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br> 鐘玉心思比較單純,根本沒有懷疑許天的這一番說辭。</br> “不過一哥,你為什么對這種大型猛獸情有獨鐘,養一頭白狼還不夠,離開島上之后竟然還收了一頭雪獅?”</br> “對了,我有個朋友莊園里養了一只白虎,如果你喜歡的話,我讓朋友把它送過來給你!”</br> 許天:倒也不必。</br> 同時養著兩只大家伙就已經很麻煩了。</br>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把青雪和神龍都送到你家去。”</br> “不用了……我家那么小,可容不下這兩頭祖宗。”鐘玉干笑兩聲,連連擺手,“對了一哥,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要緊的事要處理,就不陪你閑聊了……拜拜……”</br> 說完小丫頭就奪門而逃,完全把自己來找許天的目的拋之腦后。</br> 辦公室里再一次恢復了安靜,青雪和神龍兩只猛獸呲牙咧嘴地對視著,誰都不肯退讓,如果不是有許天在場,恐怕這兩頭龐然大物已經在他的辦公室里打得不可開交了。</br> “你們兩個以后要和平共處。”許天挨個拍了拍雪獅和白狼的腦袋嚴肅地說道,“如果有誰不聽話,我就把它送走,聽懂了沒有?”</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天的威勢,這兩只剛才還互看不順眼的猛獸乖乖地趴了下來,可即便如此,他們的尾巴依舊警惕地甩來甩去,似乎只要有些風吹草動就會立刻一躍而起。</br> 許天見他們安靜下來,便拿起一份文件專心致志地批閱。</br>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青年恭恭敬敬地從外面敲門,得到許天的允許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br> “狼王大人。”</br> “怎么了?”</br> “無極武術協會的人過來了,他們要見你。”</br> 無極武術協會?</br> 許天臉色一變,之前他就聽鐘玉說過最近無極武術協會那邊說不定會找借口過來鬧事,沒想到他們來得這么快。</br> 但自從他以狼王的身份回到蒼狼殿之后,并沒有做什么違反規矩的事,那這次無極武術協會的老家伙們會以什么樣的借口來為難自己?</br> 或者是狼王在離開無極島之前招惹了無極武術協會的人,還沒等他們算賬便一走了之,因此那些人聽到狼王回來了便找了過來,打算秋后算賬?</br> 如果是這樣,那背在他身上的黑鍋可又要多一口了。</br> 不過現在許天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早知道丁一是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人,因此現在無論誰過來找他算賬他都可以心平氣和地應對。</br> “大人,您要見他們嗎?”青年見許天不回話,又提高音量重復了一遍。</br> “當然要見。”</br> 許天起身向外面走去,邊走邊吩咐道:“我這就過去,你替我在辦公室里看著青雪和神龍,不要讓它們打架。”</br> “等……等一下……”青年被許天的這句話嚇得臉色蒼白,“大人,我看不住他們啊!”</br> 一頭雪獅加上一頭白狼,真要在辦公室里打起來,他有幾個膽子也不敢去阻攔他們!</br> “只有大人您才能馴服這兩頭猛獸,我是真的不行……”</br> 青年原本以為一頭白狼就夠蒼狼殿上下頭疼了,沒想到今天又多了一只雪獅。</br> 他們家狼王大人不會要把整個無極島上的猛獸全部收到自己名下吧?這也太恐怖了!</br> “看不住就扣你工資。”</br> 許天吩咐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愁眉苦臉的青年戰戰兢兢地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br> 許天從辦公室出來直接搭乘電梯來到樓下的會議室,與此同時,鐘靈鐘玉等人也紛紛從樓上下來,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br> 許天在他們的簇擁之下走了進去。</br> 無極武術協會的人早已被蒼狼殿的成員請進了會議室。</br> 其中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看起來應該是到場的成員之中地位最高的人,他端坐在沙發上,身邊站著四男四女,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冷漠傲慢的神情。</br> “杜老,狼王大人到了。”</br> 鐘玉看向那位頭發花白的老者。</br> 被叫做杜老的老者微微側目看向走進來的許天,只上下打量了一眼,卻并沒有開口和他說話。</br> 就在這時,站在杜老身邊的一個高冷青年率先說道:“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狼王大人,早就聽聞狼王威名在外,今日得以一見,卻讓我大失所望。”</br> 這句話明顯帶著挑釁的意味,鐘玉立刻變了臉色。</br> 但因為許天沒開口,她也并沒有多言。</br> 雖然平時私下里鐘玉可以沒大沒小地和許天開玩笑,但在外人面前她還是極有分寸的。</br> 許天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開口的高冷青年,唇邊勾起一抹懶散的弧度。</br> 這些無極武術協會的人確實有恃無恐,在狼王的地盤上也敢如此放肆。</br> 當然,許天也并不畏懼無極武術協會的人,反正他不是真正的狼王,哪怕和這些人的關系鬧得再僵,最后也無需他親自收場。</br> 當他把會議室里無極武術協會的人全部打量一番之后,才板起臉厲聲喝道:“無極武術協會的人都這么不懂規矩嗎,在我這里可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狂吠的!”</br> “你……你說誰是阿貓阿狗?”高冷青年聞言憤怒地反問道。</br> “你這反應不是很清楚我說的是誰嗎?”</br> 許天沒再理會高冷青年,而是看向正襟危坐的白發老者。</br> “杜老,你們無極武術協會怎么說也代表著無極島的臉面,手下的人如此不懂規矩,傳出去怕是會讓其他勢力笑話。”</br> 許天雖然不知道之前的狼王是如何與無極武術協會的這些人相處的,但按照對方狂放不羈的性格,肯定不會給那些人好臉色。</br> 更何況,現在是無極武術協會那邊的人主動挑釁,他如果不還擊,怕是會在鐘靈等人面前露出破綻。</br> 反正無論他現在拉多少仇恨,最終都將由真正的狼王買單,因此許天也并不畏懼把這些人得罪個徹底。</br> “丁一,你有什么資格囂張?別說你一個小小的蒼狼殿了,哪怕是當年的荊棘帝君也不敢在我們無極武術協會面前如此放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