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那一步你還不說,我就一截一截地,將你全身的骨頭全部折斷……”阿七繼續慢斯條理地說著,“到了那個時候,你就真的神仙難治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仿佛不經意般的,拾起了姚掌柜的右手,然后用另一只手比劃著,似乎在盤算,怎么下手會比較完美。
“不要了……不要了……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姚掌柜再也受不了了,屁滾尿流,啼淚交加的,全部都交代了。
阿七卻是聽得,臉色更難看了。
原來他也知道怕?。烤驼f呢,一個外地官而已,難道還能翻了天不成?大概是什么商家的人吧,所以才會這么有錢。
可是,再大的商家,也怕官。他再有錢又能怎么著,他武藝好又能怎么著?
葛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最后,他也只能選擇將這口窩囊氣自己硬咽下去吧!
可惜了,自己白白挨打了頓打。
阿七抬起左腳,一腳就踩到了他的左手上,用力一碾……
“啊……”殺豬的聲音,再一次重出江湖。
“有件事,非得你幫忙不可。”阿七似笑非笑地看著姚掌柜,說道,“那個藥,我的錢可是已經付了的……葛[一^本^讀^小說][.[yb][du].]管事,是直接從我手上搶的,是也不是?”
“是,當然是!本店與客官已經貨銀兩訖,卻不知道客官想要干些什么?”姚掌柜強撐著,壯著膽說道。
其實他的膽早已經嚇破了,都快要被嚇死了。
“你承認就好。那正好,你就跟我去做個證,證明,我從你這里買到的藥,已經付了錢的藥,卻被那個姓葛的管事搶走了?!卑⑵哒f著,拖著姚掌柜就走。
“做證?做什么證?去哪里做證?”姚掌柜懵了,被阿七拖得跌跌撞撞的,還著急地問道。
大魚也趕緊跟了上來。
“還能夠去哪里,當然是知府衙門了?!卑⑵呃湫σ宦曊f著,姚管事卻是被嚇得眼前發黑,身子一軟,直接就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人軟軟的一團,摟也摟不動,抱也抱不起。大魚見狀,想要表現一下,趕緊跟阿七毛遂自薦:“七爺,小的力氣大,讓小的來背他!”
阿七一見自己現在確實是有些吃力,便答應下來,將姚掌柜放到了大魚大肉的背上,讓他背著走。
路過一家代寫書信的小攤子的時候,阿七停了停,走了過去,給了那個守攤的老書生一塊碎銀,讓他先到處蹓達蹓達。
這塊銀子比他整個攤子值錢多了,老書生大喜,趕緊就真的去蹓達去了,懶得去管他到底要做什么。
大魚背著還昏迷中的姚掌柜,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等著。
這次一路上,他感覺自己犯的錯誤實在是太多了,再不老實點,他怕這個七爺,一點錢都不給他了。
所以接下來,他決定什么心眼都不甩了,老老實實聽吩咐就好。七爺說什么,自己就做什么,這樣,他總不能再生自己的氣了。
到時候看著自己夠乖巧,多給些賞錢就好。
阿七坐了下來,磨了幾下墨,看著顏色正好,就停下來,蘸上筆,寫起字來。
寫完了,他又從桌上揭起這張紙,慢慢地吹干,將它裝到一旁的信封里,用漿糊糊好。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到是不必他另外費心。
然后,他向那個還在不遠處蹓達著的老書生招招手。
那書生興奮地跑了過來,問他是不是還有什么事要吩咐。
“幫我送個信,”阿七對那個老書生說著,“知府衙門,你知道怎么去嗎?”
東星府雖然是個小府,但是卻也是縣府同城,知縣、知府同城所居。只是一位居城南,一位居城北罷了。平常若沒有公務,兩位老爺也很少會碰頭,免得尷尬。
阿七自己身邊也沒有什么合意的人手,干脆叫人幫忙了。
老書生趕緊點頭:“知道的知道的,在下還曾與知府老爺有過一面之緣?!?br/>
阿七沒有相信他這話,很明顯的自矜之辭罷了。不過,只要他知道知府衙門門在哪里就好。
他將手里的信交給他,又拿出一個五兩的銀寶來——一旁的大魚瞪大了眼睛。
銀票什么的,雖然面額大,可是對他的沖擊,卻反而不如這個五兩的元寶來得強烈。
他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漂亮極了的元寶,喉頭不由得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七爺還有這么好的東西啊,怎么不送些給他啊?
“你想辦法,將這封信送到知府老爺的手里。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但是,一定要保證,知府老爺一定要親手拿到這封信。然后,我給你十兩銀子。這一錠,只是定金?!卑⑵哒f道。
老書生能夠在街上擺攤替人寫書信,自然不會是那種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人。事實上,能夠做到那么清高的人,至少,得是一個家境不錯、衣食無憂之人。
就好像蘇軾的好友陳季常一般,他能夠隱居山林當隱士,那是因為他的父母長輩,已經為他賺夠了幾輩子也花不完的錢財,還有田地。
所以,就算他不入仕當官,他也不愁吃喝。
老書生既然為衣食的重擔所逼,不得不上街賺取這樣的蠅頭小利,那么,現在這么簡單,便能夠賺錢一年也賺不到的錢財的時候,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他一口就應承下來。
“你完成事了,就還在這里等著我,我到時候繞過這里,將剩下的銀子給你?!卑⑵邔λf著。
老書生高高興興地答應下來,隨便將自己的攤子收了起來,拜托身邊一個賣東西的大娘幫他看著,自己就匆匆地離開了。
阿七對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大魚說道:“走,咱們繼續去縣衙。”
剛才姚掌柜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他才知道,為什么那個姓葛的管事,如此囂張。
原來,他仗著的,全部就是這位姓歐的知縣。
這位姓歐的知縣,年過半百,膝下卻只有一個寶貝兒子。這個寶貝兒子有一個非常得寵的姨娘。
而這個姨娘,正好姓葛。
也就是說,葛管事,是仗著歐知縣的名頭,才能夠在七星府,行事如此囂張。
所以,不讓這個歐知縣低頭,葛家搶走的那些藥,他是拿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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