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哥,你中毒的事到底該怎么解決,這可不是兒戲,實在不行,我們去找荊棘帝君商量一下吧?”鐘玉憂心忡忡,為許天擔心。</br> 那天荊棘帝君走了之后,許天就再也沒有提起過此事,仿佛中毒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br> 殊不知,她都快急死了!</br> 鐘靈和鐘玉的想法也差不多,不過她卻不贊同去找荊棘帝君。</br> “荊棘帝君怎么可能幫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要另尋解毒方法。”</br>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br> “一哥,我已經派人去打探解毒的方法了,但是目前沒有什么好消息,很多名醫一聽說是‘連理’,就都搖頭,說是沒有其他的方法解毒,只能和被傳染者行房……”</br> “我知道了。”許天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你們別急。”</br> “那一哥,你餓不餓,咱們清云齋吃點東西吧?”鐘玉提議道。</br> “你們去吃吧,給你們放半天假。”許天擺了擺手,“我累了,想睡一會兒,讓其他人不要來打擾我。”</br> 這兩天發生的事著實讓他有些心煩,好不容易解決了猛虎幫,卻又中了劇毒,而且解毒方法還這么奇葩。</br> 那天荊棘帝君離開之后,許天就趁鐘靈等人在猛虎幫善后的時候,悄悄和陳瀟瀟打了通電話。</br> 他讓陳瀟瀟去先注意一下上古家族唐氏那邊有沒有一個叫唐冰妍的人,然后又讓她去查查唐冰妍近期有沒有回江城。</br> 既然荊棘帝君不肯承認自己是唐冰妍,那他就一個個去求證,當她所有的擋箭牌都用完之后,就再也沒有其他借口否認自己的身份了。</br> 但目前以陳瀟瀟的能力和她在無極島上的人脈,要想立刻打探到上古家族那邊的東西也不太現實。</br> 要想徹底調查清楚,免不了還得讓他在比武大會上找機會去唐氏那邊探探虛實。</br> “那一哥你先好好休息,我們出去了。”鐘靈拽著欲言又止的鐘玉離開了辦公室。</br> 許天脫下外套,原本想要躺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的。</br> 可等到辦公室安靜下來,他又因為心煩怎么都睡不著。</br> “鐘玉,給我倒杯茶……”</br> 許天閉著眼睛喊了一聲,半天沒聽到動靜,這才想到鐘玉被自己打發出去了,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來。</br> 于是他慢吞吞地起身,走到茶幾邊想給自己泡壺茶,卻在燒水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茶幾下面的一個裝果汁的瓶子。</br> “好像是上次從娘娘腔那里拿回來的果汁……”</br> 雖然對方說自己釀了酒,請自己嘗嘗,不過那酒幾乎就是沒有度數的甜水。</br> 如果是自己調制的果汁,保質期應該不長,為了不浪費喬景天的好意,許天決定先把它喝了。</br> 他彎腰拿起果汁瓶,又看到茶幾地下躺著一枚徽章,徽章上都落灰了,似乎被遺忘了很久。</br> 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拿著果汁瓶,另一手探到茶幾下面去撿那枚徽章,等到想起身的時候,卻不小心撞到了茶幾邊緣。</br> “嘭”的一聲,許天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半跪在地上緩了半天,才爬起來。</br> 他把臟兮兮的徽章扔在茶幾上,擰開果汁瓶喝了一大口。</br> “噗……”</br> 辛辣的液體灌入喉嚨,嗆得他直咳嗽。</br> 這什么東西,不是果汁么?</br> 怎么是酒?</br> 而且還是度數高的白酒。</br> 上次許天在喬景天家里喝的明明就是幾乎沒有度數的米酒,因此聽說對方又釀了酒,也沒放在心上。</br> 而且這瓶子也不知道喬景天是從哪里找來的,瓶身是粉紅色的包裝,上面還畫著一個顆草莓,這樣的瓶子里裝的竟然不是果汁,而是高度白酒,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吐槽。</br> 不過雖然這酒度數不低,好在他只喝了一口。</br> “應該沒事吧。”</br> 許天有些心虛地把瓶子放回茶幾下面,幸虧他喝得不多,否則真要醉倒了。</br> 然而就在他挺直脊背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眩暈。</br> 許天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只一口高度白酒,就讓他有些難以招架了。</br>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覺得有些奇怪。</br> 前世的時候,他記得自己的酒量還算不錯,雖然沒有到千杯不醉的程度,但在普通男人之間還是可以的。</br> 那時候,他除了和唐冰妍吵架故意氣她之外,從來沒有酩酊大醉過。</br> 誰能想到重生之后,他的酒量是一天不如一天。</br> 現在僅僅只是喝了一口高度白酒,就出現了強烈的眩暈感。</br> 許天也知道喝酒會誤事,因此他來到無極島之后,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滴酒不沾,哪怕在岳家敬岳家主的時候,都是以茶代酒。</br> 也幸虧了丁一似乎也不喜歡喝酒,因此她在任何場合都沒有被勸酒。</br> 萬一狼王是個千杯不醉的酒鬼,他怕是早就穿幫了。</br> “該死的……”許天立刻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我還以為喬景天根本就做不出烈酒!”</br> 同時,鐘玉和鐘靈兩人剛走到電梯間,就被一群乘電梯上來的蒼狼殿高層們堵住了。</br> “你們這些人怎么都上來了?”鐘玉皺眉問道。</br> 這樓層只有一哥的辦公室,其他的都是空置的會客室,今天也沒聽說有客來訪,這些高層大大咧咧地闖過來,是要干什么?</br> “要是有什么事的話,也等一哥醒了再說。”</br> 鐘靈攔住了這些人的去路。</br> “沒錯!”鐘玉也附和道,“一哥很累,誰也不能打擾他!”</br> “呵呵,打擾?”為首的高層陰惻惻地笑道,“你放心吧,很快就誰都打擾不到他了!”</br>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鐘玉和鐘靈兩人臉色一沉,“你們擅闖一哥的辦公室,是想要造反?”</br> “今天這個辦公室我們就闖了!鐘靈你是聰明人,最好給我讓開,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br> 鐘靈眉頭緊蹙,冷冷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些人。</br> 自從一哥回來之后,平日里這些高層們雖說也不買他的賬,但至少不會如此放肆。</br> 而現在這些人來勢洶洶,莫非是發生了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