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疆逗留了數日,由老九陪著看了許多南疆的風光,還去了一趟疆北。</br> 如今疆北的百姓對朝廷有很強的歸屬感,因為朝廷對整個南疆的治策這幾年真的特別好,百姓過上了好日子,對皇帝自然崇敬有加。</br> 帝后所到之處,都受到了百姓的夾道歡迎。</br> 他們出巡這么久,除了在梧桂府透露過身份之外,一直都是微服私訪的,但是在南疆,宇文皓以皇帝的身份出現。</br> 宇文皓的成就感,也來自于百姓對他的信賴與敬仰,他很開心,一直牽著元卿凌的手,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br> 以前疆北是很多巫術陷阱,是用于防御的,現在全部都沒有了,而且很多百姓遷居山下的平原,形成了一條又一條新的村莊。</br> 就跟之前來救靜和那一次有著天差地別。</br> 開心之余,宇文皓也是感恩的,因為,這絕對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br> 離開南疆的時候,元卿凌很是不舍,舍不得蠻兒,也舍不得老八。</br> 只不過,因為馬上要去邊城,所以不舍只是暫時的,等離開南疆范圍,她就開始期待和孩子們的見面了。</br> “老元,你告訴他們了嗎?”路上的時候,宇文皓問元卿凌。</br> “沒啊,就偷偷地去。”元卿凌笑著道。</br> “雞賊,不過可能包兒會告訴他們。”</br> 現在,就只有湯圓糯米和瓜兒在那邊了。</br> “三個人,治理五座城池,一定很辛苦。”元卿凌心疼地道。</br> “嗯,不過現在比以前應該是好一些了,太平了。”宇文皓也是心疼孩子,道:“咱這一次去,得好好地陪伴他們,讓他們解解乏。”</br> 其實治理一座城池和治理一個國家本質上沒有多大的區別,也是很辛苦的。</br> 江北府。</br> 近段日子,江北府的武口山一直有神秘的商隊出沒,魏王和安王已經盯著他們許久了,他們活躍于武口山和江北府城之內,說是商隊,但是也沒見做什么買賣。</br> 魏王帶人去打探,發現武口山下的小鎮來了了一群人,這些人都腰脊挺直,面容冷威,訓練有素,不像是商隊也不像是尋常百姓,倒像是軍人。</br> 他們說話是帶著金國口音的,穿著也是金國的服飾。</br> 因北唐與金國有邦交,所以金國的人在北唐活動,也是合法的。</br> 魏王親自去問了幾句話,也查驗了身份,他們都能拿出金國的戶籍證明,至于為何聚集在武口山鎮,是想過來看看有什么商機。</br> 兩國開放經商已經很多年了,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過,魏王還是留了心,隔幾天就帶人過來盤查一次。</br> 他擔心這些人是北漠人,因為他們雖然說著一口流利的金國話,但事實上北漠話和金國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br> 雖然沒什么證據表明他們是北漠人,但魏王很小心謹慎,北唐的太平來得不容易,一定要維護,不能出一丁點的差錯。</br> 北漠和北唐兩國已經停戰多年,那一場戰役,北漠損傷慘重,可骨子里好戰的國家,不會輕易就放棄吞并北唐國土的野心。</br> 他之所以一直堅守在江北府,就是防著北漠人的再一次卷土重來。</br> 他活著一天,都不可能讓北漠人得逞。</br> ——</br> 明天例休,大家中秋快樂。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