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布丹一看這個陣勢,知道自己跑是不跑不了了,不過,對面看起來很客氣,他膽子也大了些,從卡車上跳下來,肥胖的身子跑起來卻很輕快,像肉球一樣,顛顛幾下跑到那輛坦克車前面來。
他想湊近些再講話,坦克車旁邊過來兩名士兵,嘩地拉開槍栓:“站住,就在這里回話。”
坦克車上的正是小鄭,他因為上次招待烏蘭諾夫等人立了大功,現在已經是少校軍銜。小鄭不慌不忙的問:“你們是些什么人,車上拉的什么東西?”
王布丹肥臉上菊花盛開:“長官,我們是正常的生意人,正在拉運一些貨物。請您行個方便。”
小鄭:“什么貨物,為什么不走正規的邊疆線,接受正規檢查?”
王布丹:“我們不屬于國際貿易,只是本公司內部的一些轉運,不需要去走關貿報備。”
小鄭:“這是什么話!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粒沙石都是有國有主的,你說公司內部就公司內部了?你們是哪個公司?”
王布丹還是乍著膽子又往前靠了靠,嘴里小聲嘟囔著:“我們,呃,我們是遠東公司的,長官,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說著話,他從懷里掏出一塊金表偷偷的遞過來,他不知道自己走道遇到了哪路神仙,但錢這東西能通神!
小鄭俯身接過那塊金表,舉在手里看了看,突然對著旁邊士兵說道:“你們都錄像了嗎?這人拿金表來賄賂我,看起來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私弊,一會要好好檢查一下。”
王布丹沒想到自己弄巧成拙,這反倒成了私賄的證據,他趕緊又連連擺手:“這位長官,您千萬不要誤會,不要誤會,我也只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您把那表還給我吧……”
說著伸手要往回搶那金表。
旁邊的士兵調過槍手朝他肩頭上搗了一下:“不許動站好。”
小鄭在坦克車上發令:“把他抓起來,帶回司令部嚴加審問。后面的那輛車帶頭,把整個車隊都押回基地去。”
百十來輛汽車,上面拉了價值近億元的礦產,這就要都給帶走了?王布丹大驚,可面對這些荷槍實彈,開了坦克的士兵他又能怎樣?
突然他轉身就跑,若被這群士兵抓走就麻煩了!他想要趁亂先跑回飛天鎮去向自己的主子烏蘭諾夫匯報,再想辦法。
小鄭在坦克車上看得清楚,對手下幾位手下頒布命令:“一排長,去控制整個車隊。二排長,帶人把那個逃跑的經理給我抓回來,抓活的。”
二排長答應一聲,帶了偵察兵,牽了軍犬一路追蹤過來。
王布丹避開探照燈,一路狂奔,往草叢里鉆。結果慌不擇路,幾步竟然跑到那片泥潭里去。
剛剛他還在車上提醒司機,要注意繞開那片泥潭,結果自己這一路,竟然直接跑到里面去。
他在黑夜里跑著跑著,覺得腳下一軟,趕緊拔腿轉彎,結果腿沒有拔出來,越陷越深了。
看到手電筒光柱交叉,聽到遠處軍犬的吠叫,他又驚又怕忍不住掙扎,越掙扎陷得越深,草下的淤泥慢慢沒過膝蓋,沒到屁股,又沒過腰際,他已經開始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
終于,求生的欲望超過了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大聲呼救:“士兵兄弟們,我在這里,快來救我啊!”
早晨七點多鐘,雷萬鈞撥通陳二蛋的電話:“二蛋兄弟,不出你的所料,那些卡車正好經過我的防區。一百一十七輛,都帶到我這里來了,車上滿滿都是沙礦……哦哦。那些人怎么辦呢?一輛車上兩個司機,兩百多號人呢。……好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