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一驚，趕緊松開了手。</br>
"我...那個..."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好了。</br>
張其瑞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合上雜志，收回了手，揉了揉手腕。</br>
顧湘的臉又燒了起來。她知道自己手勁挺大的，以前和孫東平打鬧的時候，他被打疼了，就開玩笑地叫她是代戰公主，力大無窮。</br>
只是以前打疼了孫東平，她還可以去揉一揉，現下抓痛了張其瑞，她可什么都不敢做，只能滿口沒聲價地道歉了。</br>
張其瑞聽顧湘把那幾句道歉的話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也沒了耐心，"都說沒關系了。第一次坐飛機，緊張是難免的。你先存著點精力吧，一會兒還有得你受的。"</br>
這話什么意思？</br>
他不說還好，一說，顧湘好不容易放松的精神又緊張了起來。</br>
張其瑞說完了話，眼里帶著幾分得意，幾分狡猾，像是出了什么鬼點子的孩子。趁著顧湘還在回味，他立刻又把雜志翻了開來，繼續看那頁他看了這么久都沒看完的文章。</br>
顧湘在惶惶不安中坐了半個小時，只覺得一切都很正常。飛機到了一定高度就沒再上升，耳朵里的不舒服也開始適應了。</br>
空姐挨個發放午飯和飲料。到底是飛機飲食，頭等艙的飯也只是能吃而已。張其瑞把蔬菜和水果吃了，咖啡就嘗了一口，然后皺著眉頭把飯菜推了開來。</br>
顧湘那頭吃咖喱雞飯吃得正津津有味，看到這幕，暗自搖頭。真是有錢人的派頭。十一年前初見他就如此，怕是要把這習慣保留到老了。</br>
記得以前他們幾個一同去學校食堂吃飯，顧湘和劉靜云打來飯菜吃得十分自然，孫東平雖然抱怨廚子油放少了鹽放多了，但是也能吃下肚子。唯獨張其瑞張公子，用筷子尖把飯菜撥來撥去，都快要撥出花來了，卻把筷子一放，說光是看就看飽了。</br>
記得那時候真是把劉靜云氣個半死，直罵他是紈绔子弟，糟蹋糧食，老天都要懲罰他。沒想后來沒多久，他們倆的事就東窗事發了...</br>
想到這里，顧湘也沒了胃口。深深的愧疚感就像鉛塊一樣沉在她的胃里，碗里的飯菜頓時失去了吸引力。</br>
機身突然猛地一降，身體一下失重。</br>
顧湘慌了身，腦子里瞬間閃過"飛機失事"四個血淋淋的大字，頓時嚇得面無人色。</br>
可是沒等她抓住什么東西，飛機又平穩了，然后又是短時間的上升。上升了幾秒，又是一個顛簸，再一個顛簸。顧湘覺得自己不是坐在飛機上，倒像搭乘的是拖拉機。</br>
廣播里空姐溫柔淡定地聲音在叫乘客門系好安全帶，飛機因為遇到氣流而有點顛簸。</br>
顧湘看旁邊的人依舊老神在在地看著雜志，到口的話沒問出來。</br>
"沒事的。"張其瑞忽然出聲，"這點顛簸是正常的，一下就過去了。你看看書分散一下注意力吧。"</br>
說著，從前座的物品袋里隨便抽出了一本書，丟到顧湘的膝蓋上。</br>
顧湘羞愧難當，紅著臉好生坐著。過了一陣，飛機果真漸漸平穩，顛簸似乎是徹底過去了。空姐們又開始來回走動，收取客人吃剩的午飯。</br>
真是丟人。</br>
顧湘輕輕擦了一下鼻尖的汗。</br>
張其瑞丟過來的是英文財經雜志，顧湘雖然看得懂，但是只覺得枯燥無聊。她昨夜沒睡好，今天又奔波了半天，終于覺得疲憊了。現在機艙里開著空調，太陽照在身上也十分溫暖，她眼皮開始打架，沒有過多久，就靠在椅背上睡了過去。</br>
張其瑞放下那本始終沒有翻過一頁的雜志，揉了揉眉心，嘆了一口氣。</br>
終于消停了？真夠折騰的。</br>
他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側過身去，輕手輕腳的把顧湘的椅子放倒，然后向空姐要來一張薄毯，蓋在了顧湘身上。</br>
女孩子睡著了，臉上不再有那種卑微謹慎的神色，顯得十分安詳放松。顧湘皮膚白皙，被窗外云層之上的陽光照著，一張臉光滑柔嫩，晶瑩如玉。</br>
她當年也是美過的。張其瑞心想。</br>
在她和孫東平在一起的那段最快樂的日子里，她也是美麗過的。眼睛明亮，笑容溫暖，渾身都散發著光芒。只是這光芒已經熄滅了八年了，也不知道以后是否還有機會，重新將其點亮。</br>
顧湘是被張其瑞搖醒的。她懵懂地張開眼，發現乘客們都站起來在取行李。她往窗外望，外面就是水泥地和機場車，再遠一點，還停著一架南方航空的飛機。</br>
"到了？"</br>
張其瑞有點想笑，"你這一覺可睡得真沉。"</br>
顧湘急忙想站起來，卻忘了腰上還扣著安全帶。她被帶子一勒，又跌回了座位里。</br>
張其瑞終于輕笑了出來。顧湘手忙腳亂地解安全帶，張其瑞過去拍開了她的手，一手扯帶子一手拉扣，喀喇一聲，安全帶解開了。</br>
"記著方法，別忘了。"張其瑞拿起西裝外套挽在胳膊上，轉身就往外走去。</br>
顧湘急忙抓著手提袋跟了過去。</br>
出了飛機，還一直沒有見到小于。他們在出口等了一下，才看到小于跟著經濟艙的乘客一起走了過來。</br>
顧湘怪不好意思的，她坐的頭等艙，倒是要小于坐了經濟艙。小于卻滿不在乎，大概是給張公子奴役習慣了。</br>
三人取了托運的行李，往出口走去。張其瑞走前面，顧湘和小于走后面。</br>
小于問顧湘："顧小姐一路上還習慣吧？沒有暈機？"</br>
"沒有。睡了一覺，飛機著陸了才醒過來。"</br>
小于笑道："看得出來。"</br>
顧湘沒明白。</br>
小于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頭發，然后大步追著老板而去。</br>
顧湘百思不解，伸手摸了摸后腦，摸到的是一團睡亂了的頭發。</br>
她恍然大悟。</br>
可是剛才她和張其瑞兩人在出口人來人往處站了那么久，那個家伙硬是沒有提醒自己一句！</br>
顧湘扶著腦袋唉聲嘆氣。</br>
"顧湘？"張其瑞遠遠喊了她一聲。</br>
"這就來！"顧湘苦笑，拖著行李追了上去。</br>
寶寶最近五癆七傷的，感冒好了后，胃病又犯了，半夜把偶疼醒，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天帶病上班。</br>
考慮這個周末燉個肘子來補補~~~（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