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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住宿之時,方奇問老板可有什么人進來住過,老板大概不太能聽懂他的話,問了半天他才說很多,方奇給他打了只煙,又殷勤地給他點上煙,這次再問,老板才多說了幾句。只是這老板的說話比縣城人說話更難懂。
方奇讓他說的慢點,他呲著一口被當地旱煙薰的焦黃的大黃牙笑,跟他說了半天才知道,確實來了不少人住進鎮子,他們無一例外都是進了死人谷。有些是進死人谷建橋的,還說原來建橋工人還經常進鎮子,后來就從懸崖那邊吊下去,因為這邊的路實在是太難走了,進不來。
早早地去找了一家小飯店打聽了往死人谷的方向,里面的細妹子指指后面說,那邊有個鬼戲樓,從鬼戲樓后面的一條小路就能進去。雖然方奇已經查閱過有關資料,知道這個鎮子發源一種鬼影戲,可聽說鬼戲樓,還是覺得蠻刺激的。
只是這種天氣實在是太不給力了,回來時張三躺在床上,兩眼盯著屋頂上的黑磚和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月的檁條問方奇:“你真不叫老潘頭過來嗎?”
方奇從身上取出自已用刀子刻上個“殺”繁體字的龍骨說:“殺字在此百無禁忌,你怕個毛線啊。”甘大爺倒是老實的很,一句話也不說倒頭就睡。
方奇不擔心他們會遇到什么兇煞之物,他只是擔心這種鬼天氣進山谷會很麻煩。幸好在縣城就已經早作了準備,準備了登山工具雨鞋雨衣方便面等等物品。
一夜無話,次日起床進雨水倒停了,四周的山飄蕩著濃霧,若有閑情倒是可以好好欣賞的,可是這個蛋疼的天氣就更不能走了。接近中午時太陽出來,曬在這個濕漉漉又陰冷的古老小鎮子上顯得格外親切。
方奇忽然想到那些失蹤的人肯定也是開著車子來的,難道連車子也沒了不成?向店老板打聽,店老板說鎮子有兩三條街道,有的店能停車子,他這店在路口,停一輛車就堵住路了。他這么一提醒,方奇還真覺得不好意思,便開著車子去另外兩條街道查看了下,果然如老板所說的那樣,有家旅店的石頭壘成的院子里停了七八輛車。
還有家旅店是讓客人把車子停在他家另外一處宅院中,看到那幾輛車的車輛,方奇就知道那車是王安然爺爺及后來尋找他們的三叔四叔開來的,跟老板查問了下,果然登記的就是王家人的名子。
把鎮子上所有的旅店都詢問了一遍,打探了不少消息。其一是找到了王家來人的進去時間,最晚的也有半個多月;其二是找到了替代品那些人的車了,他們和王家三叔四叔相差不過幾天;其三是發現了車輛最多的是拜鬼教教徒的那些車,車牌來自不同的地方,還有一輛面包車和一輛商務車。
最后方奇開到鎮子后面的鬼戲樓,鬼戲樓前有個石板鋪成的廣場,戲樓建的好像是二層樓的殿堂,戲樓的兩邊有兩尊石頭獅子,還有塊字跡模糊的石碑,與戲樓相對的是一座既像是道觀又像是寺廟的建筑。
道廟相結合的產物在農村非常常見,這里供奉的一般都是當地的神靈。細妹子所說的那條小路就在鬼戲樓的后面,看到那條小路,方奇就明白為什么連筑路工人都不愿意進來了。因為鬼戲樓背倚著的是一座陡峭的山壁,小路是從山壁上開鑿出來,這座小山就像個屏風把進入死人谷的入口給擋住了。
甘大爺朝著前面一努嘴:“就是這里嗎?”方奇看了看周圍全是山,難怪這地方叫大巴山,這個鎮子也確實夠偏僻的了,從這種依山而建成的層層疊疊的房屋就能看的出,這里當年也曾有幾百年間的繁華。
王安然說死人谷里產鹽礦,在那種年代,鹽可以說是老百姓的命根子,不怪官府不愿意開采而交給王家控制,這里的條件實在是艱苦,小鎮尚且如此,山谷恐怕更步步驚心十分險要。
方奇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今天下午咱們就進山吧。”這兩個老頭居然也沒反對,方奇把車子開回去,吃了飯背上背包爬上那座山,朝山谷那邊看,山谷掩映在長滿了樹木的峭壁的陰影里,影綽綽看不真切。那座山好像平空長出來的一樣,往下走的道路也很陡峭。
下了山便是一大遍繁茂的樹林,這遍樹林有方圓幾里,置身其中只覺得一身的陰寒之氣。可是腳下的路到是石板鋪就,上面有深深的車轍印,想必當年也只能靠人力來推著獨輪小車運送,連牲口都沒法進來。
這個死人谷好像一個巨大的傷口,兩邊的山崖高愈十幾丈,全是極為陡峭且犬牙交錯,偶爾有的山壁上斜生一顆極粗的老樹,讓人看了都是膽戰心寒。進了山谷便如傍晚,外面雖然艷陽高照,可里面的陽光卻被山崖擋的嚴嚴實實。
可是越往山谷里面走方奇就感覺到靈氣越來越濃郁,心里一動,莫非王家的祖先當初在死人谷中蓋的九百九十九殿是為了修仙?若真的是這樣,那么王家老爺子會不會也是想帶著三個兒子在此修煉幾個月,而并不是為了遷祖墳,或者說,遷祖墳只是一個目的。
可是替代品消失半個月又是怎么回事?難道他還沒能找到娟子姑娘的遺骸嗎?真是越想越是蹊蹺。天色逐漸黑暗下來,前面出現一間石頭屋子。
方奇指指那邊:“住一夜,明天再走吧,往里面還不知道有多遠。”打開手電筒照了照石頭屋子,石屋的石頭上已經長滿了灰黑色青苔,山谷里的風掠過樹梢發出鬼叫般的聲音,偶爾有幾只鳥歸巢嘎呱地沒入黑暗之中不見了。
推開石屋破爛的木門,里面分作左右兩間,外面地上有坑,坑里還有灰燼,還有個簡易的木架子,這是當地人生火做飯取暖的火塘。放下背包點上柴火之后屋子里頓時暖和起來。
三人圍坐在火塘邊吃著泡面,誰也不想說話,死人谷中的風很大,就是聽著那風聲都覺得骨頭都酥麻了,木頭忽然吱啞聲被風吹開一條縫隙,兩只幽綠色的眼睛從裂開的門縫中窺探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