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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地裂一般不知道這座礦山坍塌了多久,方奇清醒過來時只覺得后背壓著座大山似的喘不上氣來,坍陷好像已經停止了,偶爾還聽見某處一陣細細的泥石滑落的聲音。
幸好手還能動彈,在暗處摸索著叫:“苗苗!”就聽到苗苗在身邊劇烈地咳嗽,便問道:“受傷了沒有?”
苗苗哼哼道:“我被東西壓住了。”
接著就聽到陳志杰的聲音:“方總,你沒事吧?”
方奇回道:“我沒事,毛靖堂!說話!”黑暗中就聽到陳志杰驚叫了聲:“哎呀,血!”接著就摸索著拉扯毛靖堂,就在這時方奇聽到苗董呻吟著叫疼,忙問:“苗姨,您受傷了沒有?”手往她發聲的方向摸索,可是手接觸到的是塊粗糙的石頭。
就在這時就聽見上面有人叫喊:“下面有人嗎?”
幾個人聽見這動靜不蒂天音般動聽,一齊扯起嗓子:“我們在這兒!”上面有人喊:“找到了,他們埋在下面,快挖開!”
方奇問陳志杰找到毛靖堂沒有,陳志杰說:“好像他淌血了,還活著。”緊接著又說,“我這邊好像有個空檔。”手電光閃亮了下,借助于光亮方奇就看見自己面前堆積著個土石堆,隱約能看到外面的亮光。
讓陳志杰檢查下毛靖堂什么地方受傷,先給他止血,掐人中把他弄醒。又問苗董受傷沒有,苗董低弱的口氣說道:“半邊身壓在石頭下面了,疼死了。”
苗苗給她鼓氣:“神醫在這兒呢,媽,你肯定會沒事的。”
方奇動了動,可是后背上牢牢地壓著東西,整個后背都木了。苗苗就在他身下,兩條腿大概讓泥土壓著,方奇不起來,她也很難動彈。喘息了一陣,道:“大家都維持原狀,千萬別亂動,防止二次坍陷。”
一時就聽見陳志杰忙著救毛靖堂的聲音,還聽到撕扯衣服,大概他要給毛靖堂包扎。
上面傳來隆隆的機器聲音,細碎的泥石簌簌往下滾落。上面亮光跟他們被埋的地方至少也有七八米高,應該有好幾臺挖掘機在工作,機器的轟鳴聲震的坍陷地方掉小石子。
挖掘的進程十分緩慢,從晚上開始一直挖到第二天下午,才將他們五人救出去。
被人抬上救護車時,醫生檢查了下,幾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方奇的后背被根棍子刺穿,僅僅刺穿了皮膚,再深入半寸就會傷及脊椎骨。苗苗是擦傷,算是輕的。苗董除右手被砸斷幾根手指,右胳膊粉碎性骨折。陳志杰頭頂上劃了個大口子,毛靖堂整個下半身已經被石頭砸扁。
左宗年帶了幾十個人指揮著人挖掘,現場還有岳州刑警隊那幫子警察和一百多個特警。
老警察來到方奇跟前:“那個兇手也在里面?”
方奇指指坍塌的礦山,“他還在最里面,不過想找他不容易,你跟醫生說下,把我們送回黑龍潭醫院吧。”左宗年看他傷的并不是很重,便說道:“正好,我開車把你送回去。”
幾輛救護車依次往岳山縣方向開去,苗苗陪著她媽媽也坐上救護車;左宗棠開著方奇的車,給他點了只煙:“你成了苗董的救命恩人,以后的事就好做了。”
方奇叼著煙,“之前苗董也投資了不少,可不像你這家伙這般摳門!”其實左宗年一次就投資十個億,比苗董投資幾次的錢都多。本著不榨白不榨的原則,方奇還要擠兌他下才會覺得舒服些。
果然左宗年郁悶了,“本來今年我也打算轉到中醫藥上來的,苗董跟我說了合伙整合我那個門窗廠的事嘛,所以才拖下來的。正好現在去你們村,有機會我和苗董商量下。”突然想起來:“你小子把我買的房子造好沒有?”
方奇嘿嘿笑:“現在仿古街的住宅已經是稀缺房子了,我又不是建筑商,怎么知道你房子建好沒。”一笑身上就疼,拿出幾根銀針來在身上扎了幾針,靠在坐位上昏昏欲睡。
回到岳山鎮時,天已經昏暗下來,但是車一開上櫻花大道,清新的草藥香氣和櫻花氣息就鉆進車廂里,方奇不由精神一振:“臥槽,櫻花居然已經開了!”借著路燈光,只見簇簇櫻花像一串串小吊鈴懸掛在嫩綠的枝頭上,尚未完全開放,但是已經是相當可觀了。
當初買這些櫻花樹可是花了不少錢,路邊兩排的樹木都是幾年齡的手臂粗細的粗樹,后面的樹才細了些。
左宗年笑道:“砸那么多錢,現在終于聞到香味了。”想起他湖邊別墅的事來,“方總,你說的真沒錯,我請好幾個人來看,都說我留不住財,我已經掛中介賣了。”
“你小子錢真多啊,請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錢?你可得給我補錢!”
“哈哈,”左宗年笑的前仰后合,“你還在乎我那點小錢嗎?三千五千你也好意思要?”
方奇拿出自己的小米手機,撥通葛老爺子號碼,“人都到齊了吧,我一會就到,馬上手術。”把手往前一伸,“我的破手機才一千多塊錢,給錢!”
說笑著就已經到了醫院門口,老豆子過來把方奇攙扶下去洗澡上藥,還給他扎了幾針,待他好些了給他換上身干凈衣服,扶著進手術室給苗董做手術。方奇先去指導袁醫生給毛靖堂做靜脈注射,待老豆子給苗董扎好針再給毛靖堂扎針麻痹做手術。
苗董的手術還算順利,兩個多小時便結束,做完之后讓小醫生們推著她去做清肺處理。一直到快十二點才把毛靖堂的斷骨接好縫合上,自己也去做了清肺,吐出黑粘粘的痰液。
一直折騰了快兩點才算全部結束,有人送來了夜宵,左宗年陪著方奇邊吃邊聊,這個鐘點去找旅館都困難,反正辦公室里暖氣充足,兩人倒在沙發上就睡。
次日一早方奇就清醒過來,頭暈暈的還覺得惡心,拿了包清肺草藥灌下去到衛生間里又狂吐,洗漱完畢,帶上門去看苗董,苗董仍然在熟睡,苗苗蜷縮在隔壁床上像只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