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姐……”冬草走進來,吶吶喊道。畢竟想摸魚被抓個正著,后臺再硬也免不了氣短心虛。
丁香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才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小姐叫你這幾天有空的話,多去魏紫院那里看看,有什么動靜,就回來說。”
叫她去魏紫院?冬草傻了眼。既然可以明目張膽地去,那方才自己費盡心思,為的什么?
“怎么,不愿意去嗎?”丁香慢慢地問道。
冬草反應過來,趕緊說道:“愿意愿意!”哪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覺得奇怪罷了,為什么會叫她去魏紫院呢?
難道以為她以前是魏紫院的人,所以能夠多打聽點東西出來。一想到上次秋實來找她,悄悄跟她說的那番話,她的心便激動起來。
“好了,也沒有別的事了……希望沒有耽誤你。”丁香說著,別有意味地在她身上掃了一圈。
冬草給鬧了個大紅臉,趕緊跑出來了。
從小姐院里出來,她趕緊去尋金菊。可是這樣一耽擱,哪里還尋得著?跟沒頭蒼蠅一般地轉了半天,才記起剛才丁香交代她的事,又趕緊去了魏紫院。
魏紫院里,有一株魏紫要開花了,這幾天姚氏什么事情都往后推,一心一意地只》一~本》讀》小說xstxt侍候著她的這株花。魏紫花大瓣多,最多有上千片。姚氏一向喜歡魏紫,不小的魏紫院里,處處都種著魏紫,費盡心思侍候著。但是僥是如此,也從來沒有開過有上千片花瓣的大花過。
而現(xiàn)在待放的這朵,這花苞卻是比之前所有的都要大些,姚氏便非常的期待,希望可以當真開出一朵千瓣魏紫出來。
冬草站在院子旁邊等了很久,也不見姚氏見她,不由得有些心浮氣躁,又擔心丁香那邊嫌棄她耽誤時間太長,到時候不知道怎么罰她。就更站不住了,兩只腳換來換去的,焦躁不安。
檀香看著她這個難受樣子,皺眉。她焦躁是小事,可是如果打攪了夫人的興致,那可就是大事了。想了想,她叫了院子里面粗使的小丫頭鳳草叫她過來問話。
冬草等大半天了,也不見姚氏接見,只等來檀香,便有些不高興。她到小姐院時間已經(jīng)不短,丁香防她防得厲害,她從來沒有拿過有價值的消息回來過。而今天,她覺得算是自己這段時間來最最重要的消息了,便只想著自己當面告訴姚氏。
她還沒有離開魏紫院的時候,便一向跟鳳草要好。鳳草便她這個樣子,手指點著她額頭小聲罵道:“你真是糊涂了!檀香姐是什么人,是你也敢怠慢的嗎?還不趕緊跑過去!”
冬草這才從她的小心思里清醒過來,不由得便嚇得打了個寒噤。外面很多人看著檀香整天笑瞇瞇的,說話特別和氣的樣子,便以為她是個好打交道的人。事實上完全相反,檀香心眼極小,看著特別和氣,可是只要得罪過她,你便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她狠狠報復。
她越恨你,對你便越是笑得和藹,簡直便是叫人防不勝防。
剛才自己還有些生氣她搶功……耽誤了這一下,也不知道她生氣了沒有?冬草真是越想想害怕。
“趕緊!可別再耽誤了!”鳳草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冬草反應過來,提著裙子就向著檀香的房間奔了去。
檀香已經(jīng)等了一陣了,看到冬草來得這么遲,心里有些不高興,但是臉上卻是笑得燦爛:“冬草,自從你分到十四娘名下,當姐姐的可是難得見你一面了啊。”
冬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上前行了禮,將今天她覺得十四娘有些不怎么對勁的東西告訴了她。
“十四娘讓你以后多來魏紫院這邊?”檀香開口問道。她身為姚氏的貼身大丫頭,心眼又多,多少知道些她的事情。而十四娘派冬草到這邊來的含義,在她看來,比一個小丫頭在府里跑來跑去的,要重要多了。
“是的……”冬草點頭。
“正好,夫人有株魏紫夫人要開了,你也欣賞欣賞……回去了知道怎么跟十四娘回話嗎?”檀香有些漫不在心地笑著,問道。
冬草趕緊點頭。
“很好,早點立下大功,也許夫人還會將你要回來,還給你提成二等丫頭呢。”檀香微笑著說道。
冬草知道她說完了,謝過她的吉言,趕緊告辭。
又記著剛才檀香的吩咐,站在圍墻邊,遠遠地盯著那株魏紫看了半天,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回去了。
等姚氏終于將魏紫葉子上面的每一星點灰塵都擦拭干凈了,心滿意足地站起來的時候,檀香才上前來,將剛才冬草告訴她的事情稟報了姚氏。
卻忽略了冬草告訴她的,那個叫金菊的小丫頭的行蹤。也許是因為她覺得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個小丫頭,沒有夫人同意,連大門都出不去,她能做什么事出來?
“叫人來關注這邊?她能得到什么東西?”姚氏嗤笑一聲。不是她自矜,她身為當家正室,如果連自己的一個院子還管不好了,那還得了?
她的魏紫院不說跟鐵桶一樣,也相去不遠。可笑十四那個傻蛋竟然還想讓冬草從她這里打聽消息?冬草是什么人,是她的人啊!
這腦子是不是不夠用了?
晚上姚氏早早地將幾個庶女庶子們打發(fā)走,便趕緊將這事當成笑話講給了兩個女兒聽。
顧蕊笑得不得了,連聲嘲笑顧茗,腦子進了水不成,怎么想出這樣的招術來。
只有顧蕎卻是凝著臉想了半天,才開口說道:“十四娘可能打的不是這個主意呢。”
“還能有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要打聽什么時候掌柜們會進府,她好搶這個季度的利潤嗎?”顧蕊鄙夷地說道。
顧蕎搖搖頭:“我覺得不像。”
“你別把她想得太了不起了,她有什么厲害的,到時候了,咱們什么也不讓她知道。等她知道了,湯都沒得一口喝!”顧蕊惡狠狠地說道。
那個田莊與南北貨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拿回手里,讓她恨得牙癢癢。
“咱們還真得透點消息,讓冬草告訴她。”顧蕎卻說道。
顧蕊大怒:“憑什么!十六,你腦子也進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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