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馬與玫瑰紅兩匹馬現在也不再恐惶,它們交互著站立,頭尾相互照應保護,有巨鼠撲到身邊,張嘴就咬,抬腿就踢。馬在身高力量上都占有優勢,一時間那些巨鼠竟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娜仁的槍聲很重要,三聲槍響,被附近的牧民們聽到。很快,遠處的營房間亮起火把,一道橫著的火線,從遠處飛速趕來。越來越快,馬蹄聲,馬上牧人呼喊聲,牧羊犬的咆哮聲,越來越近,那道火線也漸漸開了幾條火龍圍攏過來。剩下的幾只巨鼠不敢戀戰,他們又縮身到草叢里,倏然間退回山坳里,不見了。
好心的牧人們,騎了馬,打亮火把,一路呼喊著,一直把娜仁和哲別送了一百余里路,天亮時,到了臥虎山下,才折身回去。
兩人回到駐地,都感嘆路上驚險,也感念牧人兄弟們仗義相救。但到吃早飯的時候,娜仁突然覺得身體不適,眼前發黑,開始嘔吐,又一頭栽倒,昏了過去。
王府中的服務人員趕緊把她送到部族最好的醫院,路上,她的皮膚有些地方開始潰爛,發高燒,生命體征都在減弱。醫護人員一時查不出病因。
昏迷之中,娜仁總在呼喚著一個名字“陳二蛋,陳二蛋”。王府人員知道這位女王爺,可能到了生命的最后時刻,而她最是念念不忘的就是這個叫做“陳二蛋”的人。
陳二蛋乘專機飛到旗盟總醫院,在重癥監護室內看到娜仁,一見面,他也嚇了一跳,這才一個多月沒見,娜仁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她躺在病床上,面色浮腫,皮膚表面長出一個個水泡狀的囊腫,有的地方已經破掉,瘡口處流出黃色膿液……這哪里還是那個草原主夜鶯,最美草原之花的樣子?
娜仁已經昏迷不醒,嘴唇微微翕張,看口型還在呼喚著陳二蛋的名字。這讓陳二蛋更加心痛。
他二話沒說,從身上抽出銀針,去娜仁頸部及腋下,還有腹股溝處幾大要穴施針,用了自己獨門手法還把娜仁心腹要脈護住。
旁邊的小護士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陳二蛋行為怪異,也不敢多說,趕忙跑到醫務辦公室里把主治醫師請了過來。
主治大夫是個德高望重的老博士,他穿了防護服,幾乎一溜小跑,到了病房,一看陳二蛋的手法,也大為不解。再看病床上娜仁卻已經安靜了許多,心跳血壓等等體征數據比原來好了不少,他沒敢大意,很客氣的請陳二蛋到自己的辦公室里說話。
到了辦公室,劉博士脫下防護服,也請陳二蛋仔細消毒后,兩人談話。兩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劉博士恍然大悟:“哦哦,您就是陳二蛋先生,久仰久仰。”
原來,他在京城為一些政要名人治病的事情,在醫學界傳播開來,劉博士也聽聞過。后者也一直有個愿望,希望能親眼見一見這位醫學奇才,有些問題向他請教。
陳二蛋實話實說:“我沒有什么正規的醫學學歷,只是得了一本醫書,又加上自己的一點理解,碰巧治好了一些病而已,不敢在前輩面前弄斧。”
劉博士道:“話也不能這么說,現代醫學看似精細,也有諸多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們傳統的醫學最講究的就是個人理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每個人都是醫生,因為我們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生物個體,是一個個生命的體驗者。高明的醫生可以按自己對于生命的理解推己及人,而用來救治別人……西醫是基于死人的解剖學,而我們傳統的中醫是基于活人的生命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