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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目望去,就見下面站著個大禿瓢,深眼窩鷹勾鼻,一看便知道是回鶻人,只是這人好像站在洞子深處,卻又好像顯得極近。方奇知道妖術凡此種種,都跟魔術一樣,不明白還以為多神奇,一但揭開謎底便會讓人興味索然。
“禿驢,你也是找死!”方奇故意在木樁直搖搖晃晃,好像站立不住似的,其實這只是他的虛影。這些日子他和苗苗已然修煉出強大的靈力,最精絕的妙處便是可以有幾般變化,骨仙說過,變化多端并不難,難的是要有靈力支撐。
他虛影站在木樁上,真身卻已經向喇嘛飚去,到喇嘛也非是泛泛之輩,一見真身襲來,便欲退走,耳朵里就聽到空中“咻咻咻”些許細微聲響,身子一滯便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動彈不得。
方奇無論走到哪,銀針都是隨身攜帶的,這些銀針久已成為他身體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真氣迸發便如玉瓶乍破一般,身上銀針全都疾射出去,現在的銀針已經不再是普通的銀針,而是灌滿念力的暗器,銀針發出去之后,相互之間念力相接,如同一張巨網相似,劈頭蓋臉將他籠罩在內。
喇嘛雖有奇功,卻無法和方奇的念力相比,念力一封閉住,便如同擺布下一座八卦大陣,除非他對八卦也是稔熟,否則決無法遁逃出去。
方奇奔到近前,舉槍便將喇嘛胸口穿個大窟窿,鮮血一迸射出來,喇嘛的真氣便狂瀉不止,整個洞子里好像刮起一陣狂風,頓時將外面布下的法術全都吹的煙銷云散。
方奇本想拎著腦袋瓜子回去交差,不想這個大禿瓢跟皮球一樣,根本沒法拿,便挑著死尸縱身從陷阱里蹦出去,按原路跳下懸崖,那匹馬騰開四蹄一路狂奔而下。
卻說方奇和喇嘛斗法之時,那股龍卷風便胡亂到處亂撞,碗大的石頭到處亂掉,砸的山上那幫子嘍啰四散奔逃,就連那幾個山大王也支撐不住,打個呼哨:“風緊,扯呼!”意思是說,風太大,咱們逃命去吧。
月烈見土匪一哄而散,也沒追趕,畢竟天黑又在人家的地盤上,萬一是耍詐,引誘他們進圈套后悔都來不及。
土匪山賊們逃走了,方奇也挑著喇嘛從山上下來,把死尸扔在地上,月烈叫了聲:“又是喇嘛在作怪!走吧。”可方奇那匹馬卻一口叼住喇嘛的死尸“嘎巴”一下咬成兩截,苗苗那匹馬也奔過去,一匹馬吃了一半。
月烈瞧的駭然:“你這人還吃人嗎?”
苗苗笑道:“我們這馬專吃壞人。”后面的騎兵一個個也跟瞅稀罕似的看著那兩匹馬,他們這一黑一白兩匹馬確實與眾不同,都說“站要有站相”可是這兩匹馬卻是四不像。說像馬吧,四蹄粗的驚人,身上的毛也是非常之長,比普通的馬高出一頭,還大著一圈子,怎么看都跟個大老虎似的。
山賊逃走之后,下山便順利多了,出了隘口再無什么好怕的,下山不遠便是新州城。來到城門前,月烈掏出金腰牌呼喊讓守城兵開門,上面的人看到是月烈公主,忙放下吊橋迎接他們進去。
那一萬人已經入城吃了飯已經找地方睡下了,這一路地形太險惡,夜里并不敢跑的太快,還怕中埋伏,畢竟一路上都不太平。月烈給他們的命令便是到此休息,明日一早啟程,只不過他們離的較近,比月烈公主先到一步。
兵營中送來吃喝,方奇他們跟著月烈就住在城門營房,腦袋剛一落枕頭便聽到牛角號聲,天才微微亮又要動身。月烈作了一番布置,方奇他們和她充當先鋒,三員大將一將斷后,兩將機會巡邏。
一萬三千多人浩浩蕩蕩上路,人上一萬無邊無沿,兵分四個縱隊,全部都是騎兵,其中前方三千便是精銳中的精銳——驍騎兵,三千人一個縱隊綿延幾十里,朝著云州而去。
先頭撒出去的三十多個探馬驍騎兵到達云州,讓云州知州準備飲馬草料及糧食,大隊人馬到達云州卻不進城,只在城外休憩一個時辰,人吃馬喂便又匆匆上路,再往西百十里路便是古長城居庸關、雁門關三關之首地的偏頭關。
站在偏頭關古長城烽火臺上,西北便是一望無垠的漠北寒冽之地,這里再過去幾百里曾是楊家將浴血奮戰拋尸灑血的金沙灘,也是歷代憂國憂民的詩人吟誦的邊塞北地。
這里一馬平川無險可守,亦是遼金等游牧民族馳騁縱橫的地方。石敬瑭割讓燕云十六州之后,使得中原無險可守,此后幾百年,一直是中原漢人之痛。北宋處于遼人的覬覦之下,數次欲奪回燕云十六州,可嘆直到滅亡都未能如愿。
直到朱無璋一統中原,將蒙元人趕到大漠以前,大將常遇春數次攻入蒙元舊都和林,一把大火焚燒了曾經輝煌一時的蒙元帝國發跡之地,蒙元舊部落逃躥向西北建立北元直到清初被滅亡。
歷史如云煙,此消彼長。方奇此刻站在頹敗的烽火四堡之上,胸中有無數感慨。苗苗深知他意,嘆喟道:“放氣,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你就算在這里站在個石頭人,也是無用。”
三個丫頭縱馬過來,“大爺二爺,公主讓我們趕緊過去呢,速度要加快了。”
方奇收起思古之悠情,一夾馬腹,催動戰馬追上去,三個丫頭緊緊跟在后面。大隊人馬確實加快了速度,此地一馬平川十分適合馬匹放開奔跑。真到了這里,方奇就能明白,為什么歷史上中原地帶會屢受韃虜侵擾,他們是游牧民族,騎的是馬匹,適合一日奔襲幾百里,而中原是富庶的農耕文明。
這些游牧民族窮的揭不開鍋便會南下搶掠,官兵一到,他們又會逃進漠北廣袤的苦寒之地,歷朝歷代都不勝其擾,直到秦始皇開始修筑長城,才逐漸把韃虜拒之在中原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