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蔦一臉的為難,不想照自己的意思回答問題,顧蕊氣得要發瘋。
一旁的顧茗心中微微冷笑。顧蔦就是這樣,看著柔柔弱弱的,可是誰要真的信了,那就是傻子。她的心可是大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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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沒有端穩?大概沒有端穩,就將你們母親燙成這個樣子?”顧望心知是怎么回事,但是這件事情,他總得給姚氏一個交代,不然,如果姚氏真的給他撂攤子,那他可是要怎么辦?
所以,他決定不再將這件事情深究下去。也就是各打五十大板,想來姚氏心知是怎么回事,有了這個面子,也能夠交代了。而幾個庶女應該也沒有什么麻煩才對。
顧望已經有了主意,輕咳一聲,便將自己的安排說了出來。服侍姚氏吃飯的顧茗與顧苧兩個人,一人被扣掉一個月的月錢;何姨娘雖然有犯錯,但已經處罰過了,就不再另行懲罰;而十娘顧蕊則因為“挑撥離間”,被罰抄《女兒經》十遍。
至于九娘與江姨娘,顧望臨走前淡淡掃了眼,并沒有多說什么。但是顧茗可以看出,其實顧望對這個庶女與姨娘,已經有些不滿了。
莫名其妙地便被扣了一個月的月錢,顧苧非常的不解,還有郁悶。出了魏紫院的門,她便拉著顧.小說茗到了僻靜的角落,氣勢洶洶地責問道:“剛才今天佟家發生的事情,為什么不讓我說出來?要是爹爹知道了夫人在外面是怎么作賤我們的,我看還能像今天這般輕饒了她?”
“那又怎么樣呢,難道爹爹還會休了她再另娶嗎?”顧茗冷笑著說道。顧望自然是不怕姚氏的,可是,同樣的,他也不會真的對姚氏做出什么傷害性的舉動來。
顧苧一愣,不理解顧茗這話是什么意思。
見她一臉愣愣地看著自己,顧茗嘆氣,她再這個樣子下去,遲早會害死她自己,還有她的姨娘。
罷了罷了,自己就最后再教她一回乖。
“就如你所說,剛才爹爹在的時候,咱們將今天白天的事情告訴她……那么,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你想過沒有?”顧茗嘆口氣,說道。
顧苧還是愣愣的,說道:“還能怎么樣,爹爹就不會扣掉咱們兩個下個月的月錢了不說,母親將我的姨娘打成那個樣子,也得受受罰不是……”
“就因為你一個當女兒的說夫人不好,老爺便會處罰他的正室夫人?”顧茗覺得顧苧真的是快要笨死了,似乎她所有的聰明才智,才用在了怎么占別人的便宜這個偉大而有前途的事業上了。至于別的事情,從來沒有投入過一丁點的精力一般,所以才會說出這么蠢的話來。
顧苧張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就算你覺得這事你有確鑿的證據,爹爹一定會休了母親……那么我問你,爹爹是不是還得請來第三方證人來作證?他總不會你說什么,他就信什么吧?”顧茗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那么,第三方證人,你覺得會請誰來?十有什么.,會是二伯母吧?人家愿意摻和進來嗎?會不會覺得你好煩,以后都不想再理你?”
顧苧這才是大大地吃了一驚,再也說不出話來。
見她理解了自己的話,顧茗也懶得再跟她多說一句,轉身便向余容院走去。
才繞出來,顧茗便看到丁香提著燈籠,擔憂地在那里等待著。顧茗的心中頓時一暖。
這輩子她有時候也會去想,這輩子她選擇的路,到底是不是真的對了。但是現在看到丁香,她便知道,這輩子比上輩子至少要強在,她是真的有人關心她。
向著丁香微微一笑,顧茗走近,輕聲說道:“好了,不必擔心,我有分寸的,這是最后一次了。”
丁香這才松了口氣。十一娘太不理智了,更加過分的是,竟然還想要將十四娘也拖下水……但是不管怎么說,十一娘也是顧府的小主人,是十四娘的親姐姐。而自己,只是顧府的一個丫頭。
她沒有立場去勸說十四娘避開十一娘,但是她卻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擔心。現在聽到十四娘這么說,她心頭的那口大石頭,才總算是落了地。
“十四娘,天早黑了,咱們趕緊先回去吧?”丁香趕緊迎上去,又低聲說道。
顧茗點頭。
回到了余容院,顧茗卻感覺到了有幾分怪異。丁香卻沒有察覺,提著燈籠掛到了廊間的柱子上,便要開門進房間點燈。
“你先幫我去打點熱水來……我自己點燈就好。”顧茗伸手阻止了她。
丁香奇怪,說道:“十四娘,您不要慣著她們幾個了,您看您還沒有回來,她們一個個都到是都先睡下了……這叫什么事?”
“算了算了,也確實是晚了些。”顧茗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如果大廚房說沒有水了,你就去一旁的琴園。董姨娘的水好了之后,你再讓人家燒點,賞錢拿豐厚一點就是了。”
丁香點點頭,明了了,趕緊提著大銅壺出去了。如果大廚房還有水,那就能省下點錢了,也不怪她著急。
顧茗站在房間門口,深深吸了口氣,提步走了進去。
房間里已經是一片漆黑了,什么也看不見。顧茗卻是慢慢地摸到了床邊坐下,并不急著點燈。
“你知道我來了?”房間里響起一個年輕男子輕輕的笑聲。
顧茗沖那個看不見的人翻了個白眼,說道:“不知道,你將滿院子人都迷翻了,我還能不知道?”
“那你就這樣進來,不怕我會做出什么來嗎?”年輕男子輕輕笑著,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顧茗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反而部門:“是不是你越是心情不好的時候,越是笑得開心?為什么,是因為內心的感受沒有一個可以幫你分擔的人嗎?”
張書鈞的笑聲嘎然而止。過了一會兒,他才語氣淡淡地說道:“我的事情,你不要多猜。你這么一個小姑娘,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哪里又有什么能力來幫我?”
顧茗也不多說什么,兩個人就這樣坐在黑暗中,面面相對,偏偏卻又看不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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