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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諾在家一般是九點睡七點起,但大概是第一次住民宿,加上有些認床,小丫頭那晚興奮了很久一點睡意都沒有。
沈芙和江殊同輪流哄她,最后倒是沈芙自己熬不住先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外頭太陽已經很好,房間里靜悄悄的,沈芙摸到手機看了眼,鬧鐘應該是被江殊同關了,這會已經九點多。
沈芙洗漱完下樓,只見大人小孩都圍在桌邊,熱熱鬧鬧鼓搗著什么。
走近了才看清有布坯、竹條、剪刀、針線、雙面膠、顏料等等。
一諾最小注意到沈芙,從椅子上跳下就奔過去,“媽媽!”
沈芙抱她起來,又和眾人打過招呼,看著桌上一堆材料問:“這是干什么呢?”
“做風箏。”陳思菡直起身揉了揉腰,“都等你呢。”
“等我?”想到自己起的最晚,沈芙有些不好意思。
“可不是。”陳思菡伸出被顏料染的五顏六色的手,無奈道:“這里就你會畫畫了。”
沈芙明白了,她把一諾放到椅子上坐好,琢磨著道:“這些材料是誰帶的嗎?”
想的也太周到了。
“不是。”另一位媽媽道:“早上林爸爸帶著幾個小朋友去買湯包,看到路邊店里有做風箏的材料,就買回來了。”
林嘉洛也是一副被累到的樣子,感慨道:“誰知道做手工這么難。”
陳思菡瞅他一眼,礙于周圍攝像,又把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
沈芙也不推脫,直接取了顏料調色,一邊又問小朋友們都喜歡什么圖案。
但孩子的想法實在是太稀奇古怪又一會一個樣,七嘴八舌半天都沒定下來,照這么下去兩天都放不到風箏。
沈芙最后決定讓每個家長都提供一張照片,把每個小朋友的q版形象畫上去。
其他家長幫不上什么忙,有帶著孩子玩的,有去廚房準備午餐的。
“你還沒吃早飯吧。”陳思菡說,“我去幫你把早上的湯包熱一下。”
沈芙確實昨晚到現在都沒吃什么東西,但是起的晚已經餓過了點,搖搖頭道:“不用。”
陳思菡:“不餓?”
“這都快中午了。”沈芙說,“你去忙吧,我一個人能行。”
陳思菡也是經常不吃早飯的人,聞言沒再堅持。
她在沈芙對面坐下,“我還是在這陪你吧,就不去廚房添亂了,我做飯……不怎么好吃。”
“是很難吃。”林一言無情補刀。
“……”
陳思菡語塞,“我說林——”
眼看她一個激動說出孩子大名,沈芙忙打斷問:“對了,看到江殊同了嗎?”
陳思菡往四周看了一圈,“他早起讓我看一會沅沅,后來就沒見過。他沒和你說去哪?”
沈芙搖頭。用沒有沾到顏料的手摸了摸口袋,發現手機還在樓上忘了拿。
一諾忽然道:“爸爸出去了。”
沈芙回頭看女兒,“去哪了?”
“不知道。”一諾擺弄著手里的紙飛機,“爸爸沒說。”
沈芙隨口一問,倒也沒多好奇江殊同到底去哪了,轉而聊起女兒手里的紙飛機。
“這個紙飛機是沅沅自己疊的嗎?”
“不是。”一諾指了指院子里一個小男孩,“是琦哥哥疊的。”
“沅沅喜歡嗎?”
“喜歡。”
“那有沒有謝謝哥哥。”
“有。”
“……”
一諾把紙飛機扔出去又撿回來,樂此不彼的跑了十來分鐘。
一言則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念的小板凳上,一副我不感興趣的樣子。但很明顯的看不得不大高興。
“沅沅。”沈芙說,“怎么不和遲哥哥一起玩。”
“哥哥。”一諾小臉紅撲撲的,跑到一言旁邊,“你要玩嗎?”
一言面無表情的盯著那紙飛機看了兩秒,然后搖頭。
一諾沒放棄,又道:“我讓琦哥哥也幫你疊一個。琦哥哥的紙飛機能飛很遠的。”
她說著還拿手比劃。
“那你找他玩,找我干什么。”
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諾愣住了。
“遲遲。”陳思菡嚴肅道,“怎么跟妹妹說話呢,向妹妹道歉。”
“本來就是。”一言嘴硬,“一個紙飛機,又不是真的飛得起來。”
陳思菡氣的說不出話。
沈芙忙喊過女兒,“沅沅,你幫媽媽去床頭柜上把手機拿過來好不好?”
小丫頭乖巧點頭,臉上分明有點難過。
沒兩步她又回頭,把紙飛機輕輕放到桌上,寶貝似的。
“那媽媽幫我看著這個。”
林一言:“……”
氣氛當下就有點尷尬,陳思菡又說了兒子兩句,后者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悶了一會跑開。
陳思菡還想追上去,被沈芙攔下。
小孩子之間的矛盾,無非是誰和誰玩的多了,我不理你了,為著一句話不高興了……
這些事雖然芝麻點大,但說小也不小,至少在孩子的世界里,這大概就是他們所認為的全部。為此苛責實在不必。
“你說這孩子是像誰。”陳思菡苦惱的撐著下巴,“性格特別擰巴,你看,我說他兩句也不吭聲。”
……
廚房里不知道是誰已經開了火,飄來陣陣香氣,沈芙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幾聲。
正猶豫著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江殊同拎著幾個牛皮紙袋子從外面進來,沈芙敏銳的捕捉到一股荷葉香。
陳思菡也皺了皺鼻尖,“好香啊。”
江殊同走近了把袋子放到桌上,沈芙拿指尖挑開一看,驚喜道:“荷葉燒雞,你真的去買了?”
沈芙前兩天偶然在網上看到一篇當地的游記,提到有家店的荷葉燒雞做的特別好吃。
但那家店地方有點偏,很難找,離這邊的民宿更是有好一段車程。
沈芙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嘗一嘗,但看了看手上沾的顏料,又只好作罷。
“沒吃早飯?”江殊同一眼看穿她。
沈芙:“嗯。”
陳思菡:“……?”
她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就被“電燈泡”了。
“那個什么。”陳思菡自覺起身,從五個袋子里拎走四個,“我把這些給他們送過去。”
看陳思菡走遠,江殊同慢條斯理里的拆開,戴上手套,撕了一塊雞肉放到沈芙嘴邊。
直播間的彈幕飄過一串問號:
——這狗糧來的猝不及防
——思菡溜的也太快了哈哈哈哈哈
——我也沒吃早飯,眼淚不爭氣的從嘴里流出來
……
沈芙一邊畫畫,一邊享受著投喂,等肚子填了四分飽,一幅畫也完成了大半。
她搖搖頭表示不吃了,不然等會中飯吃不下,會給孩子們樹立不好的榜樣。
“沒事,再吃一口。”江殊同似乎還沒有喂夠。
“最后一口。”沈芙被塞了一嘴的雞肉,含糊不清的說。
林嘉洛咬著雞腿路過,恰好看到這一幕,“我說江某人,人家都說不吃了,你又不會畫畫,還湊那干什么。”毣趣閱
江某人:“……”
-
“紙飛機”事件之后,一諾和一言像是真的吵架了。兩個人都別別扭扭的,誰和誰都不說話。
沈芙看在眼里,又不知道怎么調解。
小孩子犟起來,大人橫插一腳未必是好事。尤其自家女兒脾氣雖然好,但較起真也不好哄。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傍晚,沈芙畫完了全部的風箏,小朋友們晚飯都沒好好吃,迫不及待拿著風箏一窩蜂出去了。
傍晚起了點風,天氣倒是正好。路兩旁開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隨便走走也能松散心情。
沈芙畫了一下午,這會已經挺累,只跟在后頭,遠遠的看著江殊同和女兒的背影。
小朋友們精力實在旺盛,可憐了攝像小哥扛著設備到處跑。
沈芙隨手摘了朵美人蕉,和陳思菡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這風箏實在太漂亮了。”陳思菡仰頭看著天上,“下次幼兒園布置手工,我一定找你。”
沈芙笑著應下。
陳思菡道:“幼兒園那些作業我實在應付不來,我現在一聽到手工這兩個字就頭疼。”
“不是有林嘉洛嗎。”沈芙說,“我記得他也學過畫畫。”
“他?”陳思菡連連擺手,“他就算了吧,讓他上個顏色弄得五彩斑斕的。”
沈芙于是說起很多年前,她被林嘉洛撞見她畫江殊同肖像,當時林嘉洛還和她交流過畫畫方面的事。
只是隨口幾句,但聽得出一定學過。畫的好不好另說,但上個色弄成五彩斑斕……委實不太可能。
陳思菡聽完沉默了一會,磨著牙道:“所以他是裝不會,把幼兒園那些手工都推給我?”
前方不遠處的林嘉洛:忽然覺得背后一涼。
沈芙輕咳兩聲,余光掃到半空中一直風箏直直的落下來。
她仔細數過去,恰好就是一諾的那只。
沈芙和陳思菡對視一眼,加快了腳步。
風箏落的地方和這邊隔了條河,要繞很大一段路。
沈芙趕到的時候,一言一諾正圍在一棵樹旁,姿勢高度統一的、仰頭看著樹杈間的風箏。
而兩位爸爸……姿勢也很統一的、抱臂站在一邊,一副看戲的樣子。
“……”
哪有這樣的哦。
沈芙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剛想上前,又被江殊同拉住。
“他們說要自己拿,讓他們試試吧。”
“……?”
雖然這樹是不高,最多也就三米,風箏就卡在兩米不到的地方,對大人來說就是抬個手的事。
但一言今年也就四歲半,身高堪堪一米二,跳起來也夠不到,一不小心還會被樹枝刮傷。
陳思菡倒是不著急,拍拍沈芙的肩膀示意她看。
一言已經彎下腰,試圖抱起一諾。但小孩的臂力有限,堅持了兩分鐘一言就踉蹌著往后退。
兩人又回到了齊刷刷抬頭的姿勢。
過了一會,他們發現路邊有磚塊,開始壘磚塊。
第一次垂直的往上放,沒幾塊就搖搖欲墜。第二次他們在第一層鋪了一個正方形,再逐層往上遞減。
兩人來來回回跑了很多趟,額頭上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沈芙想去幫忙還被拒絕了。
終于,高度看著差不多了。一言抓著樹干,小心翼翼的站上去。
“小心摔到。”沈芙緊張道。
“沒事。”林嘉洛說,“我在這能攔到。”
不理會大人的話,一言抬手夠了夠,還差一點。掂了腳尖,還是差那么一點。
“哥哥,你先下來。”
一言維持著墊腳尖的姿勢,忽然的輕輕跳了一下,風箏拿到了。
下一秒,他一個沒站穩,直直的往下摔。
大概四十厘米,下面又是泥地,加上林嘉洛適時接了一把,一點事沒有。
倒是一諾,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一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安慰她道:“哥哥沒摔到。”
一諾抽著鼻子搖頭,抬手指了指,“風箏壞了。”
……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寫完就放上來。然后看到大家在問一言一諾會不會單獨開文,暫時不會哈,因為專欄預收已經夠多啦,再挖下去要填到海枯石爛!我不能這么坑自己哈哈,這種人設以后有機會再寫,么么啾!(*^ー^),,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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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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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