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楊隊？楊頭？————【粉紅票0125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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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37、楊隊？楊頭？————【粉紅票0125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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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吉安娜美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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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英國駐哈納大使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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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劉記大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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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夫妻兩個撥下了旅游太陽鏡。挨個念著店名一路看過來。結果念著念著，姜靈不禁樂了。大使館隔壁兩邊，一邊是個理發店，一邊赫然乃是賣大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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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要在地球上，使館哪能挨著賣大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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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哈納這兒沒辦法，因為土地是姜氏科技的。所以若要建使館，須向姜氏科技購地或者長期租賃。這不僅花費不小，而為了不影響既有規劃，姜氏科技對土地出售有嚴格控制，并且須姜靈親筆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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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租房就不同，由于姜氏科技主要是為了把這些簡易房提供給員工家屬，讓他們營造生活區，故而價格便宜，上下水與能源均齊備，環境也好，安控齊全，街上還有清潔機器巡邏，并且這機器乃是公共型號的：兼有追蹤罰款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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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大使館只好遷就了。當然與此同時，它們聯名向姜氏科技要求另外再搭建一批野外營地房，作為“使館一條街”。但目前看來，還不行。因為沒有那么大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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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所以，姜靈笑壞了，笑得前俯后仰、肚子發酸，軟趴趴掛去了冬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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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也是忍俊不禁，美滋滋拖著姜靈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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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后姜靈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因為前面的中國大使館里，走出一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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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賀中校。賀明賀中校。不過他眼下穿的乃是便服。他也看到了姜靈與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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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一回在地球上恐嚇大片的帥哥，姜靈自己也累——畢竟那批人可不好對付！所以姜靈當時沒精神額外留意，之后才知道把賀中校也刷下去了……還好唐勁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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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兩邊畢竟認識，當初住女兵宿舍還是托賀中校的福呢！并且那會兒，賀中校還挺照顧他們四個不速之客。姜靈臉嫩，為此不太好意思。這會兒見了人，姜靈便有些訕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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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嗨？”賀中校倒是挺驚喜，腳下一頓，直接拐了過來，“兩位，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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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打招呼時嗓門微弱：“嗨……賀中校。”冬明坦然得多：“下午好，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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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明沖冬明點頭一笑，問姜靈：“來視察自己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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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更不好意思了：“就是假期過來玩……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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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接入儀的第二代核心感應器。”賀明說起這個，溫和不見，眼神明犀，“軒極中標，不過技術越快到手越好，于是他們除了自己的研發部，還簽了一大堆人合作攻關。中科院有過來的，我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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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點點頭表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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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氏科技的目標不是最大限度地盈利，故而它賣技術賣授權，絕大部分均不是獨家的壟斷授權。譬如這個核心感應器。就給了十幾家還是幾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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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這些合作者的收費，則分為兩步走——第一步，姜氏科技提供技術實踐支持，也即培訓。中標者派遣自己的技術人員，來接收專利，也即進行學習。這一階段繳納的是培訓費。第二步，姜氏科技提供物質技術支持，即核心設備。中標者組織生產，并就該項技術所獲得的利潤，向姜氏科技上繳比例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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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培訓的具體人員，姜氏科技有意識地控制不嚴。關鍵在于，在第二步的生產階段，姜氏科技只向中標者提供設備支持——這意味著，像賀中校這樣，固然可以掌握技術，但他們想要相關設備與生產線，就得另外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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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可不是石器時代、手工時代……弄清楚接入儀怎么造還算容易，弄到生產所需的精密機床，那才叫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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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這種做法事實上導致了技術擴散，同時又卡住了生產條件。有效保證了中標者的市場利益，至少中期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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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另外，如果買家在第二步的競爭中失敗，被驅逐出市場，那么它雖然并不需要向姜氏科技繳納巨額賠償，但合同押金就被吞沒了，先期投入也變成了損失，設備將會折價被姜氏科技或其它中標者回購。唯獨第一步的培訓費，不管最后成功與否，均是物有所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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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是，同一個技術，不同產品，會有不同的市場位置。比如這個價格便宜一些質量差強人意一些，那個價格貴一些質量優異一些，另一個價格一般質量一般不過外表時尚，它們都各有擁有各自的顧客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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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每一個中標者，均會從這個市場里分得一杯羹。而一個蛋糕大家分的結果，就是它們會彼此競爭，并為可占據優勢而作出屬于自己的、彼此不同的技術改進，從而將這外來的技術，真正變成地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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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正是姜氏科技想要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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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中校很快與姜靈和冬明聊了起來。一如當初在凱西凱辛與唐勁他們之間，賀中校能夠令氣氛活絡，這一次，他們也相處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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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大多數技術人員，目前均還在工作。加班加點，鉆研成狂。賀中校之所以在休息，乃是因為他感冒高燒。為了避免傳染開去引起小組成員集體感冒的可怕災難。賀中校不得不請假并接受了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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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了今天，燒退了，感冒也基本已經痊愈，故而賀中校溜達出來與他的軍校同學，一位年輕的使館武官，碰面聊幾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不過共進晚餐還是不便，因為賀中校這幾天吃頓熱的都是鼻涕一大把……餐巾紙用起來一盒一盒的，實在有損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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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形象啊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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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雙方一起走了一段路，聊過一會兒，賀中校便告辭了，兩邊就此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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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目送賀中校走遠，輕輕攬住姜靈的肩，低聲道：“你心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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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轉頭看看冬明：“沒，就是有點兒不大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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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回淘汰人選，大家都一樣。他沒撐住，問題不在你。”冬明直望入姜靈眼睛里，“工作歸工作，私交歸私交。把它們分開來，有些事就會變得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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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姜靈點頭，旋即想到了凱西凱辛，“你們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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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啊。這樣輕松。我們嘗嘗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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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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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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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里的拉面館，與姜靈以前見過的不一樣。小歸小。卻極為整潔干凈。桌上沒有一絲油膩，筷子不是一次性的，瞧上去卻嶄新，光潔明亮，抽出來也沒有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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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辦法，衛生標準明確通知到戶，一切按照琪雅的法律來。而由于這兒只有一條街直通通望得到頭，范圍小事務簡單，目前監管的只有機器，沒有人。偏偏機器是不懂得變通的，你塞它一包煙它沒反應。所以為了避免被罰款扣押金。每家飲食店均極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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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這份外的辛苦卻也值得，因為這里的客人使用兩種貨幣，琪雅幣與地球聯盟幣。這在地球上都是購買力強勁的貨幣，所以在這兒若能做好一樣小生意，足以養活家中老小。而且交易稅很低，因為自治政府還未成立，只有一個雛形，眼下稅收只是用來給這里的供水、供能系統進行日常維護。房子的成本與維護則有房租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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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由于姜靈與冬明身上都只有琪雅幣，他們一人花了一塊錢，叫了一個大碗、一個中碗的牛肉拉面，還有爽口小菜兩碟奉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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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瑟倫的快餐店，再好胃口的人，兩三塊錢也可以吃個飽，咖啡店一塊錢無限續杯，所以這牛肉拉面也不算特別便宜，不過已稱得上價廉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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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在等面的時候，也有別的客人進來。這會兒正下班，雖然有員工餐廳，或者為了省幾塊錢，或者為了換換口味，有些人還是會出來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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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坐在窗邊觀察，發現用地球聯盟幣支付，這兒的面乃三至五塊錢一碗，因面量大小不同而不同。可若是換了匯率算一算，卻是倒過來差了許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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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瞧得饒有興致：“這價格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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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也覺得有趣：“過渡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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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后姜靈的接入儀有提示，是烏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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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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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烏德之前體術瀕臨突破，所以沒應邀而來，悶在家里閉關。現在烏德的體術終于一級了！終于可以比較正常地駕駛了！具體而言，也就是一天最多開六個小時，每駕駛二小時有一個不少于半小時的間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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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烏德決定，來姜靈這兒玩。既是假期旅游，也有利于調整放松，以備下一階段的體術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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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消息令姜靈十分高興，當即發回去一大通祝賀與歡迎。冬明也很樂意見到烏德。還是那句話，烏德不是提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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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看看窗外的風景，看看店內的人。而后姜靈瞧見到了一個她曾經見過的人，正從園區那一頭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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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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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認識？”冬明隨著姜靈目光所望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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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低聲喃喃：“一面之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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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話還沒有說完。四個人從大餅店里跑出來。兩個亞裔，一個白人，一個黑人。最年輕的是跑在前面的亞裔，他看上去才二十左右。那人一下子撲到了楊隊的肩膀上，勾肩搭背，興沖沖問：“頭兒，我們去吃面？那餅太小了，不頂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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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隊懶洋洋拖著人往前走：“好，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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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人歡呼一聲，落后半步，一下子猴上了楊隊！后面三個一個捂眼，兩個嘻哈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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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隊背著人走了幾步，慢慢勾起一抹微笑，縱容得很。而后他狠狠拍了下那小子的腦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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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小子一縮腦袋，又戀戀不舍蹭了蹭，這才重新落地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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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夕陽的余輝落在那一小群五個男人身上，照著他們往拉面館這邊來。姜靈看得分明，為首的那一個，曾經在靖海鼓樓舊貨店里擦銅器的沉寂已經一去不返。他身上的黑霧也純粹多了，不再有那一層暗紅的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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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不大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只是直覺乃是好事，不由便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