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回家————————【粉紅票25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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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二十一號這天周日。天氣晴好。不過趙永剛卻烏云壓頂、電閃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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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永剛是跳傘著陸時運氣不好，右小腿兩根骨頭都折了。他之前在綁匪那兒，只有一點抗生素消炎藥、夾板繃帶，沒正好骨；回來后動了手術(shù)，接著要消腫消炎，等情況穩(wěn)定下來，接著慢慢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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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軍區(qū)醫(yī)院最不可能不拿手的是什么？還不是外科骨科！所以手術(shù)挺成功，炎腫情況也好，而趙永剛出了手術(shù)室，給家里吱了一聲，就給兩個哥哥說了，三兄弟合伙瞞著他們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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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種事也不是頭一次了，前些年趙永剛還沒退役時就來過幾回。所以趙永剛一回生二回熟，習(xí)慣成自然，自覺這回只不過“輕傷”，更是輕松坦然，打完電話就把這事忘腦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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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結(jié)果這天周六，他大哥二哥一人一輛車開到了醫(yī)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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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句實在的，那車可不怎么樣，不僅舊，而且好幾天沒洗了。更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張甫張老板的奔馳S65AMG、魏老板的寶馬760Li。但是，趙永剛這么一個見慣了好車豪車的家伙，一見那兩輛車，立即就脖子一縮，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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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永剛當(dāng)時正轉(zhuǎn)著輪椅在樓下溜達(dá)。他就右小腿斷了，有雙拐有輪椅，活動還算方便，他又呆不住。而趙永剛被他兩個哥哥押回病房里時，姜靈剛剛按圖索驥、給人送湯完畢，也朝同一間病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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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起來，姜靈這頭還多虧一個護(hù)士長幫忙。不然姜靈以前又沒照顧過傷員病號，不熟練，怎么也沒這么快。護(hù)士長一上馬，那真是人服帖、碗服帖、湯也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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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冬明在旁，跟著看了一回，就看著姜靈忙乎、看著姜靈跟護(hù)士長狗腿，自己唇角彎彎，既不搭手、也不吃醋。至于凱西凱辛那兩個，拎著他們的午飯，在走廊上等了一會兒——他們進(jìn)去、銳氣一壓，沒準(zhǔn)害人家傷口崩線內(nèi)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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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結(jié)果姜靈他們快到病房門口時，正聽到里面有人訓(xùn)話。隔著門，聲音不大，但姜靈耳朵好，冬明他們的翻譯器不是社交型，工作距離遠(yuǎn)，所以四個人都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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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頓時八卦因子蠢蠢****。喃喃道：“我們闖進(jìn)去不好吧？”也不等冬明回答，抬手一豎——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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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唇角一翹，凱西凱辛對看一眼、擠眉弄眼一番，四個人就立定了，一排兒背靠走廊墻壁，等里面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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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然，順便還可以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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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里面趙永剛兩個哥哥與老齊互相打了招呼，寒暄了幾句，老齊就挪上輪椅，自己轉(zhuǎn)悠出來了。他說是“下去逛逛”，其實帶上了門、就沒朝樓梯口走，而是朝另一邊去——去竄門了。結(jié)果看到姜靈他們四個排排站，老齊不由樂了，也停下聽了聽，聽不到，只好搖搖頭，輪椅嗖嗖兩下，開進(jìn)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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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趙二哥已經(jīng)開門見山一句話，扔出了個重磅炸彈：“張老板那兒，你不是干得好好的么。怎么又進(jìn)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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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得跟進(jìn)監(jiān)獄似的！姜靈臉兒一皺。而里面趙永剛陪笑道：“這不是那個……情況特殊嘛，就征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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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二哥一聲吼：“你當(dāng)年可是按義務(wù)兵退的伍！征召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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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怔住了——特種兵退役，雖然保密條例，退伍證上不會寫“特種兵”三個字，但那也是志愿兵，趙永剛怎么會按義務(wù)兵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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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趙永剛也沒說，小心翼翼把預(yù)備役的事解釋了一通；解釋完了，又補充了一句：“下個月不是要移民？現(xiàn)在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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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二哥怒了，怒得聲音低了下去，沉沉發(fā)狠：“我沒聽錯吧？當(dāng)年那會兒我還不清楚你干的什么事，也不大懂這里頭的門門道道，你說啥我就信了啥。后來我算是整明白了！你那事，就是上面當(dāng)官的換了人，想把你們拿捏在手心里，所以要把你們那個隊長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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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小子倒好，上去頂缸，結(jié)果缸沒頂住，還被人開了……我說呢！你小子從小打架不吃虧的主兒，怎么當(dāng)兵當(dāng)了十來年，反倒變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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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說句公道話，做人要講義氣，你們換命的交情，你這缸頂?shù)脩?yīng)該，所以這事，我知道不知道，都沒怪過你。何況你出來找事做也好，免得再動不動躺上半年六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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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這回呢？這回又怎么了？就算你這兵當(dāng)?shù)脜柡Γ赡敲炊喱F(xiàn)役的、預(yù)備役的，就差你一個？你小子別瞞我！我看你就是自己跑了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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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永剛叫冤枉：“真不是！就是湊巧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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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二哥怒著呢。趙永剛又不能詳細(xì)解釋，趙二哥自然不信，結(jié)果兩兄弟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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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趙大哥一直沒吭聲；直到趙二哥怒完吼完、連珠炮轟完，兩人也吵得差不多了，他平平常常開口：“二弟你少說兩句，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這樣了，現(xiàn)在他胳膊擰不過大腿。小弟，咱們親兄弟，別的都好說，可有一條：你總不能讓咱們老娘，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我這話擱在這兒，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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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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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一聽趙大哥落槌定音，連忙跟凱西凱辛打手勢、拱拱手，一指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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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凱西凱辛樂了，上去敲門。姜靈自己不敢打頭陣，推出了這兩個活寶，然后一扣冬明的手，拉著人跟上——昨天的教訓(xùn)還在呢，不拉手，萬一再鬧一回“嫂子”……啊不，弟媳，那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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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敲門進(jìn)去時，趙永剛正悶聲不吭點點頭。邊點邊偷覷兩個老大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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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跟他們兄弟三個打了招呼，當(dāng)然留人吃飯。趙永剛立即活了，跟他兩個哥哥顯擺道：“這湯不錯，比去外面吃盒飯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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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好凱西凱辛一向都是滿滿一碗頭湯盛走就夠，也不管姜靈借花獻(xiàn)佛、拿他們的活計做人情。至于米飯面條之類，若是不夠，住院部就有。其實早餐午飯什么的，全都有供應(yīng)，只是大灶的伙食，總比不上小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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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姜靈之前在外面，聽得那個一清二楚啊！再瞅瞅趙永剛這兩個哥哥。立馬就覺得矮了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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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在這兩人也沒遷怒姜靈，不該問的都不問。他們就著凱西凱辛的黑魚豆腐湯，消滅兩大碗拌面，居然有些意猶未盡。好吃的東西，效果總是非凡。這兩人再和趙永剛說話的時候，趙大哥瞧著沒什么變化，趙二哥的面色，倒是已經(jīng)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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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接著二十二號，又有一個可以開始進(jìn)流食。那一個從胸口到頭上包得像個木乃伊，第一天睜個眼都費勁；兩碗湯下去，第二天就有精神了——小****一轉(zhuǎn)身，木乃伊的一雙眼珠子，就追著人家滴溜溜亂瞄，還特別愛往臀部轉(zhuǎn)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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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在旁邊瞧得清楚，一下子就樂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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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后姜靈一邊樂，一邊倒退著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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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同樣是二十二號，老王從俄羅斯回來，問了姜靈他們的回程日期，又打了幾個電話，也在招待所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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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接下來一直到十月二十五號，凱西凱辛依舊一天燉一罐清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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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高湯鮮濃，身體不錯的見了聞了，固然胃口大開，但重傷員虛弱，消化功能跟著見弱，往往聞著就難受，大多吃不進(jìn)去。一天灌兩碗，那是遭罪。清湯清淡一點，他們才好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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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凱西凱辛與冬明，還有姜靈，他們四個每天都有體術(shù)訓(xùn)練，姜靈時間長，冬明他們時間沒姜靈那么長，但消耗大。一罐一罐湯補下去，竟然也看不出什么來。就是冬明沒瘦得剛突破時那么厲害了。至于凱西凱辛，他們倆本來就沒怎么瘦，此時依舊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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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趙永剛與老齊就明顯多了。氣色轉(zhuǎn)好；那邊幾個氣色還看不出來，但精神不錯，而且他們?nèi)勘会t(yī)生夸“底子好、恢復(fù)得好”。這令姜靈十分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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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了那些清湯，姜靈又買了兩株野山參，一株大一株小；并另外一些藥材食材，全部是好的，是優(yōu)質(zhì)品。姜靈還仔仔細(xì)細(xì)記了帳，帳上什么都沒漏，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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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唐勁他們那六萬塊錢，只夠一株八等的小野山參，零頭也就買一部分食材。所以這樣一來，姜靈明著出了十幾萬塊錢。理由也簡單，他們四個人也在吃，吃得比傷員多，難不成還分開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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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永剛不大好意思，但他還沒傻到要給姜靈錢。唐勁他們的錢，姜靈會收；可他要是敢提，姜靈就該揍了！他這會兒腿腳不行，躲也躲不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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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齊也不大好意思。不過凱西凱辛好榜樣，吃姜靈的、喝姜靈的，一派坦然，十分心安理得。他橫豎一碗湯，太客氣那就是矯情了。當(dāng)然，老齊老婆的家常菜，送得更豐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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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些湯固然好，凱西凱辛燉湯的本事也越來越好，但重頭戲，還在每天的“姜氏食品添加劑”上。頭兩天，姜靈總是精疲力竭，蹭到冬明身邊就睡覺。第三天開始，姜靈漸漸熟練了、習(xí)慣了，不再那么累得慌。等到二十五號那天，姜靈已經(jīng)不會累得要睡覺，就挨著冬明歇一會兒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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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二十六號早上的飛機，趕去靖海過周末。趙永剛的腿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只剩恢復(fù)，姜靈也沒什么不放心的了，實在想家想得厲害。而且趙永剛自己也趕姜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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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到了姜靈他們真要走了，趙永剛卻又不舍了幾句……最后一句話露出了大尾巴：“那誰給我弄湯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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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臨出發(fā)前，姜靈把余下的人參與藥材交給老齊，附帶記錄的帳目：清清楚楚，一天一天填在一張表格里，花色翻新，藥量均勻。他們傷還沒好，不能進(jìn)大補，只能是湯里加一點點藥材，燉了熬了，慢悠悠補血。所以野山參還剩參須，枸杞之類的藥材也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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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臨出發(fā)前有點兒擔(dān)心，因為老齊的老婆怎么燉，也燉不出之前的味道來。不過也只有趙永剛和老齊，大概會嘖吧出味道不同、懷念一下前幾天的湯，至于另外那三個……他們還疼著呢，咽下去時不是昏頭昏腦、就是在瞅小****，嘗得出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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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二十六號是周五，姜富安與胡海燕還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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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他們早班的飛機，凱西凱辛的機甲一路隨航，就在飛機上方飛行。但一般人看不出來，因為機甲那兒，瞧著就是一片藍(lán)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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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斑鬣狗”星內(nèi)飛行機甲，所用技術(shù)，有一部分，已經(jīng)屬于三極文明的范疇。這種機甲，執(zhí)行簡單任務(wù)不一定要有操作員，遙控也行，距離還不小。但這個功能基本只是方便日常用，戰(zhàn)時都會鎖定，優(yōu)先權(quán)往后靠，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因為敵我雙方，肯定會對此進(jìn)行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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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下了飛機，才早上十點不到。姜靈家在小區(qū)，姜靈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讓四條腿的金屬獸停泊，也沒客房；倒是別墅挨著山，機甲愛藏幾個藏幾個，還有兩間客房。再不夠，四室三廳，三廳里面的書房，也可以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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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姜靈就叫了車去日月湖。老王則去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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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墅依舊是老樣子，客廳門一開，埃及米黃的大理石地面，深棕色的沙發(fā)，同色與米色的墊子。窗明幾凈，色調(diào)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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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換了鞋、給冬明他們拿了一排新拖鞋，讓他們自己選；她自己放下東西，慢慢走進(jìn)去，撲過去就趴在了沙發(f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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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凱西凱辛搶了兩雙拖鞋、飛快換上，而后饒有興致地低頭琢磨了一下——那是四只棕色米色的熊寶寶——聞聲對看一眼，揀了樓梯登上去轉(zhuǎn)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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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沒熊寶寶了，瞅了粉紅的、嫩黃的兔寶寶片刻，還是換了雙方格子的，跟著走到沙發(fā)，挨著姜靈坐下來，摟起姜靈來：“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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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略轉(zhuǎn)個身，蜷進(jìn)冬明懷里，沒睜眼，聲音倦怠而茫然：“明明才一個月不到……卻好像過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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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沒有說話，只是撫著姜靈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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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也沒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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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中午叫了簡單的外賣。凱西凱辛吃完，順帶樂滋滋摸遍廚房，把從北平拎回來的電磁爐、紫砂煲與一套瓷器擺好。然后這兩人也不走了，對整套整套的廚具餐具大為滿意，一個接一個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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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姜靈就跟冬明奇怪：“他們很喜歡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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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一搖頭：“不知道。不過他們當(dāng)初想學(xué)餐點，但餐點需求不大，他們就去學(xué)了通用禮儀。現(xiàn)在大概還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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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靖海的十月下旬，秋高氣爽，早晚涼了一點，要薄外套；白天里，一件長袖襯衫就能打發(fā)。兩人搬了沙發(fā)到窗下，毯子一條，曬著太陽午睡一覺，愜意舒適，幾乎不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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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直到太陽西下，別墅門口，出租車剎停，兩老下車，開門進(jìn)花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