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是不是還沒結束?”莊主突然又問了一句。</br> “是?!北O察部高層不情不愿地回答道。</br> “那就繼續比賽?!鼻f主沖著主持大賽的老者擺了擺手。</br> 許天嘴角抽了抽。</br> 他現在酒醒了,戰斗力幾乎約等于沒有。</br> 繼續和其他特級獵人比武,那只能被動挨打,還不如直接棄權。</br> 能夠進入這最終爭奪戰環節的學員,每個人的實力都不容小覷,他在清醒的狀態下,是根本不可能有勝算的。</br> 沒等許天開口宣布棄權,主持老者就開口道。</br> “許天勝出,接下來剩余選手有誰要登臺?”</br> “如果無人主動登臺,我將開啟抽簽登臺的模式?!?lt;/br> 比武大賽到了這個階段,一般都是攻擂守擂的模式。</br> 因此如果在擂臺上的選手一直連勝,那么最終的冠軍將屬于他。</br> 老者說完之后,選手席位上的學員們卻是鴉雀無聲,沒有人主動出列。</br> “有沒有人?”</br> 老者又問了一遍。</br> 那幾個選手還是沉默不語。</br> 許天有些詫異地看向臺下那幾個人,疑惑他們為什么不肯上臺。</br> 殊不知,在他醉酒時的那些行為,早就把臺下的選手們嚇破了膽。</br> “既然無人出列,那我就抽簽了!”</br> 老者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一個簽筒,抽出一支竹簽,開口念道。</br> “二十九號,徐守業?!?lt;/br> 被交到名字的徐守業苦著臉登上舞臺。</br> 許天酒醒了之后根本沒有能和特級獵人對戰的實力,他清了清嗓子,打算開口和老者示意,自己棄權。</br> 然而,站在他對面的徐守業卻先一步開口道。</br> “大人,我棄權!”</br> 許天:……</br> 這不是他的臺詞么!</br> 老者微微一怔,隨即表情怪異地看向徐守業。</br> 這人雖然和胡天啟,胡瀟風在同一個等級,都是特級獵人,可他的實力要比那兩人高出很多,現在他剛上臺就要棄權,這是讓他始料未及的。</br> “你確定?”老者又問了一遍。</br> “確定!”徐守業斬釘截鐵地說完之后,也沒和許天打招呼,就直接走下臺去。</br> 老者只能無奈宣布道:“許天獲勝!”</br> “許天,你可以繼續等待下一位挑戰者,并且有一次暫停休息的機會?!?lt;/br> “繼續吧?!痹S天也打算速戰速決,反正等下一個人上臺之后,自己就要棄權了,休息不休息意義不大。</br> “那好,接下來我繼續抽簽?!崩险唢@然料到不會有人主動上臺,索性直接跳過了詢問的環節,直接抽簽。</br> “六十九號!”</br> 被點到名字的六十九號選手是個身材高挑,有一半西方血統的年輕女孩。</br> 她穿著干練的武道服,同樣也是特級獵人。</br> 女孩聽到自己的號碼,一副委屈的模樣,不情不愿地上了臺。</br> “我突然不太舒服,也棄權!”她皺著眉,丟下一句話,就逃也似的下臺了。</br> 如果不是點到名字必登臺的規矩,估計這女孩都不會上來。</br> 老者嘴角抽了抽,只能繼續宣布。</br> “許天再次獲勝!”</br> 許天:……</br>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他的對手可都是特級獵人,上臺之后還沒交手,就都棄權了?</br> 他現在的實力,別說和其他選手交手了,怕是連十招都接不住。</br> 不過很快許天就明白那些人為什么要棄權了。</br> 畢竟只有喝酒之后才能恢復實力這個秘密,只有他本人知道。</br> 而其他人當然不清楚他酒醒之后的戰斗力幾乎為零。</br> 這些選手們是被剛才他喝醉之后的表現嚇到了,所以才不敢跟他交手。</br> 如果他們看都棄權的話……</br> 那他是不是就能拿冠軍了?</br> 要是被他誤打誤撞拿了冠軍,那這屆比武大賽還真是沒什么含金量。</br> 其實許天還挺想在醉酒的狀態和這些實力高強的特級獵人們打一場的,他好奇自己曾經的實力究竟是和忠誠度。</br> 只可惜他這次醉酒的時間有點短,而且莊主又明令禁止飲酒上臺,所以除非他恢復記憶,否則是不可能恢復曾經的實力了。</br> 接下來,又有兩個學員被點到名字。</br> 他們和之前那兩人一樣,都是上臺之后就立刻全部棄權。</br> 接下來上來的是一個面目猙獰的彪形大漢,許天見他胸前戴著的徽章,知道這人目前是特級中期的賞金獵人。</br> 當賞金獵人評級到達特級之后,還會分三個小等級,大部分特級的獵人都是特級初期,實力更高的會晉升到特級中期,再就是特級巔峰,和特級頂峰。</br> 能夠達到特級頂峰的賞金獵人,其實力已經不是僅通過晉升系統就能判定了,因此賞金獵人這行的最高天花板就是特級頂峰,不過自從這行有了明文規范之后,特級頂峰的賞金獵人鳳毛麟角,幾乎就沒出現過。</br> 哪怕是許天熟悉的云疏影,目前也還達不到特級頂峰的級別。</br> 許天盯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男人,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br> 這人的實力可比胡天啟,胡瀟風那樣的特級初期獵人要高出幾倍,真要是動起手來,他還是連一招都接不住。</br> “大人,我……”許天早就打算棄權了,一直沒有機會。</br> 而就在他舉手示意的同時,那個特級中期的彪形大漢也開口道。</br> “大人,我棄權?!?lt;/br> 許天:……</br> 他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干脆利落地跳下了擂臺,沒有一絲留戀。</br> 好歹也是特級中期的高手,至少試一試?。?lt;/br> “許天獲勝!”</br> 老者似乎已經習慣,冷漠地宣布著結果。</br> 而此刻在選首席位上還沒有登臺的學員,已經不多了。</br> “要不,你們一起上來?”</br> 許天看了一眼臺下的那幾個人,這一個一個上來棄權,也太浪費時間了。</br> 剩余選手:……</br> 怎么,這許天還要故態萌發,可他們卻不愿意落得和胡天啟同樣的下場。</br> vip席位上的高層冷笑連連,覺得許天太過于猖狂。</br> 這剩下的幾位學員聯手,實力了遠遠高于胡天啟和胡瀟風二人。</br> 而岳莫離卻依舊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仿佛絲毫不擔心許天的安危。</br> 至于和她水火不容的荊棘帝君則是眉頭緊蹙,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br> 萬一這些人這要動手,許天又改如何應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