下。
陳二蛋也顧不得贊美她的頭發,讓她把頭巾扔過來。
姑娘又聽話照辦把頭巾丟過來,陳二蛋接到手里一比量,這條頭巾也就兩三米長的距離,他想用這頭巾把她拉過來,可還是辦不到啊。
怎么辦?這個陳二蛋還有主意:姑娘你再把腰帶解下來吧。
姑娘腰間系了一條黃色腰帶。聽陳二蛋這么說,也只好趕緊照辦,也解下來丟了過去。
陳二蛋把兩樣東西接到一起,看了看,也只有四米來長的距離,還差一段。
他只好又說:“姑娘,你把,你把你的袍子也脫下來吧。”
姑娘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另外,草原姑娘不像中原內地的女孩們那么容易害羞,再說,現在是在生死關頭,也顧不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