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裝扮也與平常有著很大的區別。耳尖一身的粗布衣裳,豆丁只是比她身上的衣裳略好點,看上去也算是絲綢了,只是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是那種最最便宜的綢子,其實論起價格來,比起質地略好一些的棉布還不如。
頭上也只插著最普通的小小珠花。
“你給她們收拾的?”看到她們兩個人這個樣子,寧予卿便知道這絕對不是耳尖豆丁她們自己弄出來的,她們哪里來的這么粗糙的衣服?
就算是老何,他小時候過過苦日子的,可是他的心不夠細,這些東西,他不一定能夠發現。
這些事情,一定是老袁拿的主意。
“是屬下準備好了讓兩位姑娘換的。四爺您覺得如何?”老袁問道。
寧予卿點點頭:“很好,下次如果再有這樣的事,這些裝束,都由你來負責。”
老袁聽了大喜,這說明,自己做的事情,得到了認可;自己的能力,已經被四爺看在眼里了。
耳尖與豆丁還在那里攙扶著,慢慢地向前走。
“小姐,太好了,你看那里,有輛馬車呢。”耳尖忽然抬頭,驚喜地對豆丁說道,“剛好奴婢出門的時候多帶了些錢,這路這么遠,小姐,咱們租這馬車回《一〈本讀《小說 .家吧。”
豆丁似乎也是累慘了,點點頭,耳尖便攙扶著她,一步一步地向著那馬車而去。
等老李從宅子那邊回頭的時候,兩個小姑娘,已經走到他跟前了。
“趕車的,你這車怎么租的?我家在城東呢,離這里有點遠,想要租你的車。”耳尖爽快地問道,手已經伸向自己懷里,掏錢去了。
這地方雖然偏僻,但是偶爾,也會有人想要叫車的。不過老李不怕,他自有應對之道。
“這車……”只是看著眼前兩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老李也有些不忍心。
看好這個宅子,可是十四娘再三交代的事情,這可怎么辦?
“多少錢?十文夠不夠?”耳尖非常豪爽地問道,已經將十個錢掏出來了。
一般的馬車,到真是這個價,可是,他根本不能離開啊!
老李咬咬牙,說道:“小娘子,我這車跟人家的車可不一樣。你要坐我這車,至少也得一兩銀子。”
他一向就是用這個辦法,將偶爾出現的,想租他車的人嚇跑的。
果然,眼前兩個小姑娘都被他嚇到了。
一兩銀子?誰會花一兩銀子租馬車坐?錢再多,也不是這么花的啊!
“你是不是生病了?”耳尖說著,手中的銅錢放了回去,伸手在老李的面前晃晃,說道,“要不,你趕緊去看病吧!”
老李被她的好心弄得哭笑不得。
當然了,如果真有人以趕車為生,還開這么高的價的話,那肯定是病了,毫無疑問。
可是,他只是不想讓人真的租下他的車而已。
“我沒有病,小娘子,你們如果想租車,再走兩條街,就有好多馬車的。我這馬車,確實的。”老李好心地給她們指了指方向。
“可是我家小姐的腳已經很痛了,沒有辦法再走路了。”耳尖撅嘴,一旁,豆丁也配合她的,微微顰起了眉頭。
老李為難極了。
“四爺,兩位姑娘還挺像一回事的。”這邊,老袁看著耳尖與豆丁的表演,已經在贊嘆了。
“也不可大意,這個老李,確實是個很穩妥的人。”寧予卿輕松地看著,與老袁聊著天。
那天,在兩個漂亮小姑娘的撒嬌賣嗔下,老李終于招架不住,只好答應她們,將她們送到兩條街外,然后她們再另租馬車。
這邊兩個小姑娘喜茲茲地上了馬車,寧予卿這邊,老袁已經不見了。
只有寧予卿還在那里,悠閑地觀望著,看著馬車骨碌碌地離開。
然后他就大大方方地從那條小巷子里走了出來,向著這個小宅院走去。
他雖然沒有什么武藝,可是一般的院墻卻也攔不住他。只是略微一個助力,他就翻了過去,穩穩當當地落到了院子里。
然后,他就按照老袁告訴他的位置,向著那個有些奇怪的宅子而去。
果然是個很奇怪的地方,十四娘買下這么大的一個院子,卻只是為了當地道的出口?可真是夠浪費的了。
并且,她只安排了一個車夫平常管理這里的一些雜事。這么大的一個院子,一個人哪里管得過來?更何況他還有別的事情。
所以現在這個院子里,除了不起兩個院子,收拾得還像回事,其余的院子,都已經荒廢了。
都不必老袁告訴他,寧予卿都能直接尋到地方――一個是老袁自己住的,一個是顧茗偶爾會來的。
一進來,寧予卿就感覺到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這里有種氣味,而這種氣味,他在皇后娘娘的身上經常能夠嗅到。
那就是,佛香的味道。
這里,每日都供著佛香?
到底是為供著誰?
寧予卿大步走進了院子,走到了那個上著大鎖的門前。
而那淡淡的檀香味,就從這門縫里,一絲一縷的,一點一點地向外滲。
“四爺,屬下那邊已經處理好了。”老袁幾個飛縱就落到了寧予卿的身邊,有武功的人總是不喜歡走尋常路。
然后他便掏出一根小小的光亮亮的鐵絲來,捋直了,插進鎖孔里,小心地晃動著。
只是短短一會兒,鎖頭“咔”的一聲,便開了。
老袁推開門,寧予卿信步走了進去。
房間里,還圍著一個大大的杏黃色的帷幕,而那燃燒的檀香的氣味,就是從這帷幕里面飄出來的。
這里面,會是什么呢?為什么會將老袁嚇成那個樣子?
寧予卿撥開了帷幕,走了進去。
然后,他看到了那里面的東西。
他很快就從里面出來了,對守在門口的老袁說道:“一切歸位!迅速離開!”
老李卻是不理解,為什么一直走了快一半的路程了,也沒有碰到一輛馬車?今天汝南城里的馬車都到哪里去了?
實在沒有辦法看著那兩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傷心,他只好硬著頭皮,用他能夠在城里跑出來的最快速度,將兩個女孩子送回了家。
兩個女孩下車的時候,小臉都嚇白了。
他連錢都顧不上要了,就駕著車,又匆匆地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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