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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郊外清亮而冷凜,只有起的更早的鳥兒們在官道上尋找覓食,被奔跑的馬兒驚的撲楞楞飛高,待他們跑遠(yuǎn),復(fù)又飛下來。
兩馬跑了一陣子,方奇一夾馬腹“吁——”,黑馬便放慢腳步,踏踏而行,馬匹踩踏在積雪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方奇看東方亮起紅霞,便說道:“下了這么多天的雪,終于天晴了啊。”
苗苗不合時宜地說一句:“好懷念被窩啊!”接著兩人都呵呵笑起來,聲音在清泠泠的早晨傳的很遠(yuǎn)很遠(yuǎn)。
監(jiān)造府舊營地上已經(jīng)有人生火做飯,炊煙裊裊直直升騰而起,元兵吆喝著叫工匠們起來干活,這里有遍很大的工場,燕京城里的各種石雕和木雕泥塑都要在這里雕琢好才運進(jìn)城里安裝。
柵欄門前的元兵見兩個衣著奢華的中原人騎馬過來,忙上前喝止,方奇取出一塊碎銀子扔過去:“在下要見督造子聰大人,煩勞通稟一聲。”
元兵聽說他們要找大人,再不敢怠慢,收了銀子拉開門讓他們進(jìn)來,自已跑過去向領(lǐng)導(dǎo)匯報,那小頭目忙上前拱手:“大人離此尚遠(yuǎn),請隨我來吧。”騎上馬帶著他倆踏踏朝著工場里面的十幾棟房子而去。
子聰那禿驢正在蹦蹦跳跳打拳,看見他們過來收起拳勢,那臉子跟吃了苦瓜一樣,“不說不要來找我的嘛。”
方奇涎著臉道:“我這人嘛,一見老友自然就惦記上了,特別是大官,有錢的主兒,你不會不開心吧?”
子聰帶他們進(jìn)屋子,屋子里倒是挺暖和,可是到處雜亂無章地擺放著各種圖紙和卷宗,中間的墻壁上還掛著一張燕京城的平面圖。
苗苗調(diào)侃道:“禿驢,你也該找個女人了。”
子聰笑的比哭還要難看:“你就別笑我了,哪像你倆只羨鴛鴦不羨仙。”收拾好椅子上的東西,請他倆坐下,“說吧,來找我是什么事?”
方奇背著手在房間里瞎轉(zhuǎn),“沒事啊,就是想看看你嘛。你禁制了赑屃的法力,把我們也給折騰到這兒來了,還不許我們找你,好像沒道理吧。”
子聰是個實在人,對方奇這種無賴式的說話方式自然也只能報之以苦笑,“我只想做點自已想做的事,并不想摻和你們那些打打殺殺的事。”
苗苗接上說:“你不想,可也牽扯進(jìn)來了,你知道那些喇嘛剛進(jìn)燕京城就動了殺戒嗎?你恐怕就算是知道也裝作不知道吧。”
楊璉真迦和他倆沖突是早晚的事,現(xiàn)在只不過是戰(zhàn)前的預(yù)熱賽,子聰洞悉天機,自然是沒有不知道的,若不是他們死皮賴臉找上他,他才懶得管呢。是以便說道:“你倆是佛祖保佑,身份又不同于普通人,我倒是不用擔(dān)心你們會死。只是這個劫數(shù)難逃啊。”
方奇搓搓手到火盆前烤火:“禿驢,我們就算是個陌生人,來找你,你也得給碗水喝吧,就讓我們這么干坐著?”
子聰略一拱手:“只因此處乃是監(jiān)造重地,所以仆人也是不允許進(jìn)來的,我?guī)銈內(nèi)コ栽顼埌伞!睅е麄z來到另一間屋子,這里倒是熱氣騰騰,原來是個廚房。
仆人端上早飯,卻是馬奶油茶牛肉和鍋盔,子聰把掰開放進(jìn)大海碗里,拿起秘書夾著吃。方奇和苗苗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吃,不過在這里不方便聊那些事,只能胡扯著監(jiān)造上的事。
燕京城外圍城墻全部修建完成,春來雪融還得把通天河開挖的深點,保證護(hù)城河的水流順暢。至于皇宮速度也得加快,忽必烈已經(jīng)擊敗兩個部落,但是要打敗他的哥哥和弟弟卻不容易,其弟勢力最大,又得到察哈家族的支持,占有最大最好的牧場。世事難料啊,若其弟掌控兵權(quán),世界恐怕又得另外一番樣子
聽他的口氣好像對忽必烈繼承大汗還頗是擔(dān)憂,擔(dān)心也罷不關(guān)心也罷,總之無論其兄弟哪一個上位,對中原來說都會是一場劫難。他們跟長在漢地的忽必烈是不一樣的,他們只崇尚武力,只知道掠奪屠殺。
兩害相較取其輕的道理他是很清楚的,關(guān)系到中原人的生死存亡,所以才會密切關(guān)注著蒙元人的戰(zhàn)爭。看起來禿驢雖然身居要職,卻也不算輕松。
吃罷飯后,又回到他的寓所,方奇沒有想繼續(xù)和他扯蛋的興趣,便直接說要找個回鶻人。蒙元人征服過回鶻,怕他們還會作亂,遷了不少的回鶻人來到中原,這些人一般會充入軍隊。這兒有監(jiān)造營,自然也有回鶻人,來這找回鶻人倒不難。
子聰讓人去找個懂得中原話的回鶻人來,沒多久便真帶來個,給他們找了間屋子,子聰根本就不問,他們?yōu)槭裁匆一佞X人。苗苗把那些古怪的語言一說出來,這名回鶻嚇的臉色更變屁滾尿流,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禱告,嘴里嘰里咕嚕說著不知道什么東西。
安撫了好一陣子他才恢復(fù)正常,說他們說的“卡腔”是一種魔鬼,在他們生活的地方經(jīng)常有這東西出來禍害人,大意是說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當(dāng)?shù)氐耐林藭验T筑的較小,門檻較高,“卡腔”就進(jìn)不來。可是牧民住的是帳篷,他們會撕咬羊群,即便是草原之狼聞到他們氣息也會遠(yuǎn)遠(yuǎn)躲開。
當(dāng)是寺廟里有法力的行者和大咒士可以降服他們,會捉住他們用火焚燒掉。還有喇嘛喂養(yǎng)“卡腔”,用來對付山上的狼群,但這東西跟牲口不一樣,牲口還可以認(rèn)人,可是“卡腔”誰都不認(rèn)。
苗苗又念出一段咒語,渾然便是如同那個老喇嘛念出來的動靜一般,這個回鶻人乍一聽見立即口鼻躥血昏死在地。看來這種咒語普通人是無法承受的,跟羅漢甕井的道理是一樣的,用以鎮(zhèn)壓赑屃。老喇嘛念的咒語應(yīng)該是可以控制那些長相奇怪的“卡腔”。
把回鶻人救活過來,讓他去領(lǐng)一份肉食滾蛋。
那些喇嘛原來是用咒語控制了僵尸,特么真是幫妖邪的家伙。苗苗又說藏地原來有苯教,與外傳的佛教結(jié)合才產(chǎn)生了這種怪誕不經(jīng)的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