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景天給人的印象一直是獨來獨往,許天有些好奇,對方是真的沒有創立自己的幫派還是說建立的幫派都隱藏在暗處?</br> 喬景天聞言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許天會問這個問題。</br> “確實不難。”他略停頓,又繼續道,“可是有什么用?”</br> 許天:?</br> 第一次有人問建立幫派有什么用。</br> 沒等他開口喬景天又道。</br> “我沒有廢品回收的習慣。”</br> 許天:……</br> 你這么說話卻還沒被打死,真的全靠硬實力強,沒人敢招惹。</br> 或許在他的眼中,無極島上真的沒有能入眼的高手,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廢物,是拖累,他也自然不懶得把自己看不上的人招攬過來。</br> 不過這也十分符合喬景天的人設。</br> “對了,你想不想喝一杯?”喬景天吃完了最后一口泡面,抬眸看向許天。</br> “可以啊。”許天有些莫名。</br> 這家伙面都吃完了,才想起來自己有酒?</br> “這是我親自調制的酒,其他地方可沒有。”</br> 許天竟然從喬景天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驕傲的味道。</br> 他接過杯子,看了眼里面粉紅色的液體,有些一言難盡。</br> 這是……酒?</br> 不過萬一好喝呢?</br> 許天還是仰頭把一杯酒喝了下去。</br> “好喝吧?”喬景天頗為自信地問道。</br> “嗯……”許天不知道該怎么形容。</br> 是不難喝的,但是可以說和酒的味道毫不相干。</br> “這真的是酒?”許天不想打擊對方的積極性遲疑著開口。</br> “是啊,只不過我沒有加酒糟。”喬景天淡淡回答道。</br> “沒加酒糟……”許天不知道該怎么吐槽。</br> 那這不就是一杯果汁么。</br> 難怪剛才喬景天在說“調制”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奇怪。</br> 原本還以為是雞尾酒,沒想到這東西跟酒就不沾邊。</br> “喬先生,那你調制的……果汁挺好喝。”</br> “我也覺得很好喝。”</br> “你高興就好……”許天起身道,“時間也不早了,我該走了。”</br> “對了,喬先生你有空的話也可以來我家喝杯茶,我家就在附近。”</br> “附近?”喬景天微微一挑眉,“這附近的別墅都是空的,只有那棟兇宅有人住。”</br> 許天:“……就是你說的兇宅。”</br> 他覺得既然喬景天都不認識丁一,那肯定也不知道丁一的落腳處,他告訴對方自己的住處,應該也不要緊。</br> “許先生真有膽識。”喬景天沖許天豎起了大拇指。</br> 許天:……</br> 放眼整個無極島都是頂尖級別的高手,竟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br> 果然高手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吧。</br> 許天正要往門口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突然抽了,開口和喬景天說道。</br> “喬先生,我得到一個消息,有組織想要懸賞攻打荊棘的人,賞金非常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br> 如果喬景天肯出馬,那對付荊棘還不是手到擒來?</br> 到時候他把無極武術協會給的兩億分他一半,自己還能凈賺一個億。</br> “不愿意。”喬景天沒有一絲猶豫。</br> “賞金很多。”許天繼續道。</br> “有多少?”喬景天的眼神依舊毫無波瀾。</br> 許天伸出一根手指。</br> “我不會插手其他幫派間的恩怨。”喬景天淡淡說道,“不然蒼狼殿早被滅了。”</br> 許天:……</br> 難怪狼王那么作死,喬景天都沒有出手。</br> “許先生,你其實不是做小生意的吧?”喬景天突然問道。</br> 許天身子一僵。</br> 他有點心急了,喬景天一定是看出了破綻。</br> “你應該是情報販子,專門替別人搭橋牽線的。”喬景天分析道。</br> “情報……販子?”許天愣了兩秒就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果然什么都瞞不過喬先生,我是做小生意的,不過偶爾也會倒賣點情報,養家糊口嘛……”</br> “那你找人把我家墻刷了,玻璃也換了,你說的賞金我沒興趣。”喬景天道。</br> “沒問題。”許天擔心穿幫,便不再提荊棘的話題。</br> ……</br> 從喬景天的別墅出來,天色已經暗了。</br> 他開車回公司喂狼,發現鐘玉那丫頭行動力極強,已經著手布置寵物樂園了。</br> 而讓許天意外的是那些老東西們也沒有意見,很痛快地把地方讓了出來。</br> 他拿著一桶排骨走進辦公室,發現青雪和神龍正趴在地毯上打盹。</br> 聽到腳步聲之后十分警覺地豎起了耳朵。</br> “開飯了。”許天把排骨放在它們面前,“慢點吃,不準打架。”</br> “嗷嗚……”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許天的警告起作用了,這兩頭龐然大物破天荒沒有打架。</br> 雖然還是誰都不服氣的模樣,但終究沒有揮出爪子。</br> “一哥,地方我訂好了,咱們走吧!”</br> 鐘玉蹦蹦跳跳地從外面跑進來。</br> 許天看到鐘玉,忽然想起自己答應喬景天的事,于是開口問道。</br> “鐘玉,你認識會刷墻換玻璃窗的人么?”</br> “刷墻?”鐘玉困惑地看向許天,“一哥,你要刷墻?我倒是個朋友是搞裝修的,我給你問問。”</br> “不是我,那這事就交給你了。”許天撕下一張便簽紙,寫上喬景天的地址遞給鐘玉,“你讓你朋友去這個地方,刷墻,換落地窗一條龍服務。”</br> “呃……好。”鐘玉沒想到許天竟然真的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我明天一早就給我朋友打電話。”</br> “別明天一早了,現在打。”許天覺得如果晚一天給喬景天刷墻,他都能跑到自己別墅興師問罪。</br> “那行吧,我這就打。”鐘玉掏出手機走到門外,很快又探頭進來,“搞定了,明天一早就過去,你給我的地址有人吧?”</br> “應該有。”許天也不知道喬景天會不會出門,不過沒了落地窗的別墅,安保形同虛設,即便他不在家,也不耽誤工人干活。</br> “那咱們走吧,鐘靈他們都到停車場了。”鐘玉不由分說拉著許天的胳膊走出了辦公室。</br> 許天對于昆城的夜生活根本沒興趣,反正不是賭石,就是刺身章魚。</br> 但既然這些都是狼王喜歡的娛樂活動,他一直拒絕很容易被鐘靈看出破綻。</br> 因為蒼狼殿的總部在市中心,出行比較方便,所以沒過多久,幾人的車就停在了一家新開的酒吧門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