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yīng)該啊……”</br> 憑喬景天的實力,不可能家里進了外人都察覺不到。</br> 他順著樓梯跑上了二樓,在黑暗之中繼續(xù)摩挲著房間挨個查看。</br> “這小子不會不在家吧?”</br> 萬一對方真的不在,那他豈不是和跑進了死路差不多?</br> “喬景天,你在不在?”</br> 在許天又摸進一個空蕩蕩的房間之后,他在走廊里大喊了一聲。</br> 這么大的動靜,就算是只豬也能醒了。</br> 果然,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前方左手邊的房間傳來一聲響動。</br> 看來那間應(yīng)該就是主臥了。</br> 許天來不及細想,直接沖了過去,還好喬景天睡覺沒有鎖門的習慣,他破門而入,直奔床頭。</br> “喬景天,醒醒!”</br> 房間內(nèi)喬景天已經(jīng)從床上坐了起來,同時擰開了床頭柜上的臺燈。</br> 他的眼中帶著未醒的倦意和怒氣,惱火地看向站在門口的許天。</br> 這小子不會有起床氣吧……</br> 但眼下的情況也來不及讓許天細想,他跑到床邊,開口道。</br> “有人要殺你!”</br> “什么?”或許是還沒清醒,喬景天的思維有一瞬間的停滯,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就恢復(fù)了清明,眸底寒光閃爍。</br> “我出來散步,剛巧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就跟著他們過來了。”</br> “這些人在你家外面東張西望徘徊,手里還拿著武器,肯定是來刺殺你的殺手,我這才上樓來提醒你。”</br> 聽到“殺手”二字,喬景天的眼中閃過一抹戾氣。</br> “你說有殺手要來殺我?”</br> “沒錯!”許天斬釘截鐵地說道。</br> 他和喬景天只有兩面之緣,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自己大半夜闖入人家別墅求救,似乎也不太合適,于是許天就想出了這個借口。</br> 反正之前也有殺手走錯過,多一次喬景天也不會懷疑。</br> “那你怎么會看到他們。”喬景天蹙眉問道。</br> “我出門散步啊……”許天知道這個理由有些不靠譜,但這個時間除了散步之外,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合理的解釋了。</br> 總不能說自己是特意過來找他的吧。</br> “哦,我家就住在這附近,你還記得吧?”緊接著,許天又補充了一句。</br> “嗯。”</br> 看喬景天的表情,許天就知道他一定是忘了。</br> “也幸虧我出來散步,遇到那些人,提前跑來提醒你,否則……”</br> “否則怎么,你覺得我連幾個殺手都對付不了?”喬景天挑眉。</br> “沒……沒有……”許天心中叫苦不迭。</br> 有起床氣的喬景天似乎不是很好說話,萬一對方執(zhí)意追問,這個借口會不會穿幫?</br> 好在那些敬業(yè)的殺手并沒有給喬景天刨根問底的機會,很快就沖上了二樓,來到喬景天的臥室門口。</br> 畢竟喬景天家的窗戶還沒有玻璃,他們想要進來,實在是太容易了。</br> “就是他們要殺你。”許天看到?jīng)_進來的殺手們說道。</br> 喬景天眼神閃過一抹寒芒,毫無溫度的冰冷目光落在那些殺手們身上。</br> 殺手原本是要擊殺許天,現(xiàn)在看到臥室里又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都有些始料未及。</br> 這個男人一頭及腰長發(fā),面容精致如同女人一般,但氣場卻像修羅一般冷冽。</br> “你跟那小子是一伙的?”為首的殺手厲聲喝道。</br> 這些殺手們從來沒見過喬景天,自然也不會知道此時被他們吵醒的美貌男人就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娘娘腔”。</br> “吵死了。”喬景天唯一皺眉,下一秒許天就看到臥室的大床空了。</br> 一個身影轉(zhuǎn)瞬間來到那些殺手面前,提起站在最前面的殺手反手直接把人從窗戶中扔了出去。</br> “呯!”</br> 玻璃落地的聲音刺激著在場所有人的耳膜。</br> 就連知道喬景天身份的許天也十分震驚。</br> 那個殺手身高一米八,怎么說也有兩百斤,喬景天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扔出去了。</br> 其他殺手駭然,但他們?nèi)蝿?wù)在身,不允許撤退。</br> “給我讓開,我們只殺他,別多管閑事!”</br> “如果我不讓呢?”喬景天面無表情,語氣冷漠。</br> “看來真的是他的同伙了!把他也一起殺了,然后回去復(fù)命!”殺手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向喬景天攻了過去。</br> 這男人不過就是力氣大了一點,真要是動起手來,未必是他們的對手。</br> 而且就算他再厲害又能如何,雙拳難敵四手,這么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他一個?</br> 臥室內(nèi)響起了打斗聲,準確的是單方面的屠殺。</br> 許天眼睜睜看著一個相貌兇惡的殺手揮舞著長刀看向喬景天,然后被喬景天不費吹灰之力扭斷了脖子。</br> 不出十分鐘,十幾個殺手全部倒在了地上,死狀凄慘,無一人幸免。</br> 許天后脊?jié)B出一片冷汗。</br> 他知道喬景天很強,但沒想到他已經(jīng)強到近乎變態(tài)的程度。</br> 狼王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去得罪這位煞神。</br> 雖然許天不清楚那些殺手在無極島上屬于什么等級的殺手,但若把他們放在世界上的其他國家,必定是頂尖級別的高手,輕易請不動的那種。</br> 但是,他們在喬景天的手上,就猶如手無縛雞之力的螻蟻一般,毫無招架之力。</br> “臥室的窗戶也幫我換了。”喬景天看向漏風的窗戶,面癱著臉問道,“你的人什么時候能到?”</br> “明天一早!”許天一個機靈,連忙回答。</br> “行,裝個防彈玻璃吧,我不喜歡總被這些人吵醒。”</br> 許天汗顏。</br> 就你這身手,哪怕是裝了鉆石玻璃,都沒有用。</br> 他總算知道一樓客廳落地窗的玻璃是怎么碎的,敢情是喬景天把人直接從窗戶丟出去了。</br> 不過也幸虧這窗戶沒有玻璃,否則今天晚上死得就是他了。</br> 許天略微一思索,為了防止以后再出現(xiàn)這種危機,他覺得讓鐘玉過來安裝玻璃的時候,悄悄給他復(fù)制一把別墅大門的鑰匙,以防萬一。</br> “你不是在散步了,還不走?”喬景天看到許天愣愣地站在自己床邊,眼中閃過一抹不悅。</br> 那表情似乎在說,打擾他睡覺的許天,也會隨時被他劃入死亡名單。</br> “我這就走!今晚的夜色真好……”許天丟下一句話,就立刻逃離了喬景天的臥室。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