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禮物————————【粉紅票03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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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失笑：“我知道。媽媽，我當(dāng)然不壞——你和老爸養(yǎng)出來的呢！至于過去的那些事，人都有年輕的時候，會像那狗熊掰苞米似的，或者單純只是犯懶，也是尋常。何況大家各自最看重的東西也不同，不遇到大事情看不出來，遇到了，那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說著偎去胡海燕懷里，故意道：“冬明最好了！”七分甜蜜，三分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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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為她以前說的是：“媽媽最好了”、“爸爸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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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海燕就戳姜靈腦門：“小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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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嘻嘻笑，摟住了胡海燕，又道：“這回剛好有點(diǎn)兒東西，多少能挑得出來幾樣禮物。我現(xiàn)在數(shù)數(shù)有四大類，應(yīng)該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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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一個是玩意兒。他們那兒的習(xí)俗，刀劍、弓箭，以及護(hù)心鏡，大人小孩男女老少，什么人都能送。我那些木料石料里，有些質(zhì)地很好，另外還有些皮子可以配。這個肯定要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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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就多備點(diǎn)。記得親戚什么，像叔伯之間，不管他們自己怎么處，你都別摻合，要一碗水端平，送品質(zhì)一樣，花紋細(xì)節(jié)不一樣的。不過檔次、大小之類，也要分出來，族長與小輩不能一樣。再做些‘鴛鴦劍’那樣成對的，不是男女都可以送么。總之，你先問他，弄清楚會見誰，有哪些人，這些按著各人情況來。然后再多備一些通用的，防著有什么人撞上了，沒東西，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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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第二個就是土產(chǎn)啦，媽你一向就愛送這個，肯定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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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馬屁精！行，媽給你準(zhǔn)備。多裝一點(diǎn)，寧愿送不完帶回來，不能送到后來少個一家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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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三個是補(bǔ)品。這個也要問冬明，有些有限制，不是人人可以吃的。嘿嘿，讓他操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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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自然要跟他商量，他再怎么，也比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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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四個。我估計，恐怕還得再買些東西。這個倒不難——讓冬明幫我挑！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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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海燕摸摸女兒的頭：“另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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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有點(diǎn)兒擔(dān)憂，但卻很干脆：“這兒不是還有好幾個區(qū)空著么，我把建筑圖帶上，或許有用。只是，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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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還早著呢，你帶上就是，有備無患。不過這事，你得先問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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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當(dāng)然不能越過他去。要提，就讓他去提。對了，媽，那黑珍珠你真不要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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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海燕就樂滋滋拍了姜靈一下，多添了幾分手勁：“都說了一回了！那些黑珍珠極好，太貴氣了，你老媽我壓不住！倒是另外那些珍珠很好。我與你姨媽，還有許阿姨，打算慢慢選款式，你要有急用的，自己先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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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然珍珠絕大多數(shù)不是圓形的。事實上，圓的少。渾圓的更是少到稀罕。而姜靈帶回來的珍珠，不止黑珍珠與碧紋蚌珍珠這兩種。只是前者是呂伊送的，全部渾圓；后者數(shù)量多，其中圓潤的，總數(shù)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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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有些款式的珍珠首飾，譬如華麗些一條項鏈內(nèi)中外數(shù)圈珍珠的，旁邊用橢圓的小珠收上去，視覺上更流暢美麗。一味追求全部，反倒太過刻意炫耀，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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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下來，搭配就多。只是最圓的那些珍珠，卻是有限，大小也固定。所以串什么，怎么串，還真足以讓幾個女人慢慢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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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主要在于，這也是個樂趣，可以緩緩享受的一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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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丟給設(shè)計師，固然方便，卻會少了一種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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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至于許靜那兒，周信光亦帶回來許多。他當(dāng)時雖然精神力造詣最低，可抵不過他目標(biāo)明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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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他們?nèi)齻€還禍害些別的，周信光可不，他就瞅準(zhǔn)碧紋蚌這一樣了；并且少了兩個人之后，周信光依舊天天去報到，就這么搜羅了好大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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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那游樂場顯然對“行李”有著正確理解，一點(diǎn)沒賴下周信光的戰(zhàn)利品。盡管周信光沒了機(jī)甲，也丟了背包。倒是在分辯小夫妻兩個的所有品上，它不太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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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結(jié)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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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時許靜一見著她兒子給她帶了什么，震到了。嚇了一大跳，嘴角直哆嗦，哭笑不得，小半天堪堪緩過來，胡亂翻了翻，下廚給周信光做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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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留下一個周信光，望天，直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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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直到第二天，許靜又去看了看，這才開始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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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周信光這才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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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辦法，尋常人突然間收到小半麻袋的天然珍珠，會是什么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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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可得開珍珠養(yǎng)殖場、做珠蚌捕撈業(yè)的人，才能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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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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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胡海燕還有一樣擔(dān)心：“不是說，那黑珍珠是一個大師送你的東西么？轉(zhuǎn)送人沒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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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搖搖頭，微微一笑：“沒關(guān)系。有什么關(guān)系？要是老師梅斯或者師兄送的，當(dāng)然要戴出去給他們幾個看，一般不轉(zhuǎn)送。可呂伊又不是這兒的人，立場不一樣。別看見面親熱，其實就是面上過得去，能合作了合作，該打了照打，立場天定，可以欣賞可以敬佩。但一輩子不會是朋友。而且，媽，這不是外交禮物，沒有保存展覽的必要；這是給小輩的見面禮。另外，這東西其實是稀罕里面的不稀罕，我也弄得到了，沒她那么輕松而已。她弄這個像撿石頭，我弄這個好比爬樹摘楊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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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你就把你撿的‘石頭’給我了？”胡海燕笑罵了一句，正色叮囑，“那你先跟冬明打聽清楚了，因為珍珠串項鏈。做耳環(huán)，要看人膚色、臉型而定，倒是發(fā)飾、胸針，又通用一些，好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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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自己嫌它們長得不襯你，怎么又來怪我……”姜靈咕噥了一句，犯愁，“媽，他好像不高興提，我問三句話，他給我一句，怎么辦呀？這哪里問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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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實在不行，你就送原樣的，跟他**媽說，沒見過人，不敢亂選。你是小輩，又是兒媳，不算外人，這樣送東西雖然粗俗了點(diǎn)，但說起來是孝敬，只要份量足夠，這敬意就在那兒，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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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一想也是，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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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后胡海燕跟著犯愁：“其實，上次他回來我就跟他打聽過了。問十句話，他給我一句。你待遇總算還比我這丈母娘好得多。噢，對了，連他回家，都是我問了他，他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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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哎？他沒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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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這樣，那會兒到了這兒，許多吃食，都是很養(yǎng)身體的東西么，我就給親家準(zhǔn)備了。就是土產(chǎn)。他沒回來之前，我不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好越過他去；等他回來，就交給他了。他一開始讓他同鄉(xiāng)帶了回去。自己沒去。我哪里知道會這樣……只知道他出去過了。后來又按著季節(jié)送了幾次，他也不說好壞。我怕他家里親戚多，還有喜歡也不同，便問他夠不夠，結(jié)果他一說是讓人帶過去的，嚇了我一大跳！然后他就回去了一趟。所以現(xiàn)在我也不敢再問他，只把東西交給他。問多了，讓他覺得我在逼他干這干那，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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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更犯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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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海燕安慰女兒：“你爸說，他這樣子，倒不像是跟家里鬧翻了的，就是不親，沒熱氣。我看，是因為他從一點(diǎn)點(diǎn)大，就上那個封閉式寄宿制的軍校。這也不能怪誰，感情都是處出來的。”營地在兩老那兒就是被理解成軍校，因為姜靈就是這樣翻譯它的。反正兩老只懂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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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繼續(xù)犯愁：“那我去了，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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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海燕仔細(xì)想了想：“這事，你順著他意思就好了，禮多人不怪，乖巧一點(diǎn)，有什么事勤快一點(diǎn)，熱情倒也不用勉強(qiáng)。剛見面，他要是自己先跟家里人客客氣氣，你怎么熱乎得起來！若是勉強(qiáng)，反而生硬，那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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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都記下，乖乖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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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海燕又道：“說得直接一點(diǎn)，若不是因為你，他不會叫我一聲‘媽’；一樣的道理，若不是因為他，你跟他父母，又有什么關(guān)系？所以你要記得，把他放在他爸媽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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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明白了：“我懂了。可以勸他與父母親近親近，但不能勉強(qiáng)，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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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三十多年各過各的，這……”胡海燕對這樣的事也懵，因為她沒處理過，“唔，見面只怕挺客氣。你五外公與你六外公，當(dāng)年見面也是很客氣。他們還一對爹娘生的呢，自己都說小時候天天粘一塊兒，可真見著了，反而一時間不敢認(rèn)。沒辦法，分開那么多年，再親也遠(yuǎn)了。雖說是親兄弟，見面也就是一個心愿了，后來走動也不多。等到過世，兒女一輩更是沒聯(lián)絡(lu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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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聽了，無言片刻，突然冒出一記狗腿：“媽，幸虧當(dāng)初你生我的時候沒在醫(yī)院里抱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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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海燕駭笑，敲姜靈的頭：“怎么可能！你那會兒，條件還沒現(xiàn)在這么好，小孩子都是跟媽媽睡一個床位的。”完了覺得不夠，又拍了姜靈一下：“那種新聞外人看著有趣，其實多傷人！大了才知道，那還好處理些，可又能有多親？兩邊都心煩！小的換回來，那是一輩子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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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如今體術(shù)也到了后期巔峰……一級后期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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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姜靈躲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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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母女倆說完話，已經(jīng)很晚了，游戲室里一個人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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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富安早已哄睡了姜樂，自己也****了：開著臥室門，坐被窩看紀(jì)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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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送胡海燕回房，扶著門框探頭跟她老爸揮揮手“拜拜”，一溜煙往回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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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夫妻兩個聽著姜靈腳步輕快地走遠(yuǎn)了，都是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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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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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去的路上，姜靈就在使勁回憶五外公與六外公——這是她目前唯一的類似經(jīng)歷了，翻出來才好對見冬明父母時會遇到的情況有個大概的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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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直到她看到了客廳的光亮：冬明還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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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嗖”一下就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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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坐在沙發(fā)里看資料，忽然唇角一彎，張開手臂略往后一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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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下一秒，姜靈就撲進(jìn)了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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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膩了一會兒，姜靈忽然大發(fā)感慨：“原來練體術(shù)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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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無言了，只是啞然在那兒樂，然后他一把抱起姜靈去臥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