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老爺何必舍近求遠?”阿七慢吞吞的聲音傳了過來。
歐知縣臉色一變,阿七的態(tài)度,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棘手。
如果眼前這個站在他跟前的不是一個傻子的話……那么只能說明,這個人很有倚仗。
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歐知縣的臉色陰晴不定,又深思了良久,這才聲音澀澀地開口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很明顯,現(xiàn)在歐知縣打算先看看情況再決定下面怎么做。所以,他說話的語氣和緩多了,那話語當中咄咄逼人的氣勢,也收斂了很多。
“還有是什么意思?既然姚掌柜就在這里,我們對他做了什么,直接問他不就是了?”阿七說著,直接就走到了姚掌柜的面前,還沒有等姚掌柜想明白清醒過來,大拇指就已經(jīng)狠狠地掐上了他的人中。
“啊呀呀……”姚掌柜哪里還裝得下去?跟條魚被人撈出水一般,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大魚猝不及防,沒有抱住他,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吧唧”一聲,摔得極重。
可是這點疼痛跟阿七掐他人中哪里能比?姚掌柜人還坐在地上,兩只手捧著鼻子下面嘴巴上面,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人中這個地方,最最敏感了。就是/一/本/讀/小說.普通力氣掐一把,也是能夠疼死人的。所以一般對付暈倒的人,都是掐這里,將人喚醒。
而對裝暈的人,掐這里就更有意義了。
那還是普通的人。阿七可不是普通的人,他的力氣,更不是普通人能夠比的。
歐知縣這才明白阿七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臉色鐵青,看著下面還在那里擦抹著眼淚的姚掌柜,怒聲問道:“下面可是回春堂的姚掌柜?”
姚掌柜還是捧著他的嘴鼻處,眼淚汪汪地給歐知縣磕了個頭,含含糊糊地回答道:“老爺,是小人……”
“那你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昏迷著來到公堂?”歐知縣恨聲問道。
他不清楚眼前這個從六品告身的真實身份,所以很有些投鼠忌器的味道在,說話做事,都不敢由著以前的性子來。
所以,他希望姚掌柜能夠給他一點提示,多說些事情出來。
姚掌柜苦著臉,今天他可真是倒霉透了,果然那么大一筆錢,不是那么好賺的,瞧瞧今天,他都倒霉啊!
不過,已經(jīng)到了知縣老爺?shù)难瞄T了,他到是不怕會被眼前這個外地客翻了天去。歐知縣在東星府經(jīng)營已經(jīng)有七八年了,再加上他拉攏的東星本地的勢力……
就算以前東星一霸的葛家,不也得將自己家千嬌百媚的女兒嫁給歐老爺?shù)膬鹤赢旀獑幔窟B個正室的身份都撈不著,甚至因為怕得罪歐家,連“平妻”這樣的要求都不敢提。
所以歐知縣,那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別看東星府府縣同城,可是與勢力極大的歐知縣比起來,那個知府老爺,可就低調多了。
低調到,很多東星府的老百姓,只知歐知縣,不知蒙知府。
所以,現(xiàn)在老爺這個態(tài)度,肯定不是想放水……只有一個可能,他想要更多的信息。
姚掌柜本來一臉的苦意,等明白了歐知縣的用意來,臉頓時就亮了,趕緊將今天的事情重復了一遍。
歐知縣越聽臉便越黑起來。
他幾乎已經(jīng)可以確認,自己剛才是被眼前這個小子給唬到了。
認識到了這一點,歐知縣真的是又氣又怒。自己長年打獵,沒有想到,今天到叫一只羊蒙了!
對阿七兩人的態(tài)度,自然便也就有了完全不同剛才的態(tài)度。他怒氣沖沖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說道:“爾等何人!竟然敢傷我東星子民!來人啦,將他們兩個拉下去,一人二十大板!打完了,給我扔出公堂!”
被搶了藥材想讓自己幫他們主持公道,將藥材搶回來?
真是一群鄉(xiāng)下來的鄉(xiāng)包子!什么都不懂!
只是打他們一頓,已經(jīng)算是很便宜他們了!
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們頓時就沖了上來,用非常嫻熟的動作,幾下就將大魚給按倒在地,又剝去他的褲子。
還有幾個人又來試圖將阿七也按倒在地。
只是阿七的身手,卻不是那么好對付的。這邊想按倒他的幾個衙役,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自己,都被他打倒在地。
阿七也沒有下狠手,免得一會兒不可收拾。只是輕巧一個動作,就將他們的手筋給扭曲了,讓他們暫時地失去了戰(zhàn)斗力,一個個躺倒在地上,疼得直叫娘。
剩下幾個衙役愣了一愣,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還是個硬點子。
本來大魚的屁股已經(jīng)準備就緒了,就要打板子了,現(xiàn)在也只好先放在一旁,全部都捋袖子過來,想要先將阿七按地上再說。
沒有想到阿七卻根本沒有將他們一個個看在眼里。
事實上,如果說剛才葛家那兩個家丁葛四葛五還給他帶來了一點麻煩的話,眼前這群衙役,那就連一丁點麻煩都欠春。
他們就是一群戰(zhàn)斗力渣五的垃圾。平常欺負老百姓慣了,真正遇到了棘手的人物,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很快,這群衙役,就叫阿七全部打倒在地,一個個扭著胳膊扭著腿,躺在地上哎呀呀地直叫喚。
歐知縣坐在上面,嚇得呆住了。
姚掌柜也嚇得呆住了,這才明白,原來他對付自己的時候,還是收斂了的。
想想自己剛才被脫臼的疼痛,再看看眼前這些衙役們那胳膊腿扭曲的可憐樣子……他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冒上去。
他錯了,眼前這個家伙,可能真的沒有什么權勢,可是,他也絕對不是什么好欺負的人。
這個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什么叫收斂一般,什么事情都敢做,事情鬧兩大都不害怕……
而在阿七自己,也感覺到了一股由衷的痛快。
以前,因為四爺?shù)牟。麄冊谕猓偸欠浅5牡驼{,唯恐被別人注意到自己的行蹤。
那個時候,他們在外行走的時候,是非常的憋屈的。
而現(xiàn)在,卻是可以如此暢快的行事,真是爽快極了!
這一切的變化,是什么時候、怎么開始發(fā)生的?
怎么好像,就是認識十四娘之后不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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