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司徒沛家出來，陸禹東的手機(jī)收到一條短信，是姜瓷。
    【你怎么認(rèn)識周江的？】
    陸禹東沒回。
    姜瓷已經(jīng)猜到，他大概率是不回的，也可能他很少看短信。
    他沒回，姜瓷覺得訕訕的。
    陸禹東牽著陸開云，走在慶城大學(xué)的校園里，陸禹東覺得這種氛圍，涼爽的氣氛，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感受過了。
    上次感受，還是跟那個人一起來慶城大學(xué)。
    “爸爸，你剛才說大姐姐是你老婆，是你已經(jīng)對大姐姐動心了吧？”開云問陸禹東。
    “動了。”
    “我就知道爸爸，你不動聲色，可你心里有數(shù)的，你如果動了心思，可要抓緊哦，還要讓大哥哥知道。”開云喜不自禁，他又說，“要不然，大哥哥那么單純，我很害怕。”
    “害怕什么？”陸禹東問開云。
    “害怕他會受傷唄。”
    “不擔(dān)心你爸？”
    “爸你無所不能。”陸開云驕傲的說道。
    陸禹東失笑了一下。
    兩個人慢慢地踱著步子，準(zhǔn)備回家去。
    開云打了個哈欠。
    “困了？”陸禹東問他。
    “嗯。”
    陸禹東一彎腰，就把開云抱了起來。
    開云安心地躺在爸爸的臂彎里，睡了起來。
    可能教工樓這邊的燈光不算亮，他們沒有注意到，旁邊有一個女子。
    秦青。
    秦青剛才穿著睡衣下樓扔垃圾的，多少有些蓬頭垢面。
    把垃圾扔進(jìn)垃圾桶，往回走的時候，她聽到了后面的聲音。
    這個聲音，在她的心里刻骨銘心，他只說了一個字，她就聽出來是陸禹東了。
    瞬間，前塵往事在秦青的腦子里回蕩。
    她在耶魯大學(xué)里見了陸禹東最后一面，她說了那么多表白的話，他始終無動于衷。
    可是剛才聽他跟自己兒子說話的口氣，看他抱起自己兒子溫柔的樣子，那是秦青這輩子無論如何都觸不到的陸禹東，即使她光鮮亮麗的時刻，他都不曾多看她一眼，如今蓬頭垢面地扔垃圾，他更加不會看到了。
    秦青早就知道，把姜瓷弄來慶城大學(xué)，陸禹東早晚也會來這里。
    她想再看一看他英俊帥氣的樣子，看他面若冰霜的神色，那是秦青這輩子都觸不到的。
    果然，他來了，不是沖著她，是沖著姜瓷。
    可是心內(nèi)有多少波瀾，暴風(fēng)疾雨，她也只能裝得很平靜很平靜。
    第二天，姜瓷在教工食堂吃飯，“碰巧”遇到了秦青。
    “青姐。”姜瓷很熱情地跟秦青打招呼。
    “姜瓷，昨天晚上陸禹東來學(xué)校了？”每次提到“陸禹東”的名字，秦青都讓自己顯得很平靜，仿佛他只是自己的一個老同學(xué)。
    果然，姜瓷的手抖了一下，“嗯，大概吧。他來看籃球賽的。”
    “哦，可我昨天晚上看到他去婳園了。”
    姜瓷皺了皺眉頭，“他去婳園干什么？我不知道。離婚了，他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你攢個局，一起吃頓飯唄，好歹是老同學(xué)。”秦青淡淡地說道。
    其實(shí)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這種“淡淡”的語氣下面，隱藏了她多少年的暗戀。
    “好啊，行，改天我問問他。”姜瓷心想，畢竟是老同學(xué)么，而且，秦青都有老公了。
    姜瓷在想陸禹東去婳園的事情，她心想：爺爺曾經(jīng)在慶城大學(xué)教書，他可能在這里也有幾個好朋友，他去婳園或許是去找老朋友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