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明明喜歡的人是我的!現(xiàn)在你怎么能這么說你沒有喜歡過我!”林恩之奔潰地叫了起來,“你覺得他比我身份高貴是不是?你覺得他才配得上你是不是?所以你忘記了當(dāng)時你與我的感情,而喜歡上他了是不是?”
也幸好這房間隔音效果好,任憑他這么大聲地叫喊,也沒有招惹什么人湊過來看熱鬧。
顧茗冷冷看著他,只是輕聲問道:“當(dāng)時姚氏將婚約換成了十娘,是不是有人拿著刀架你脖子上逼你答應(yīng)的這事?你與十娘的婚禮,是不是也是有人用劍逼著你行的禮?你左一個姨娘右一個小妾,是不是也是……”
“與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林恩之大聲打斷了顧茗的話。
顧茗冷冷地笑著,一雙冰雪一般的雙眸,不含任何感情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才慢慢說道:“那個時候,你與我的什么感情呢?難道說,你所說的什么感情,就是你用來要脅我的,而對你自己,根本什么作用也沒有?更不用說,所謂的什么感情,全部都是你自己說的,我從來沒有認(rèn)同過。”
“你怎么能這樣?你怎么能這樣?”林恩之一臉的痛苦,不可置信地看著顧茗,緩緩地?fù)u頭,“十四娘!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變了!你變得太厲害了,變得我已經(jīng)完―一―本―讀―小說{y}{b}bfjxvnh7n{u}全不認(rèn)識你了!我的心好痛!我好痛苦你知道不知道……”
顧茗沖天翻了個白眼。他以為他在干什么?看他這個架勢,來之前得背下了好幾本才子佳人的書中金句吧?
她見他,只是想看看他如何表現(xiàn)他的“深情”。現(xiàn)在看到了,也就膩味了。
打開門,顧茗對著外面大喊一聲:“來人,送客!”
林恩之還在那里背著那套羅嗦到了極點的“痛苦”言論,突然聽到顧茗的話,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結(jié)果,那幾個短打扮的大漢,根本就沒有離開這家店,而且就在他們所呆的這間包間的隔壁。
聽到顧茗的呼喚,他們直接就走了進來,拎著他的衣領(lǐng),就將他拎出去了。
“十四娘,您還真是好脾氣,聽他大喊大叫的。”丁香也從那個包間走了出來,看著顧茗直搖頭。
指甲店里的包間,隔音效果都極好。所有的包間都是如此,除了顧茗選擇的這一間。
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為了防止有些事做出什么事情來,每家店里,都有這么一間包間,里面有著特殊的設(shè)計。
平常那個機關(guān)不打開的時候,這包間也與普通的包間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當(dāng)包間里面的人將機關(guān)打開的時候,隔壁的另一間包間,便可以聽到這間包間里的交談。
而顧茗,剛才特意選擇了這間包間,也打開了那個機關(guān)。
于是,這么多人,都聽到了林恩之那唱念俱佳的表演。
不過,可沒有一個人欣賞他的好演技,反而,更加鄙薄他的為人來。
都是從顧家出來的,誰是什么樣的人,難道還不清楚了?林恩之到底當(dāng)時對十四娘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顧家的人,誰不清楚?
讓人想不到的是,林恩之既然還覺得他與十四娘之間有“真愛”。
真是讓人嘔吐的愛!
丁香覺得非常的遺憾,今天十四娘帶出來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芷汀。不然,讓芷汀一拳就將他送到西天去,才不冤自己這么多人被他惡心這么一場。更是替十四娘大大地出一口氣。
“我只是想要看看,他顛倒黑白是非的本事,到底有多厲害。”顧茗微笑著說道。
是一直那么厲害,還是慢慢地成長得越來越厲害的。
現(xiàn)在的林恩之,身份還太低。
所以現(xiàn)在,還沒有到對他下手復(fù)仇的機會。
林恩之不像姚氏,姚氏是個沒有成長可能的人,所以,什么時候報仇,沒有很大的區(qū)別。所以,從自身來考慮,晚報仇,就不如早報仇了。這樣,也能多給自己一些時間,準(zhǔn)備其余的事情。
可是林恩之卻不一樣。他是一個相當(dāng)有才華的人。只要給他機會,他會成長為一顆參天的大樹。
那么,當(dāng)他是一棵樹苗的時候毀掉他,與當(dāng)他成長為一棵大樹的時候再毀掉他,哪樣更有成就感?
哪樣會更讓他痛苦?
這是完全不言而喻的。
顧茗現(xiàn)在等待的,便是他的成長。
她有這個耐心,她也有這個自信。
因為在他成長的同時,她也得到了成長。
雖然她只是一個女子,但是,正因為被一個他向來所瞧不起的女子所擊敗,才更能夠讓他體會到更多的痛苦。
她慢慢地等待著。
只是,余欽的提親,還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大概是權(quán)宜之計吧!畢竟,他現(xiàn)在人在京城,別的辦法,在他看來,沒有這么辦法簡單粗暴,直接有效。
雖然,她不必他幫助,也能夠解決這件事情。
不過,她還是感激他,多謝他。
人總是要知道好與歹。如果分不清別人的好意,反而加以責(zé)備,那與林恩之,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你說說你,你到底在做些什么!”遙遠的京都,李克文卻被人罵得狗血淋頭。
李克文――也就是在外化名余欽的少年,默默地跪在地上,并不曾開口辯解。他的神色沉默而安然,似乎眼前這個中年人的辱罵,對他什么意義也沒有。
“安陽郡主到底哪里不好?讓你寧愿去給一個鄉(xiāng)紳的庶女提親,也不同意與她的婚事?”中年男子大聲斥罵著,質(zhì)問著。
“安陽郡主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李克文卻只是淡淡地說道,“只是我不喜歡。”
“誰要你喜歡!你喜歡的,納妾不就行了!這娶的是妻!妻不要你喜歡!”中年男子喘著粗氣,罵著眼前的這個忤逆的兒子。
“所以,父親,你也不喜歡你的妻子嗎?”李克文只是冷冷瞧了中年男子一眼,便再一次地低下了頭。
中年男子一時間語塞了。
喜歡?不喜歡?
他當(dāng)然不喜歡。不,甚至應(yīng)該這么說,他從來也沒有喜歡過他的妻子,從來沒有,一直到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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