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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網(wǎng)吧騎上摩托車去老街，果然看到個藥房，門頭上還懸掛塊有些年頭的黑色牌匾：“濟(jì)善堂”，但是上邊還有個大招牌“百姓大藥房有限公司”。
    方奇抬腿進(jìn)去找到中藥柜臺把藥方遞給個中年大叔：“你好，我抓藥。”
    大叔拿了藥方稱藥，方奇就詢問旁邊的小姑娘：“你們這收靈芝不？”
    此處大山綿延，倒也經(jīng)常有人來賣草藥，并不奇怪：“收啊，你是什么草藥？”
    “靈芝。”
    “看成色，你是人工養(yǎng)殖的還是野生的？”
    方奇比劃了下，“我哪有本事養(yǎng)殖那東西，是在岳山里采的，有兩塊，大的九十公分，小的五十公分。值多少錢？”
    小姑娘上下打量他：“你不是開玩笑吧，哪有那么大的靈芝？”
    方奇說道：“沒事我跟你開什么玩笑？我在網(wǎng)上查過，不會弄錯。”
    小姑娘確信他不像是開玩笑，便說道：“你跟我來。”
    跟著她來到后堂，“葛醫(yī)生，他說他有個大靈芝想賣。”回過頭來，“你跟我們葛醫(yī)生說吧。”
    葛醫(yī)生頭發(fā)花白，看起來應(yīng)該是個坐堂切脈的老中醫(yī)，招招手示意他坐下：“小伙子，你跟我說說你的靈芝。”
    方奇把在山崖絕壁上采藥的事說了，葛醫(yī)生問道：“你帶來沒有？”
    “沒，我想問問大概是什么價(jià)。”怕他不相信，把破摩托羅拉手機(jī)拍的照片給他看。
    葛醫(yī)生看了半天又還給他：“你家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這東西要看貨論價(jià)。只要是野生的沒有破損，越大越值錢，往少了說幾千，多里說幾萬。”
    方奇想了想，不看到東西人家當(dāng)然不可能隨便講價(jià)錢，便說道：“我家在岳山鎮(zhèn)黑龍?zhí)洞澹医蟹狡妫医o你留下個電話吧。”葛醫(yī)生接過紙片：“成，明天你在家吧，明天上午我就過去。”
    出來付了錢拎著中藥包騎上車往家趕，等他騎到后山鎮(zhèn)已經(jīng)六點(diǎn)多了，山里七點(diǎn)左右天就黑了。方奇加大油門，趕到趙三剛家時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隱隱有涼風(fēng)吹來，恐怕又要下雨。
    剛好他們一家人在吃飯，何葉嫂子招呼道：“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剛端上來的餃子還沒吃呢。”沖著屋子里喊，“三剛，拿筷子來。”
    趙三剛端著醋碗跑出來，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你小子行啊，借到了？”
    方奇拿出一信封錢丟在桌子上，伸手拿起蒜瓣逗三剛家的小兒子：“你咋叫大圣啊？”
    大圣奶聲奶氣道：“大圣斯猴子哩。”
    “那你哥咋叫斗圣咧？斗圣就斯專門揍猴子嘀。”
    大圣馬上扔了蒜頭，沖他爹娘嚷嚷：“我要當(dāng)斗圣！”
    趙三剛點(diǎn)完鈔票笑罵：“熊孩子，名子哪能說改就改啊。”
    抄起筷子對方奇說道：“趕緊吃吧，吃完去支書家還錢。”
    方奇也沒客氣，“嘎吧嘎吧”嚼著蒜頭吃餃子。
    何葉嫂子又端上兩大盤餃子：“可勁吃吧，這可是你打的豬肉包的餃子。”
    方奇嚼著餃子：“味道挺好，你加啥子咧，茴香？小山椒？去了膻味兒。”
    何葉又端來一小碗芝麻醬，“好吃就多吃點(diǎn)唄。”
    趙三剛一口氣吃了兩碗餃子，扯下毛巾擦臉上汗：“奇子，你慢慢吃，哥去還錢去。”
    方奇一推碗，“和你一道去，我倒要瞅瞅那個老雜種要多少利息！”
    他這么一說，趙三剛遲愣了下，“算了，你回家吧，不用你去。”進(jìn)里屋換了衣服出來，“麗子讓你去換藥，快去！”
    方奇騎到張麗家院子，一家人也在吃飯，叫了叔嬸，張麗的爹老蔫悶悶地哼了聲，就這德性，不然也不會有老蔫這么個綽號了。嬸子捅他一把，招呼道：“奇子，剛回來吧，一起吃。”
    “剛在三剛哥家吃了豬肉餃子，傻達(dá)子哥呢？”
    張麗說道：“我哥摔成那樣，一回來就不松爽，今兒個睡了一天了，尋思著讓爹明天帶他去鎮(zhèn)子上看看。”
    方奇有點(diǎn)難堪：“這事怪我咯，他追獾子跑的快著哩，我去看看他去。”來到后面屋子里撩開蚊帳，“達(dá)子哥？”
    傻達(dá)子也不應(yīng)聲，側(cè)著身子呼呼傻睡。
    方奇見他后腦勺上已經(jīng)貼上紗布，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指就切在他的靜脈上了，只覺得他的脈搏雜亂無章，不由眉頭皺起來，腦子里出現(xiàn)個奇怪的詞：植物腦神經(jīng)紊亂！
    馬上又蹦個藥方子：川芎、紅花、銀杏葉……可興奮大腦皮層，促進(jìn)腦血液循環(huán)。
    心里納悶兒，難不成這傻病還能治不成？反正藥也值不了多少錢，要能把靈芝賣掉，一定幫他治。
    假如能幫張麗把她傻哥哥的病治好，那麗子肯定非我不嫁，美人在手，夫復(fù)何求？
    想到這不由嘿嘿浪笑。
    “你傻笑啥哩？”冷不丁張麗在身后冒出來，沒好氣地直翻白眼，“我哥摔成這樣你還笑，摸摸你良心在不！”
    “不，不是，不是笑你哥。噢，對了，你哥到底是咋傻的，你知道不？”瞧她竟然沒拄打拐杖，“腿好些了？那藥管用不？”
    “嗯，結(jié)痂哩。走，給你換藥去，別吵吵他睡覺。”張麗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方奇過來扶住她胳膊肘兒。
    張麗輕輕推開，“讓我爹娘看見。”
    “看見又咋了嘛，正好我跟叔嬸子說去，我要娶你！”一想到羅金鳳雪白豐腴的身子陡然膽子壯起來，已經(jīng)錯過了一個，絕不能再錯過這個。
    張麗扭過身，眼睛閃亮的嚇人，“你……”終于還是沒能推開，小聲哼嘰道：“誰知道你學(xué)校里是不是有個相好的哩。”
    方奇吃吃笑：“你不是都知道了嘛，都退學(xué)了她還能非嫁我不可，我才不信哩。”扶著進(jìn)了堂屋，“叔，嬸子，跟你們說個事兒……”
    胳膊上挨張麗掐了一把，趕緊住聲，見張老蔫狐疑地瞅他，方奇只好干笑道：“叔，是這事，我今天去縣城找了家老中醫(yī)，本來是給我娘抓藥的，偶爾說起達(dá)子哥的事，人家問達(dá)子哥是怎么傻的，如果是后期傻的叫什么植物性腦神經(jīng)紊亂，還能治好。”
    張老蔫剜了他一眼：“癟犢子，盡瞎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